余茯苓让院中其他的伙计下去歇着,又给暮云收拾了间屋子,将他安置妥当。
赵禹见她闲下来,才敢凑上前,牛高马大的汉子一跟余茯苓说起话来,便红了脸,“我……我在儋州逛街时,看到一副坠子,你戴上指定好看。”
说着,赵禹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他小心翼翼的将帕子拆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一副碧色的坠子,坠子是水滴状的,颜色透亮莹润。
余茯苓看见那坠子,脸上难掩欢喜,但又忍不住嗔道,“你怎又乱花钱?我不爱这些东西,你上次才给我一支簪子。”
赵禹朝她头上看去,余茯苓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插戴的正是上回赵禹送她的那支发簪,银丝缧成的花戴在浓密的发丝间着实有些不显眼。
“没……没乱花钱。”赵禹忙解释道,“这坠子掌柜说颜色好看,是块好料,就是料子带了杂质,不大好卖,便低价卖与了我。”
说完,他又有些不大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等以后有钱了,我再买好的玉料,我……我是觉着这副坠子你戴着指定好看。”
余茯苓羞赧的笑了笑,接过了赵禹掌心的坠子,抬眼看着他,“傻样,誰嫌玉料不好了?你怎知我穿了耳洞?”
赵禹憨憨一笑,搔了搔头发,“上次见面时,我瞧见了。”
“给我戴上。”余茯苓凑近赵禹,将坠子又递给赵禹。
赵禹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轻手轻脚的拿起坠子,低头往余茯苓小巧的耳垂上戴去,两根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他又怕会扯痛了余茯苓,因此动作格外小心。
碰着余茯苓的耳垂,仿佛是珍宝一般,他一点劲儿也不敢用,好半天都没能把坠子戴上,反倒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余茯苓见他鼻尖上冒了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害怕什么?慢慢来,就当成给针穿线。”
赵禹脸上愈发黑红,他在衣襟上抹去手心的湿汗,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捏起坠子,郑重其事的朝余茯苓耳垂上的洞眼穿去,见余茯苓的耳垂已经泛了红,赵禹不禁在心底埋怨自己太笨。
他控制着不敢手抖,这次总算是将坠子穿过了洞眼,赵禹不禁松了一口气,“弄疼了吗?”
余茯苓摸了摸耳朵,笑着摇头道,“没有,你只管戴,不疼的。”
许是受了鼓励,赵禹穿起另一只耳垂,顺利多了,没费多久功夫就戴好了。
从屋里出来找余茯苓的余娇,瞧见这一幕,唇角不由一弯,既觉得两人甜蜜,心里又隐隐生出一丝艳羡来。
余启蛰除了那日醉酒将自个儿攒的银子给她,还没送过她旁的东西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赵禹这份心,想到前几日余启蛰信中描绘的京城是那般的热闹繁华,余娇心底多了一抹惆怅。
这就是分别异地的坏处,不能常常见到彼此,也不知道对方此刻正在做什么,难免就会患得患失。
余茯苓正与赵禹说着话,不经意的一抬头瞧见了站在屋门口的余娇,顿时羞红了脸,怕余娇打趣自己,她与赵禹道,“我去照镜子瞧瞧好不好看,你快去歇着吧,等烧好了饭我唤你。”
说完,便赶紧朝屋子里走去。
赵禹也瞧见了余娇,他跟了过去,“东家,我跟我爹出来有些时日了,我爹惦记着家里,想回去一趟。”
说完,又怕余娇因着余茯苓这层关系在,不好不应下,他便又道,“若还有事要忙,不回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