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端起茶盏,一边饮茶一边道,“我没将人送去官府,便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我这条命。”
欺负到她的头上,真当她是个泥捏的菩萨不成?余娇自问来到太晏后,行事间俯仰无愧天地,并未与誰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余娇起身去了院里。
入了冬的天已经愈发冷了,阳光照在身上都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目光从被捆绑成粽子的几人身上扫过,余娇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一片冷然,她的眸光定格在穿着碧色褙子的女子身上,这女子的脸余娇从未见过,看她的发髻打扮,像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奴仆。
“是誰在背后指使你来害我?”余娇冷声道,“你若现在乖乖说了,我便叫你少受些苦楚,若想替你背后的主子将这事儿担了,我自有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女子跪坐在地上,也不去看余娇,脸上一片麻木,似已打算好,不管余娇问什么都不会开口。
余娇脸上划过一抹厉色,朝一旁高大威武的男子出声道,“劳烦撬开她的嘴。”
暮云颔首,大步朝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走去。
他原本奉命一直在暗中保护余娇,昨日现身救下余娇后,报上了身份,便没在隐匿身形。
暮云拔出腰间的长剑,几道寒光闪过,地上的女子被挑破了几处软筋,只听她发出一阵痛呼,脸色惨白,眉目间皆是痛苦之色。
余娇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丝毫不为所动。
黛碧紧咬住下唇,虽然疼得几乎要受不住,可她哪里敢供出杨寄燕来,阿姐春红还跟在小姐身旁,自己没能完成小姐让她做的事,早在被抓的时候,便想过自己的下场,但求一死,好能保全春红。
黛碧眼底流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暮云哪里能看不出来,想在他手上找死可没那么容易。
只见暮云一把攥住黛碧的手腕,寒光凛凛的剑刃抵在了黛碧的中指处。
黛碧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要将手收回来,可哪里能敌得过暮云的力气。
剑刃在黛碧的中指上缓缓研磨,锋利的剑锋划破了皮肤,一点点切向指骨。
黛碧发出一声惨叫,血水顺着她的中指淌了出来,滴得到处都是,黛碧的手控制不住的打颤,抖成筛糠。
暮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中折磨人的动作仍在继续,他加重了力气,一节指骨被切了下来,滚落在地,紧接着剑刃又抵在了黛碧的另一根手指上。
余茯苓刚收拾好器具,看见这一幕,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根本不敢看下去。
她悄悄瞥了一眼余娇,见余娇脸色如常,不由小声道,“太血腥了,余娇,你不怕吗?”
余娇摇了摇头,动手术时比这更血腥的画面都她也见过,虽然暮云的手段是残忍了些,可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些人是咎由自取。
黛碧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再也受不了这样非人的折磨,就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刀,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她发出了虚弱的颤音,“我……我说……是我们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