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
雨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即便是太阳已经降下,温度仍旧很高。
御膳房送来了新鲜的冰糖雪梨水,端给萧移星解暑。
她刚端起碗来吃上一口,便看见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叶逢春走了进来。
萧移星不由得秀眉一蹙,问道:“今日没有休息好吗?去了哪里这么累?”
“日理万姬!”
叶逢春轻轻捶着自己的老腰,虽然身负绝世修为,还有合道经内劲修复,但连续不断的耕地,还是让他这头老牛有了一丝疲态。
萧移星有些心疼,将手里的冰糖雪梨水递到叶逢春面前,叹道:“萧长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最近朝堂无事,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一切有朕,你不用太操劳,保重身体才是正途。”
呃……
我说的和你理解的日理万机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
叶逢春心里腹诽,但肯定不可能将事情挑明,之前宠幸后宫的时候,萧移星已经表露出了一些嫉妒和不满,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日理万姬,那恐怕就不会这么温柔地说话了。
于是他干脆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我明日要去一趟道家上清教,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明日就走?这么着急吗?”
萧移星微微皱了皱眉。
叶逢春放下碗,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笑道:“我也不想走啊,毕竟好不容易才解决了萧长歌这个心腹大患,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安稳日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只是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一趟上清教,若是可能的话,以神光盟的身份拉拢一番,看看能否为之后的战事拉来一些助力……”
神光盟的威势已经在江湖上传播了开来,不少名门大派都加盟了进来,但国战一事太过重大,以神光盟如今的实力想要左右战局还是很难,所以他才希望能够借助外部力量,或者是拉拢某些大宗门参战,共谋大业。
而且,那赵云溪还在他身上下了道家咒言,此番前去上清教,也是为了解除这个咒言,以免以后忽然发作,带来安全隐患。
闻言,萧移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朕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这倒是不用,你只需要好好在皇宫里待着,少加班不生病,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叶逢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若是我回来看到你又操劳过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就算给我做口舌之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哦……”
“你……”
萧移星被气得瞪圆了杏仁眼,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无耻,谁要给你做那口舌……”
“不做口舌,那你还想要……不会吧不会吧,阿星,你来真的啊?”
看着眼前一脸震惊,却故作害羞的女帝,叶逢春忍不住捂嘴偷乐了起来。
萧移星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句“懒得搭理你!”
然后就扭头走了。
“哈哈……”
看着萧移星逃也似的背影,叶逢春捧腹大笑起来。
他们俩的感情越来越好,萧移星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展露女儿姿态了。
这种感觉,就仿佛像是一颗甜蜜的毒药一样,每次吃上一口,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占据萧移星的整颗心。
……
道家,上清教。
在广袤的大乾江湖上,它并不算得上是声名显赫的一方豪杰。未曾被江湖人刻在铭记的石碑上,也没有被谱写成动人的传说。
但就算如此,若有人将他当做一个小小的宗门,势必会引来江湖人的嗤笑和讥讽。
上清教位于大乾东边灵州,一个叫作升仙山的地方。
升仙山并不是一座山,乃是由八座巍峨壮丽的山峰组合而成,中间是一片湖泊,宛如仙境般迷人眼球。
此地远离纷扰的尘嚣,与世隔绝,悠然而自得,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打扰。
上清教建立于此,每个山峰都以易经八卦命名,乾为天,所以是主峰,与大乾皇朝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定的渊源。
在乾峰后山脚,溪水流淌,草木葱茏。
几间茅屋坐落。
茅屋旁边栽培的许多桃花,已经绽开了花朵,粉色的花朵衬托着翠绿的枝干,散发着沁人肺腑的芳香,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赵云溪一袭宽大的道袍站在溪水旁边,素净的脸颊上染着两抹绯红的晕色,精致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浅淡的金黄,宛如画卷一般美艳夺目。
数日前,宗门长老们进行了一次八字测算,结果显示圣子易天行与赵云溪的命格相合,如天命所定,应该成为道侣。
掌教游历江湖尚未归来,宗门内的大小事宜由九位长老共同决定,而半数长老同意她与圣子结为道侣。
然而,她在众人面前坚决反对这件事情,认为掌教回到宗门之后再来商议此事。
半数长老们虽然好言相劝,但也使用了一些威逼的言辞。
她在急切之间,不得已透露了她心中的所属之人,并且这个人并非上清教的成员。
满门皆惊,宗门内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宛如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
长老们瞪大了眼睛,愤怒之火在他们的胸腔中燃烧,怒不可遏。
而圣子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如墨,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不悦。
她,是宗门的圣女,也是掌教的亲传弟子,凭借着自己的天资和努力,成为了宗门的骄傲。
然而,此刻她坚决不肯妥协,不愿意按照长老们的意愿行事。
尽管长老们心中明白,面对这样的宗门圣女,他们也无法动用强力手段。
因为她是宗门未来的希望,是宗门的璀璨明星。
于是,长老们作出了一个令她痛心的决定,让她面壁思过,禁闭在后山。
那里幽深而寂静,如同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她被限制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不能外出一步。
长老们并未规定禁闭的时间,只是说等她想通了,才能解除这一限制。
这个决定宛如一道深深的沟壑,将她与宗门的其他弟子和长老们隔离开来。
她面对着冷漠而坚硬的石壁,思绪万千,内心犹如被无数的疑问和痛苦所困扰。
她知道,只有通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她才能洗涤心灵的污垢,找回内心最初的清明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