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死了,不过就是少了一个助力罢了。
话虽如此,但大祭司心里却总有种隐约的不详预感,仿佛有什么极端不利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无数的疑问也在大祭司脑海中蹦了出来。
为何以萧长歌三千年内劲这般强大的修为会死?
莫非是触碰到那一个层面的强者出手了?
但是这种强者出于一些忌惮,是不会现世的,否则早就已经动手收拾萧长歌了,哪里轮得到他积攒得来三千年的内劲。
那既然如此,明面上几乎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的萧长歌又是被谁人所杀?
难道大乾皇室之中还有隐藏的能够行走于世间的绝世强者?
大祭司想不明白,可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出答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月神降临的时候一切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
“巫女,萧长歌一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老朽知道他对你情深义重……”
大祭司走上前去,字斟句酌的安慰道。
所古枬依睁开双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生硬道:“大祭司不用安慰我,你知道的,我与萧长歌并无任何情意,之前传播出去的消息都是为了苗疆,我只不过是痛惜他死得不是时候罢了。”
大祭司目瞪口呆,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有些呆滞,仿佛停在了那一刹那。
他微微张开嘴唇,仿佛要说些什么,却又停在了半空中,一时间无法出声。
沉默笼罩了整个场景,仿佛时间也因此停滞了下来。
他的思绪仿佛被困在了一座沉重的山峰之中,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这个瞬间的沉默,似乎拉长了数个呼吸的时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的情绪。
最终,他还是摇头苦笑一声。
“是啊,巫女说的是,是老朽想多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少了萧长歌这个中间人,与草原王庭的联系就此断绝,得想办法给草原王庭发出讯号,一齐发动计划!”
所古枬依脸色不变,冷冷道:“大乾现如今坐镇北方的是慕景珩,此人骁勇善战,武略过人,乃是当世英杰,没了萧长歌里应外合,王庭那边想要突破边防,恐怕很难成功。”
听到这番话,大祭司的心里咯噔一跳。
慕景珩。
大乾武帅之中最耀眼夺目的人物,无论是武道还是武略皆是惊才绝艳,自从他顶替原来的镇北大将军镇守北方边疆后,草原王庭屡屡在其手下败退。
他的威名甚嚣尘上,令草原王庭的人谈虎色变。
原本计划是萧长歌前往北方,以逍遥王的身份镇压慕景珩,再与王庭里应外合瓦解镇北军。
可是如今萧长歌死了,计划也不仅要被迫改写,就连与草原王庭取得联系都成了一个难题。
“既然如此,那又该当如何?”
大祭司皱眉询问道。
所古阿依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随后淡淡道:“找机会杀了慕景珩便是。”
“慕景珩一死,王庭他们自然会明白什么意思,届时南北西共同夹击,大乾必亡!”
……
养心殿旁的小院。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石板路上,泛着斑驳的光晕,宛如铺满了金子,金碧辉煌。
叶逢春坐在小院里,手持一壶清茶,微笑着,仿佛与这个清凉的夏日融为一体。
然而,只要有一位武道强者在场,便能察觉到这平静之下蕴藏的澎湃力量。
茶壶的外表毫无特殊之处,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茶壶一样,平凡而朴实。
然而,茶壶内部却隐藏着一个奇妙的世界,一个让人惊叹的变幻莫测之地。
当叶逢春轻轻一摇茶壶时,突然间,茶壶内的液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抚摸般,开始展现出了形状。无形的液体像是被魔法般凝聚成团,然后又化作细线,宛如活物一般,在茶壶内部跳跃、蜿蜒流动。
茶壶内的景象变幻无穷,就像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茶水仿佛是活的一样,随着叶逢春的心意而流动、变化。
当他心念一动,茶水便会凝结成某种形状,如剑、如刀、如拳……
每一种形状都是一种武道的真意,蕴含着叶逢春武道的精髓。
最终,茶壶内恢复平静,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一样。
叶逢春眼眸微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伸手将茶壶倒扣,茶水顺着杯壁滴落下来。
萧长歌这个心腹大患,已经被他斩下,但忧虑却并未消退多少。
萧长歌死于太过嚣张自信,但萧长歌的死,只是让即将到来的风波稍微轻缓那么几缕而已。
战争,还是会爆发。
萧长歌是南疆势力的首领之一,但不是唯一领袖,他从谍报上得知的南疆巫女以及大祭司等人,绝对不会放弃蓄谋已久的计划。
而北方的草原王庭,势必也会展开进攻。
西域那边,龟兹虽然得到了大乾作为靠山,收拢了不少零散部落,但终究还是有不少不愿臣服的国度。
除了东边是海,暂时不用担心以外,一旦战事爆发,大乾的南北西都将迎来夹击侵扰。
实在棘手啊!
叶逢春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大乾的军武力量他插不上手,顶多就是将这段时间以来获取到的钱财拿出来填补军需,但即便是千万两黄金砸进去,在这种举国之战中能发挥的作用依旧是杯水车薪。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充当一回刺客,把所有敌对势力全都来一遍斩首行动,总归也能减轻不少压力。”
若是以前,叶逢春断然不可能让自己以身犯险的,但今时今日却有不同。
因为他的武道已经触摸到了所认知的顶点,就连萧长歌那种身负三千年内劲的绝世强者都能算计死,跑去执行斩首行动,虽然有些危险,但也不至于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