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姿态悠闲地坐着,听着这些诗词,也是颇为感慨。
不得不说,皇权治下的京城,教育水平就是高于其他区域,这些帮派代表或多或少都会拽一两句诗词,遇到不俗的诗句还能品鉴侃侃而谈一番。
以至于这场宴会看起来不像帮派大会,反而像是文人雅士举办的文学交流会。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所有帮派代表都献诗一遍,就连看起来粗犷凶悍的九星宗许应龙,也作了一首诗词,虽然没有什么亮眼之处,却也勉强算是过关。
这时候,越千山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向叶逢春,笑道:“叶盟主,老夫看你俊美如仙,气质出尘,想来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辈,如今大伙儿都已经作诗一首,你又何必藏拙?不妨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哦?”
闻言,叶逢春眉毛一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越千山。
这厮果然把矛头指向他了,看来这厮忽然弄这么一个诗会,还真如他所料想的那样。
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既然如此,哼哼……
想及此处,叶逢春倒也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小口抿着酒水,露出一副沉思之态。
“怎么?叶盟主天人之姿,难道连首诗词都做不出来吗?还是叶盟主以为,你作的诗就和你的容貌一样,一旦曝出,就会令我等自惭形秽?”
许应龙冷哼一声,故意刺激叶逢春,语气中充满嘲讽。
方才叶逢春搞了一手以退为进,弄得他们憋屈不已,此刻以为叶逢春胸无点墨,便以叶逢春方才的话回击回去,让他也吃瘪。
叶逢春抬头瞥了许应龙一眼,见他一脸阴险的神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暗忖这人莫非脑袋坏掉了,竟然真的上来跟自己杠?
刚才露出真容只是不想让玄一丢面,临时起意,可现在作诗,就完全不同了。
他可是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学生,肚子里的经典诗词吐露出来,能三天三夜不重样的强者。
还真是如许应龙所言,一旦曝出,就让所有人自惭形秽,羞愤欲死啊。
果然是作死犯贱不自知啊!
许应龙眉头一皱,再次催促道:“叶盟主,做得出来吗?”
“做不出来也就算了,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歌赋嘛,不同于武道有境界划分,若是真的胸无点墨,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便是,在场都是豪迈义士,绝不会因为叶盟主的无知而笑话的。”
此言一出,在场便有不少人发出嗤笑,许应龙此举看似
为了维护叶逢春,可字里行间的挖苦却十分明显。
“许宗主说的不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懂就直接说,何必遮遮掩掩呢?”
“就是啊,谁还没点缺憾啊?”
“不懂装懂,贻笑大方才是真正的愚蠢!”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劝说叶逢春,想让他坦率承认,不要自误。
当然还有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不劝,反而阴阳怪气地让叶逢春赶快出来作诗。
“叶盟主能与越帮主同坐一桌,相谈甚欢,当然不可能是胸无点墨的草包,一直不说话,怕是在考虑如何让我等自惭形秽吧?”
“是啊是啊,叶盟主容貌天人之姿,想来文采也是斐然,我等拭目以待。”
“呵呵,不管是否文采斐然,只要拿出一首合格的诗词来,装我也装成自惭形秽,这样叶盟主总不会纠结了吧?”
“哈哈哈哈……”
越千山也不阻止众人,任由他们去挑衅叶逢春。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探探叶逢春的底细。
而温家两位长老,听着周围人的嘲讽和阴阳,都是不由得眉头皱起,面具之下满是阴沉。
叶逢春可是他们的靠山金主,岂能容许别人如此侮辱?
可惜的是,打架武斗他们是好手,吟诗作赋却是无能为力。
所以此刻哪怕是他们再生气,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无法插手,更加帮不上叶逢春的忙。
况且,今天这场宴席,明显许多人是有备而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才能无一遗漏的做出合格的诗来。
现如今忽然叫叶逢春临场发挥,明显是强人所难嘛。
地一知道叶逢春的身份,本来就是后宫太监,虽说心思敏捷,但肯定没读过太多的书,今天这诗句怕是做不出来了。
“唉……”
他心下长吁短叹,不由得有些焦急。
一旁的玄一也与他一样,有些不怠,不过倒也没有过于焦急。
四人之中,他与叶逢春相处时间最久,虽然从来没有听过叶逢春作诗,但也知道叶逢春向来都喜欢藏拙,并且从平日里的接触来看,叶逢春绝对不是胸无点墨的草包,应当有能力还击。
即便没办法力压群雄,让他们自惭形秽,但应付了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呵?”
就在这时,叶逢春淡定从容,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残酒,这才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
居高临下地睥睨众人,目光扫视一圈后,微眯的眸子陡然睁开,仿佛蕴含着两团烈火一般,气势惊人。
刹那间,众人呼吸顿时停滞,一双双瞳孔收缩,震惊地望着叶逢春。
这个叶盟主……
似乎不简单啊!
叶逢春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缓缓说道:“既然诸位都这么期待,那我就勉为其难,以诗词一首,送给各位共勉吧!”
说罢,他轻松写意地整理一番衣服后,这才拎起酒壶,悠哉悠哉地走到场中,仰头饮酒,姿态洒脱,颇有一种高人风范。
一时间,场中的人们屏息凝神,静静地盯着叶逢春,不敢有丝毫大意。
许应龙与越千山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紧张情绪隐藏在眼底深处,随后露出一丝不屑地笑意。
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