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埋怨,一脸倦态,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其魅力。
“哎呀,该说不说是九五之尊呢,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只不过是换一件衣裳罢了,有什么可累的?”
叶逢春抬起惊艳的眸子上下打量女帝,笑道:“女装不是挺好看的嘛,瞧这小蛮腰扭的,啧啧真美,比后宫三百佳丽加起来都要好看……”
“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朕撕烂你的嘴?”
女帝恶狠狠地威胁,叶逢春耸耸肩,表示并不害怕。
“方才你说穿不进去,是哪里穿不进去?”
“是……关你什么事?”
叶逢春眉头一挑,看着女帝,咋舌道:“我都是找的慕婉祯的衣服呢,居然还会勒?要是让它正常发育,岂不是要逆天了?”
慕婉祯的资本本就傲人,如今身怀六甲,母性光环更加伟大,可即便是她的衣裳,穿在女帝身上,居然还被嫌弃太勒。
可想而知,女帝是有多么伟岸?
“你给朕滚!”
女帝怒斥,一双凤眼瞪的老圆,显然是气极了。
“别生气嘛,我逗你玩的!”
“朕让你滚,你耳聋了吗?”
“别啊陛下,现在赌约才完成一步,还有下一步呢!”
叶逢春嘻嘻哈哈,一脸贱兮兮的样子。
他和女帝的赌约,并非是做某些爱做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女帝绝对不会答应,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一条让女帝可以接受的赌注。
那就是,穿上女装,跳一支舞。
现下,女帝穿上了女装,呈现出来的容貌和身段令人惊艳。
接下来,就该是欣赏对方的舞姿了。
女帝皱着眉头:“朕……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君子六艺中的剑舞总该会吧?”
叶逢春眨眨眼,有些诧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女帝从小便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不会跳舞也属正常。
女帝摇头,淡漠疏离地瞥了他一眼。
“不会剑舞,只会比剑!”
“比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共舞一剑吧!”
“嗯?”
不等女帝发问,叶逢春已经拉住女帝的右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断剑。
凑近对方,低声细语道:“陛下,咱们试着来一招‘眉来眼去’……”
女帝的视线落在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右手上,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忽然,她心中涌现出一丝慌乱。
“放开朕!”
叶逢春嘿嘿一笑,将女帝往自己身前揽了揽,同时,握着鱼肠断剑的手微微用力,在二人周围划出一片虚空。
顿时,女帝娇颜失色,只见自己的身躯突兀浮起,悬挂于半空。
紧接着,叶逢春左臂搂住女帝纤细的腰肢,右手握着鱼肠,在二人之间舞动,速度飞快,残影重叠。
“陛下莫慌,随着我的节奏舞动,千万别忘记呼吸和脚部的配合。”
闻言,女帝神色稍安,随着叶逢春的动作,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同时,脚下亦不曾脱离叶逢春的节奏,跟随他的节奏,一起舞动。
渐渐的,二人脚步越来越快,手中断剑也挥舞的愈发密集。
随着节奏的增强,二人身形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在房内飘荡,时而分散,时而相聚,如若仙境。
女帝沉浸于这样的奇妙状态,俏脸露出陶醉的表情,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出匣电飞掣,纤腰气激昂。龙泉腾月白,秋水耀星光。”
“娇艳英雄托,恩仇生死忘。深闺修剑术,珍重在行藏。”
叶逢春的声音充斥着磁性,让人迷醉其中。
女帝的心神完全沉沦在这样的状态下。
这一刻,她的心脏剧烈狂跳,心底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在蔓延。
女帝从未尝试过如此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陷入其中,不愿自拔。
她只知道,随着手腕转动,周遭的景象变幻不定,她仿佛听见了潺潺流水,听见了鸟儿鸣叫,感受着风吹草低……
她的心神逐渐迷蒙,直至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于天地之间。
咚……
一道清脆的钟声突然响彻在皇城之内,震撼着每个人的灵魂。
钟声悠扬,余音袅袅,久久徘徊,久久不息。
女帝睁开朦胧水雾,茫然四顾,只见她依偎在叶逢春的怀里,正仰头凝望着他,而那名男子则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眼底满是宠溺。
“刚刚……那是?”
“陛下,这是子夜钟声啊。”
“朕没说这个……”
女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叶逢春的怀里挣扎出来。
“女装换了,舞也跳了,赌约可以结束了吧?”
她面颊绯红,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但很快被她压制下去。
叶逢春点了点头,一脸满足道:“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看到陛下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幕,臣告辞!”
话音刚落,他已闪身掠走,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
女帝怔了怔,望向叶逢春远去的背影,神色颇为复杂。
她低头,轻揉眉心,心绪纷乱无法自持。
……
翌日。
叶逢春陪女帝吃过早饭以后,便出宫去到神光盟,与裴秀和温家两位长老商议这神光盟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岑飞燕在一旁安静听着,脸色有些苍白。
“姐姐,两位长老,接下来神光盟的发展就按部就班按照战略计划执行就是,至于其中细节,还请三位自行斟酌决定!”
叶逢春说完以后,朝裴秀和两位长老拱了拱手,便带着岑飞燕离开书房。
他心细如发,早就发现了岑飞燕的不对劲。
“飞燕,你的身体?”
岑飞燕垂眸低喃,苦涩一笑。
“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怎么不早告诉我。”
叶逢春心疼的看着岑飞燕,便要给岑飞燕把脉诊断。
手指接触到岑飞燕的肌肤之际,刺骨的冰冷传递过来,犹如摸到一块千年坚冰。
皮肤的温度尚且如此冰冷,难以想象,岑飞燕体内又该是何等寒冷。
眼看叶逢春心疼不已,岑飞燕微微勾唇,笑意有些牵强。
“夫君不必担忧,真的是老毛病,每到葵水之际,便会阴寒入体,如坠冰窟,不过没关系,只需要休养几日就会恢复的。”
闻言,叶逢春叹息一声,将岑飞燕抱进怀里。
“飞燕,你一直都在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岑飞燕靠在叶逢春的怀抱里,轻声说道:“我已经习惯了。”
太阴命格,生人勿进。
当初公孙婆婆的箴言回荡在脑海之中。
叶逢春叹了口气,伸手拂过她柔顺的墨发,轻轻的揉弄。
“飞燕,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有一股十分古怪的能量,似乎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似乎有着莫名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