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
那平安扣价值万金,就这么送给你了,你居然还以为是客套?
这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不过,贪好,越贪就说明越好控制!
徐琛心下戏谑,面带笑意地看着叶逢春。
叶逢春哪里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正了正神,故作认真的说道:“既然是年少无知时候犯的错,即便陛下知晓了,也应该不会怪罪的。”
“哎呀,叶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老夫官至尚书,正三品,已然成为了朝堂里的中流砥柱,若是年轻时候那些事情暴露出来,不仅对老夫名声有损,更会影响到朝廷权威。”
徐琛摆出一副忧心社稷的模样,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所以啊,叶大人,老夫实在不敢掉以轻心,若是真发现什么东西,还请你务必帮老夫隐瞒一二,事成之后,老夫定当重酬!”
“哦?”
叶逢春装模作样思考片刻,忽然笑呵呵道:“原来徐尚书不仅仅只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朝廷考虑,既是如此,下官倒是愿意替徐尚书隐瞒。”
“不过嘛,徐尚书也知道,这抄家一事,下官只是主事官,动手的都是下面的人,这上下要不打点稳妥,怕是会有麻烦,还请徐尚书理解。”
徐琛心中暗骂一声奸诈狡猾。
这死太监简直滑不溜秋,一点亏都吃不得啊!
可是,事关重大,容不得他反悔。
只得咬牙切齿的道:“叶大人,你开条件吧!”
“十万两黄金!”叶逢春狮子大开口,眼冒精光。
徐琛差点吐血。
你丫抢劫呢!
十万两黄金这么多钱,都足够买下一座偏远点的城镇了。
“不行吗?”
见他迟疑,叶逢春故作失落,转身欲走,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徐琛赶紧阻拦,道:“叶大人,这笔钱实在超乎老夫承受范围,还请叶大人高抬贵手。”
叶逢春叹息道:“徐尚书啊,这可不只是为下官自己要的,您算算,抄家人手上百,一个人一百两,加起来就是十万两,若是一百两不够封口,那就得二百两,那就是五十万两,下官自己都没算进去呢!”
“对啊,方才没仔细算,差点就亏了,还是得要五十万两黄金才稳妥一些。”
啥?
一人两百,也才二十万两啊,你丫算术是跟村头傻子学的吧?
徐琛哭笑不得的瞪着叶逢春,心里却在滴血。
早知道刚才就答应十万两了,现在转个身就变成五十万两,抢劫都没这么黑。
“徐尚书还是觉得不行?那……”
叶逢春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转身又要走。
“别,别!老夫同意!”
徐琛顿时大急,连忙制止。
虽然肉疼,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也为了防止对方继续坐地起价,他还是答应了。
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不过,好歹把事办成了。
徐琛心里舒坦了一些,拱手道:“多谢叶大人费心了。”
叶逢春摇头晃脑,高兴道:“徐尚书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啊,区区小事而已!”
小事?
小事你还贪老夫这么多钱?
徐琛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那就有劳叶大人了。”
“好说!好说!”
两人寒暄一阵,叶逢春便告辞离开,走路带风。
徐琛目送他远去,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怒火滔天。
若非大事未成,他非得把叶逢春挫骨扬灰,方消心头之恨。
但是现在,他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府邸筹措黄金,一旦抄家之事揭过,无论如何都会找机会跟叶逢春算账!
……
正午时分。
用过午饭后,叶逢春就带着抄家人手,来到兵部尚书府。
陈庆云作为三品大员,府邸位于云京繁华之地,占地颇广,装修华丽,亭台楼榭,花园假山,应有尽有。
单单这座府邸,恐怕就价值十万两黄金,端是奢靡。
“大人,我们先从外院搜查起吗?”
小太监牛福恭敬问道。
叶逢春瞥他一眼,点头道:“嗯,你先派人从外院搜起,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除了桌椅板凳,全都归拢到一起清查,记录在册,本官四处逛逛。”
“小的遵命!”
牛福连连点头,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凑近叶逢春,耳语道:“那大人,这些搜刮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另做一本账?”
这次抄家,除了这个在后宫发展的心腹小太监牛福外,其他的人手都是女帝安排的。
所以即便是贪,叶逢春也只能贪一点点,以免坏了他在女帝心目当中的人设。
不过,对于兵部尚书府的财富,叶逢春倒也没有过于在意。
他现在很有钱,贪一点留下鸡脚,倒不如一点都不贪。
他真正在意的,是陈庆云留下的那些密辛而已。
叶逢春摇头道:“不用弄那些歪门邪道,既然陛下信得过本官,那本官投桃报李,也不枉陛下对本官的信任,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在潜规则之下是能拿,但也可以不拿,这是本官为人处世的原则!”
闻言,牛福心头大震。
大人真乃肱股忠臣也!
这格局,这思想,怪不得能被皇帝陛下如此宠信。
亏我还以大人为榜样,现在看来,我差大人何止十万八千里?
以后跟着叶大人,定要学习他为人处世原则,全心全意为他办事。
想及此处,牛福忍不住深吸几口气,一副受教的模样,低头退下。
叶逢春不知道他随口忽悠的话,竟让牛福这个小太监领悟了他的“良苦用心”,还收获了一颗忠诚度爆表的心。
他背负双手,一边踱步欣赏府里风景,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内院行去。
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若是想藏秘密,最喜欢藏在哪儿?
当然是距离自己最近,平时有没有什么外人会去的隐私之地了。
那哪儿是隐私之地?
当然是卧房。
叶逢春之前就专门看了尚书府的布局图,知道陈庆云的卧房所在。
于是晃晃悠悠地在尚书府里兜了几圈后,便来到了陈庆云卧房。
这里倒是没有守卫,只不过门上贴了一张封条。
看着封条,叶逢春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运用内劲将其完整撕下,进入房间后,又运用內劲将封条吸到原来的位置贴好。
做完这一切,就跟从来没人来过一样,谁也看不出破绽。
卧房极为宽敞,摆放着许多名贵的瓷器古董,墙上挂着的字画,甚至床榻,以及床榻上的被褥等物都价值不菲。
陈庆云是兵部尚书,身份尊贵,这些年贪渎国本,有钱得很,房间里自然少不了珠宝玉石等珍宝。
不过叶逢春却视而不见,他施展《合道经》,将感知提升到了极限,感受着卧房之中所有可能有古怪的事物。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惊喜的笑,径直走向东侧的一面墙壁,将上面的字画取下。
果不其然,字画下面掩藏着一块凸出来的砖块。
“找到了!”
叶逢春心情大悦。
他伸手按下去,咔嚓一声轻响,墙体裂开,露出里面一条漆黑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