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媳妇儿提及纳兰乘此人,骊若璟眸底划过一丝的精光,却并未在面上显现出来。
他知道禾岁葑本性善良,那些曾经对她有过善意的人,她会始终记得人家的好,并且会在必要的时候,用她自己的方式回报别人。
“葑葑,”他深深凝视着她,眼前的她虽然只是她本尊凤岁禾的分身,还被封印了本尊的记忆,可是骨子里那属于冰晶凤凰的傲气却是从不曾变过。
“嗯?”禾岁葑抬头,视线撞上他那双深情凝视的双眸,整个人仿佛一下子陷进去了,不由地怔怔地看着她。
这是禾岁葑第一次认真凝视骊若璟,她也是才发现,原来他长了一双那么清澈又深邃的眸子,而且看着她的时候,她仿佛觉得他的眸光里都流淌着笑意。
那种欢喜是根本掩饰不住的。
“只要你能开心,为夫愿意倾尽所有。”
他的禾岁葑值得!
他年少时候,分身曾经因为中毒而流浪到她的世界,是她将他捡回家,不顾外人的嘲讽和鄙视,照顾了他数万年。
一筷一勺,她细心照顾着他,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也是他唯一的念想。
这些记忆虽然她都已经没有了,可是不要紧,他记得就好。
他始终记得,当年他在恢复界皇之子的记忆之前,他曾经跟她提过亲,她是应允了的。
所以,禾岁葑是他骊若璟的,前世今生都是他一个人的。
“葑葑,你终于是我的了……”
骊若璟的脸在她的面前逐渐放大,下一刻,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拥入怀中,双唇感受到了一股温暖,被他深深吻住了。
第一次,禾岁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曾经和赵慕熹是有娃娃亲的未婚夫妻,可是赵慕熹根本连跟她牵手都觉得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更别提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所以,这是禾岁葑第一次跟一位男子发生如此亲密的事情。
骊若璟吻得很温柔,那种缠绵的感觉就扫清了禾岁葑脑海中的一切。
他是她的夫君,是父亲、兄长们都已经认定的女婿和妹夫,所以他对她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禾岁葑几乎是本能地环住了骊若璟的腰,下意识回应着他的亲吻,虽然她还是很生涩,但是对于骊若璟而言,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葑葑是第一次?”
禾岁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骊若璟的声音,她被这奇怪的感觉惊到了,本能地瞪大了眼睛,正好看见骊若璟近在咫尺的双眸,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我这是……”
“这是意念交流,等你将来境界上来了,你就会了,不过眼下,只有咱们俩亲吻的时候,才可以这样做。”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心花怒放,这是他的小姑娘,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一起共担风雨了。
葑葑啊,你是未来的万界之皇唯一的嫡妻,你放心,为夫会带着你一路变强的。
爹爹骊不音曾经说过,自己强大不够,要让媳妇儿也足够强,只有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在的时候,她的一切他护着;若是哪天他有事不在身边,那她也足够自保。这是爹娘教导他的,夫妻只有携手前行,未来才能走得更远。
骊若璟觉得,爹娘的话极有道理。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啊?”禾岁葑被他亲得浑身都在发软,整个人倚在他的怀里,娇声道,“我觉得他们听见‘澄歌公子’四个字的时候,好像都十分的敬畏。”
“那你怕我吗?”骊若璟笑问道,声音里满是宠溺。
“不怕!怕有什么用!再说了,你是我夫君,我才不怕你。”
她满面羞红,面前这个极宠她的男子,是她这辈子的夫君。
兜兜转转,她终于也是配享美好归宿的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红了又红。
原来真正喜欢她的人,会对她极好,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她,甚至愿意因为她而对她身边的人好。
这种好,赵慕熹那个人从来没有给过她,反而是一直不断地跟她索取,让她去找父兄索要。
这些,骊若璟从来没有让她做过,他甚至都不舍得让她费心什么事情。
“如果……你早些出现,该有多好……”禾岁葑突然就觉得心中十分委屈了,她撇着嘴,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
看见她满眼泛泪的委屈模样,骊若璟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你若是早些出现,我就不用被那么多人欺负了!”禾岁葑的情绪似乎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想起这么多年的一切,她轻轻捶着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他们总是骂我废物,无能的嫡女,出门逛街的时候,那些商铺不让我进,说我晦气。”
“我娘为了给我弄灵气,被灵韵宗刁难。”
“我父兄为了我,耽误了自己的修行。”
“我还被赵慕熹那种人看不起,连同韩欣雅那样的人,算计我,坑我……”
“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你早点来不好吗……”
她多么希望,自幼跟她订亲的那个人是眼前的骊若璟,那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的白眼了。
“是,是为夫不好……”骊若璟紧紧抱着她,任凭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释放心底压抑多年的情绪,他知道她素来坚强,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憋屈。
“为夫来晚了,让葑葑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禾岁葑哭得更加大声了,没多时就把骊若璟胸前的衣襟哭湿了一大片。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个爱哭鼻子的娇气包了,今天竟然情绪这么失控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骊若璟,“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葑葑是有意的,就是想借机偷看为夫更衣对不对?”
“才没有,我才没有呢!”禾岁葑吸着鼻子,撅着嘴抗议,“我可是教养极好的禾家嫡女,我怎么可能会……”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骊若璟已经在开始解衣宽带了,不由得捂着脸背过身去,“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葑葑把为夫的衣裳都给哭湿了,为夫不换身干的,等下风一吹就受凉了可如何是好呢?”
他就鬼扯吧!禾岁葑哭笑不得,这么高的境界能被风一吹就受凉?
“葑葑,帮为夫更衣好不好?”骊若璟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为夫的手臂受伤了,有点疼。”
禾岁葑闻言,当即转身看着他,这一看顿时连呼吸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