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慕白瞅着自己四个儿子脸上的反应,这才想起来,光顾着修炼,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刻钟后,四兄弟彼此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情。
“父亲,妹夫真的换……”次子禾岁凌刚要一声惊呼的时刻,就被老大禾岁方捂住嘴巴,意识到不对,他连忙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大哥禾岁方这才放开他。
“什么事儿你都能吼一声!这种事情能喊吗?”
禾岁方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禾岁凌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老爹,询问道,“爹,您说的妹夫,是真的换人了?不是赵慕熹了?”
“妹夫换人了?真的吗?”老四禾岁谯双眼发亮,换了个妹夫,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要我说,早该换了!赵慕熹那孙子,就跟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似的,除了知道跟小五要这个要那个,我就没见过他为小五做过什么。”
“不,他做过!”老二禾岁凌冷笑,“他嫌弃小五,那是嫌弃得明明白白的。只是小五当局者迷,看不清楚罢了。”
又或者,他们家的小五是知道的,只是她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所以一直都在隐忍着。
否则也不至于昨夜还能上演换夫君那样的旷古大戏,葑葑还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终于摆脱这孙子了,我早就看赵慕熹不顺眼了。”
老四禾岁谯一脸怒容,愤然说道,“你们是不知道,这畜生总跟韩家那个庶女,叫什么韩欣雅的,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都能眉来眼去,被我在外头撞见还几回了,还跟我说是巧遇。”
巧遇的次数多了,那绝对就是奸情了!
可当时那样的身份关系,他这个四舅子是真的不能对五妹夫出手。
如果他以四舅子的身份对赵慕熹动了手,等于是给了赵家一个理由,那样只会给禾岁葑带来麻烦,所以禾岁谯是一忍再忍,今天终于觉得胸中憋着的那口恶气消散不见了。
“你说的是真的?”一向都比较沉默的老三禾岁江,眼底闪过一片阴鹜,“如果是真的,那这个赵慕熹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明着来不行,本少爷就暗着来。
禾岁江眯了眯眼,心中已经开始酝酿自己的计划。
“爹,这石头真的是新妹夫……不是,是我们妹夫送的?”
按照爹爹的意思,这不是新妹夫,这就是妹夫,原装的!
对于这份见面礼,老二禾岁凌十分感动,这是绝对的好东西。
“我们该如何感谢他才是?”
“二哥,我有个不错的建议!”老四禾岁谯素来是调皮捣蛋的主,这会儿逮着了机会,他可不得发挥自己的特长优势,“咱们将赵慕熹这样这样……”
他示意几位兄长靠近自己,然后低声嘀咕了一阵,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让赵慕熹不痛快,那妹夫就痛快了。
这逻辑绝对没有毛病。
“咳……”禾慕白轻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负手离开。
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四个儿子叮嘱道,“昨个儿夜里的时候,赵慕熹才被雷给劈了,估计还在定鹰镇上的赵家别院里休养,做得干净利索些,别留下什么把柄。”
他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几个下手有点分寸,可千万别把他弄死了,到时候是个麻烦。”
说真的,他对儿子们的想法是相当赞成的。
他这个“岳父”对赵慕熹这个“前女婿”的一桩桩“罪行”是了如指掌,
丢下这句话,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施施然离开了。
“来,这事儿咱们这么办!”禾岁方也不含糊,当即就在老四禾岁谯的计划上做了改进。
兄弟几个的视线来回交汇,最后个个都开心地哈哈大笑。
就在他们兄弟几个盘算着该如何收拾赵慕熹的时候,禾家别院里,禾岁葑已经醒了。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从睡梦中醒来,就看见衣裳依旧完好,这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骊若璟非常君子地一直躺在外侧,除了将她抱到床上之外,没有更多的逾越之举。
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说,他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
为什么他对她没念想?为啥啊?!
正当禾岁葑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房门开了,骊若璟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了。
看见自己的小媳妇儿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小脸上满是纠结,他就忍不住笑了,
“葑葑,醒了?过来洗漱,然后我带你出去吃早餐,接着咱们回永安县的禾家分院。”
禾家绝大多数族人都在江宁府,禾慕白他们这一家则是被外派到永安县,说是外贬也差不多了。
禾岁葑本来就是以外出游玩的名义来到禾家别院的,这个别院在定鹰镇,离县城的禾家分院还有几十里路。
“这么快回去了?”禾岁葑有些可惜,她莫名想跟骊若璟多相处一点时间,如果回了禾家分院,父兄们都在,加上娘亲也会约束她,肯定不如在这里自在的。
“嗯,咱们七日后若是要办婚礼的话,得赶紧将请帖送出去。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在二叔经营的那个酒楼里办。”
禾岁葑闻言,心中欲言又止,对于他的决定,她觉得很不妥。
“二叔掌管的那个酒楼,一直以来都经营不善,而且韩家也在附近开了一家酒楼,竞争压力就更大了,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你想要照顾二叔的声音,可是……”
“那酒楼以后也会有你的一份,所以我一定会让它成为整个江宁府,乃至是龙夏国最知名的酒楼,到时候让你每天数钱都数不过来。”
禾岁葑顿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要帮二叔将酒楼发展起来?”
“嗯,我的要求很简单,二叔的酒楼必须要让出一部分利润给你们,或者给咱们家,否则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又不是闲人,若不是看在二叔禾慕城对禾岁葑这个侄女儿是真心关爱,他不会给对方半点好处的。
“嗯?”骊若璟突然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院子外,附近的街头,韩欣雅正带着她的侍女朝着这边走来。
大清早的,这是要给葑葑找不痛快来了?
骊若璟俊美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行,那是个孕妇,自己若是杀生,会吓到小葑葑的。
“韩欣雅来了?”
骊若璟一愣,她怎么知道的?这明显还有一段距离呢!
禾岁葑抬手挡了挡自己的鼻腔,嫌弃道,“我一闻到那股怪里怪气的味儿,我就知道是她来了。”
好家伙,葑葑这神奇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