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家别院里的房里,烛火摇曳,两道身影映照在窗纱上。
骊若璟嫌弃这灯光实在难受,随手就掏出了一颗足球大的夜明珠,在禾岁葑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一跃而起,将之送到了房梁上放在,整个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许多。
“这叫夜明珠,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若是喜欢,回头给你弄一箩筐来,让你随便弄着玩。”
落地之后,他嘿嘿一笑,挨着她坐下,“真好,我家葑葑的破婚事儿终于解决了。”
禾岁葑:……
为什么有种扑面而来财大气粗的感觉?
“坐好!”她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手背,“你的伤口还要清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嘛?”
“以前是不知道,以后由我家葑葑爱惜我呢。”
骊若璟心情美美哒地,坐在桌边,看着禾岁葑小心握着他的手,正小心翼翼地帮着骊若璟清理创伤口。
不过,他的心情很快又不美丽了,想着若非他及时出手,将她救下,只怕此刻禾家已经在准备她的后事了。
一想到他家活泼可爱的葑葑要成为一具尸体躺在棺椁里,他赶紧摇头,将这该死的画面感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以后有他在,他家葑葑必然是长命百岁的。
“谢谢你……”禾岁葑满心感激地说道,“如果刚才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我欠你一条命。”
“葑葑……”骊若璟沉声道,“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客气的。”
转念一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呢,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欠了我一条命,那你就拿这辈子来报恩如何?”
禾岁葑的脸庞顿时一片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你这个无赖,有你这样的吗?”
这家伙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地要她用一辈子来报恩,简直是……
出现的方式已经很离谱,结果这会儿还顺杆往上爬,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他了。
“怎么没有!这是天赐良机!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天知道我还要等多久呢!”
一想起这事儿,骊若璟的心中就很是不爽,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是臻·虚空界来的这个巫·虚空界的,花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来重新融合神魂和身体,来适应这个虚空界的法则,他早就来找禾岁葑了。
“什么叫做抓住这个机会啊?”
禾岁葑面红耳赤地问道,从这句话里,她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我怎么听不懂。”
“赵慕熹那个睁眼瞎,早该给我腾地儿了,抢走我的夫位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好几年了。”
“之前你有婚约在身,我若是来找你,岂不是坏你名节?”
“你是个姑娘家,就算我不在乎你的名声,你自己也是在乎的,所以我只能等你单身了,名正言顺来抢这个夫君的位置啊。”
禾岁葑心中弥漫起一股暖流,她不敢相信骊若璟竟然等了她好几年的时间。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灵石,哪里能得到人人喜欢呢!他们都嫌弃我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生平第一次,她说起自己是个废物的时候,心中并未有任何酸涩。
因为当她这么形容自己时,她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男子看她的时候,眼神里只有心疼,并未有他人常有的不屑。
“那是他们眼瞎,怎么能看得出来我家的葑葑是明珠蒙尘。”
“还有,”骊若璟轻轻握着她的手,“你要记住,你不是废物,以后也不许你如此说你自己。你只是没有找对路子而已。”
“只要我亲自指点你,过不了多久时间,他们全部都要哭着来求你帮忙。”
“不过这事儿咱们得先说好,除了你的血脉至亲,谁来找你都得过我这关。”
他的宝贝媳妇儿怎么能给别人当劳动力使唤,开什么玩笑!
禾岁葑并不相信自己真的会变成人人哄抢的香饽饽,但是她的心中却期待着,真有骊若璟所说的那一幕发生。
“好,我答应你,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听你的,你让我帮谁,我就帮谁!”
没有他,她已经是尸体了。她感觉到骊若璟对她的善意,他是在为她着想。
骊若璟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连连点头,对于禾岁葑的答复他很开心。
自家媳妇儿虽然失去了本体的记忆,但是骨子还是那个她,绝不吃亏的小妖精。
“那是!我自己的媳妇儿我必然是要心疼的。若是谁来求助你都去帮忙,那不得累惨了你。”
“反正你记住,对待那些人,没有足够的好处,你切不可累着你自己了!”
“有一个词叫‘坐地起价’,你好好记在心中,到时候该痛宰谁就宰对方一顿,不用替他们省钱!”
以他的赚钱能力,她跟着他,他必然不会让她缺了什么,可是他也要让她知道,她的努力和付出值得更好的价值。
“今时今日看不起你的人,来年来月你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骊若璟的这番话深深地烙印在了禾岁葑内心深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有让人高攀不上的那一天。
禾岁葑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小心帮着骊若璟处理了伤口。
收拾好药箱后,她才发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事情,房间里就一张床,骊若璟还在这里。
骊若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此刻在自家媳妇儿的香闺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葑葑,天已经很晚了,要不咱们早些休息?”
听见骊若璟这么说,禾岁葑抿了抿唇,似乎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最终点了点头。
她已经被赵慕熹算计,惨遭退婚,而骊若璟已经收了她,并且承诺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父亲也默认了这新的婚事,所以她如今跟他算是夫妻,也说得过去了。
“呀!”
惊呼声中,禾岁葑被骊若璟直接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床榻边,将她放在了床内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安心睡觉,一切有我。”
如今已经是深秋,夜晚凉意十足,骊若璟扯过被子,小心将禾岁葑盖好,然后自己和衣躺在了床的外侧。
“明天早起,我们去县城禾家分支,刚才岳父大人离开的时候,我忘记将请帖让他也带过去了。咱们要举办婚礼,这请帖是要发出去的。”
“婚礼?”禾岁葑躺在被窝里,脸上满是惊讶,“什么婚礼啊?”
“你我的婚礼。我怎么能让你悄无声息地跟了我,自然是要给你一个婚礼。七日后,咱们办婚礼。”
虽然父亲骊不音和母亲巫邪远在臻·虚空界,但是骊若璟在这个巫·虚空界还是有亲人的,而且他有自己的方式让亲人感受到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