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有些好笑的勾唇,可能突然有点儿开窍了,也能明白岑昭的小表情代表了什么心思。
现在这个表情,大概是吃醋?
她一只手握住岑昭的手,安抚的握在手里:“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女朋友,你要和她聊聊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南楠都以为他挂了电话。
“你们........在一起了?”
“嗯,你要和她说两句不?”
又是一段沉默,南楠似乎都能听到那人略有些乱的喘息声,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今天给你放个假,明天再来上班吧。”
南楠笑道:“谢谢老板。”
岑昭在一边捏着嗓音也刺激了祁胥一把:“我也在这里谢谢老板了。”
祁胥:“........艹。”
他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南楠一点儿都没有怪罪岑昭的意思,只是把人拉着坐到自己怀里搂着。
“怎么对他敌意那么大?”
岑昭不想让南楠知道那个男人对她龌龊的心思,毕竟是老板,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起来南楠也会尴尬。
她撒娇的把脸贴在南楠的脖颈处,入目的是她淡青色的血管。
怎么有人血管都那么精致那么好看。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姐姐,你只能看着我,不可以对他们笑。”
南楠不笑都勾的那些人一愣一愣的 现在如果对他们笑了不更完蛋。
那她直接去醋缸里从早泡到晚得了。
南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笑的比之前多多了。
大概是因为的确很开心吧。
“好,我尽量不对他们笑。”
岑昭这才满意了,两人收拾好就出去了。
等南楠第二天到了公司,就被等在公司里守株待兔的老总领走了。
她坐在办公室,捧着杯咖啡小口喝着。
祁胥坐在对面盯着她看了半天。
一直看到南楠都有些受不了了,他才开口:“你.......真的喜欢女生吗?”
“不喜欢。”南楠眉目充斥着不耐烦的冷淡。
她喝了口咖啡后淡淡补充道:“我只是喜欢岑昭。”
祁胥本来缓缓勾起的笑又缓缓消失了。
“为什么?她不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吗?”
岑家真假千金的事情没有透露出去一点儿,但是有心之人查还是能查到一点儿的。
“什么妹妹?”南楠并不打算坐实他的猜想,她抬眼间眉眼带着不易察觉的魅色,那还尝过情欲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
“那只是我和她的情趣称呼,岑家只有一个小姐,是岑昭。”
这话带着警告。
祁胥也不愿意和她撕破脸,他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她抛弃了你你怎么办?你自愿为她放弃了那么多,到后面她拍拍屁股走了你还剩下什么?”
南楠握着杯子,睫毛颤了下:“那又怎么样?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我为了岑昭做了多少,我不应该把我的选择造成的后果强行加在她身上。”
她看着祁胥:“就算她最后走了,也是她的选择,是我们俩不合适,我不应该用那些我选择付出的东西去绑架她,当然也不会因此怨恨她。”
“退一万步来讲,我暂时不觉得我们俩会分开 为什么要那么早去担忧那个可能并不存在的结果呢?这没必要,只会让我们的感情无意间生出嫌隙。”
“过早的担心没什么用处,反而是拖累。”
祁胥没想到南楠会说那么多,他面前也放着一杯咖啡,氤氲出的热气横在两人中间,模糊了对方的眉眼。
他甚至觉得南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非常温柔的。
没错,是完全不会让人用到南楠身上的词——温柔。
“你说的对。”
祁胥嗓音有点儿沙哑,他欲盖弥彰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抱歉,是我太担心了。你们很般配。”
南楠没有被冒犯到的不悦,她下意识想勾一勾唇,突然想起来岑昭的话,又把嘴角弯下去一点儿。
“没关系,我是把你当朋友才那么说的。别人我才懒得搭理。”
祁胥心底的窒闷因为她的话消散了几分:“如果是别人的话,你会对他说什么?”
南楠把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指尖按了下杯口:“我会说——关你屁事。”
祁胥笑了起来:“那我还挺荣幸的。”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就回去工作了?老板?”
祁胥眉眼完全放松下来,又变成了以前那副模样:“嗯,你先去忙。”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垂下头,神色几乎算得上阴鸷。
讨厌岑昭。
可是,他喜欢的人喜欢岑昭。
他见过她,娇纵明艳的大小姐,好像天生就沐浴着阳光长大。
不像他,从小活在阴谋诡计里,心里扭曲的不成样子。
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遭人厌弃。
他去查过,南楠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比他还要差的多,在那样令人窒息的污泥里 为什么还有人能长成这样通透的性子?
他真的很好奇,也很喜欢。
总觉得在南楠身边,自己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他是不是思想太龌龊了。
祁胥本就算不得穷凶极恶之人,不然也不会养着小三和他爸爸的儿子,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弟弟,还养了那么多年。
每次他犯错了他都亲自教训矫正。
他伸出手想去碰南楠刚才喝过的杯子,刚碰到一点儿他就缩回了手。
算了,总觉得不该去染指她。
他变态的事儿没少做,但是此刻还是为自己刚才闪现的想法感到恶心。
祁胥两口喝完了咖啡,站起身离开了。
他需要冷静一下,自己后面到底该怎么办。
是把人强硬的绑回来,还是成全她。
成全这个词,祁胥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这个词。
其实刚才他就想直接把南楠绑走的,可是南楠说的话对他的心灵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他想,如果南楠做他的朋友,好像也挺好的。
南楠没什么朋友,如果找了他做朋友,是不是也能证明他在她眼里是特殊的?
祁胥一边为自己有些舔狗的想法唾弃自己,一边觉得这个想法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