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最近悄摸着学了点儿妖术，都是什么清洁术之类的。
这样连碗都不用刷了，地也不用扫了。
想着到后面给黎昭一个惊喜。
至于攻击类法术，因为在人类世界用不着，所以南楠也就没学。
她想学轻清也不见得会教她，如果一不小心误伤了人类，遭受的反噬比本身受伤要严重一百倍。
南楠哼着小歌带着女人一块儿去找那个男人。
看出来女人在紧张，她笑着开口:“没关系，有我呢，不用害怕。”
破旧的屋子里没人，只有散落一地的酒瓶子，南楠让她先去找东西，自己护在她身后以防男人窜出来偷袭。
黎昭给她打了电话，说男人已经在民政局等着了。
南楠打了车赶过去，路上好奇问她:“你怎么让他同意去离婚的？”
可能是感觉这件事终于快成功了，黎昭的嗓音里带着点儿轻松的惬意:“我一说要告他他就立马说同意离婚了。这下弄好之后再等三十天的冷静期就行了。”
刚好到了民政局门口，南楠含笑问她:“今天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吃点好的吧，犒劳加庆祝。”
“我想吃.......番茄牛腩吧。你做的。”
“好，那先挂啦。”
南楠收起手机对司机说了句谢谢，就和女人一块儿去了民政局。
南楠在前，女人在后。
民政局门口的确有一个男人，看上去并不像坏人，甚至很老实。
女人腿肚子直打颤，南楠把她往身后护了点儿。
“东西都带上了吗？”
男人脸色发红，南楠不知道那是喝了酒后的红。
“带上了，你也是警察同志吗？”
南楠没有回答他的话，护着女人进了民政局，视线冷漠的回头让他跟上。
一直到了两人把东西交上去那一刻，南楠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按下了接听键，身边人声嘈杂，她往外走了两步。
是轻清的声音。
“少主，王和王后那边，有点儿不对劲......”
身后传来人群的惊呼声，南楠下意识回头去看，正好看见男人拿着刀按住女人疯狂捅着。
溅出来的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人群惊呼尖叫着躲远。
南楠扔下手机，疯了一样冲进人群包围圈，一脚踢掉了男人手里带着血的刀。
女人身上被捅了不知道多少刀，血流不断。
南楠颤着手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群:“能帮忙......打120吗？”
“好好好，小姑娘你别着急，已经打了。”
“你后面......”
把女人平放在地上，她不会急救，连基本的急救常识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不动女人，不造成二次伤害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南楠站起来，按住了男人的手往后折，直到手腕往后折成不正常的弧度她才松开手。
男人另一只手里却还藏着刀，拼尽全力刺了过来。
南楠瞳孔骤缩，勉强躲开了，胳膊上侧却火辣辣的疼。
见血的男人明显更猖狂，他继续进攻，南楠轻啧一声，几下便把他双手背到身后按在了地上，用膝盖顶着他的背。
周围传来人群的叫好声，120的声音传来。
警察也赶过来了，为首的黎昭脸色苍白。
状态有点儿不对劲。
南楠把人交给警察后和黎昭一起上了救护车。
抢救室门口，黎昭双手捂着脸，短发落在脸侧，盖住了她所有的神色。
南楠蹲在她面前，来不及注意自己胳膊上还在冒血的伤口，歪头愧疚开口:“对不起，要是我.......”
“不怪你。”黎昭的手无力落下来撑到膝盖上，隐隐带着点儿哭腔:“不怪你，要是我早点儿发现不对劲，要是我不想的那么天真.......”
南楠站起来抱住她，避开了自己的胳膊。
“怪的是那个畜生，不是你的错，不是昭昭的错。”
黎昭勾了下唇角，轻轻推开了南楠，糟糕的精神状态让她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包括南楠身上明显的伤口和血腥味。
巨大的愧疚和多年前的悔恨交杂在一起。
海水扑面而来，涌入她的鼻腔和眼睛，窒息感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南楠伸手撬开了她的嘴，语气严肃，带着微不可察的慌乱:“黎昭，呼吸。”
黎昭大喘了几口气才勉强缓过来，从头到尾，她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可越是这样，南楠越是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灯灭掉，医生的话透过死亡的浓重气息，平静响起:“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黎昭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缓慢的到了床前。
盖着白布的女人，在今天中午还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期许，兴致冲冲的和她说要带着乐乐去外市生活，她们会好好的，她会看着乐乐结婚，不结婚也行，自己一个人反而自在。
面前的人带着死气的苍白面容和多年前那张脸重合，黎昭捂着头，沉默的尖叫了一声，她张着嘴，连叫出声都是一种妄想。
南楠看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想上去抱住黎昭，可黎昭现在不让任何人近她的身。
有人在敲窗户，南楠没有时间去考虑他是怎么爬到这个楼层的，只是带着他到角落里。
“少主，你没事儿吧，我今天本来想和你说.......”
“我没事儿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能先教给我让人类死而复生的法术吗？我记得有的。”
轻清下意识拒绝:“不行.....”
“求你。”南楠神色未变，又重复了一句:“求你。”
轻清重重叹了一口气:“这算是禁术的，你帮别人改变了因果你以后就要帮她承受这样的因果，也就是说，你要用你的一条命来换一个普通人类的命吗？”
不是所有的猫妖都有九条命，但南楠有。
“嗯，教给我吧，轻清。”
轻清指尖落在南楠额心。
不过片刻，以往懒散的学两三分钟就要休息一会儿喊累，一个小小的清洁术都要学三四天才能学会的少主便睁开了眼睛。
“谢了兄弟，回去请你吃饭。”
“滚滚滚，”轻清擦了擦眼泪，下意识不想把在猫界知道的消息告诉她:“我缺那一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