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满脸疲惫,手掌捂着脸,“作为儿子,我能怎么办?
说一千道一万,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幸好现在是子言当家,以后我们什么也不管了,交给子言处理。
反正我现在是吃软饭的,靠着媳妇的嫁妆过日子。”
李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行,你们别管了,以后有事交给我。”
“哎!”
李昆叹了口气。
李子言劝慰道:“爸,你都一把年纪了,爷奶的嘴脸,你应该早就看清楚了。
为那样的人伤神不值得,以后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李昆忧伤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过分。
但凡他们心里有一点点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自己有四个儿女,凭什么养老二一家?”
温可有些埋怨道:“谁让你自己注重亲情,分不清好赖。
因为他们,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眼泪吗?
他们是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
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坚信他们是爱你的。”
李子言抓住温可的手,“姆妈,一切有我,以后我们将会越来越好。
今天,我非让他们将钱吐出来一部分不可。”
李昆有些不相信,“进了他们口袋的钱,想要往外拿,难如登天。”
李子言哼哼,“不拿钱,他们今天睡大街。”
她那是一点都不带怕的,看谁能熬过谁?
夫妻俩相视一眼,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许幸灾乐祸。
女儿的战斗力,他们是见识过的,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李子言示意他们坐着别动。
走到门口,打开大门,看到来人,将门一关,冷着脸说道:“什么事?”
白妙笑的温和,“子言我代你爷奶向你道歉。”
“别别别,这个歉我可不敢收。”
白妙的笑容僵了一下,立刻又挂上了浅笑,“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爷奶年纪大了,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不要再任性了,将钥匙给我,我好安排他们。”
李子言嘲讽道:“二婶,那房本写的是我们家人的名字,与你们何干?
凭什么要的那么理直气壮。”
白妙被说的脸都扭曲了。
憋了一肚子气不敢发,被一个小辈甩脸色奇耻大辱。
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找回来的。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笑脸相迎,“子言,那你说怎么办?
总不能将我们拒之门外,睡大街吧!
如果那样,你们一家就太不孝了。”
李子言脸色一寒,“只听说养老人的,没有听说还要养兄弟一家的。
现在我们家就靠大哥二姐拿一点微薄的工资度日,没有多余的钱。
我想明白了,无论我们一家做的有多好,爷奶并不上心。
与其那样,我们还不如把房子租出去。
一个月总归有几十块大洋入账,一家人也会过得轻松一些。
在这烽火连天的当下,二姐为了挣点工资,整天到处跑。
别人不心疼,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疼。”
白妙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是来要钥匙的,不是来听她们姐妹情深的。
于是,也冷了脸,“我不和你说,让你爸妈出来。”
“现在我当家,谁来都不好使,”李子言寸步不让。
“李子言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情。”
“二婶,这些年你从我们家打了多少秋风,又付出了多少,我心如明镜。”
“我没有拿你们家的钱,那些都是你们给老太太的,与我无关。”
白妙肯定不会承认。
“那好,你赌咒发誓我就相信。”
“李子言你不要太过分。”
“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
白妙见李子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转身离开。
李洋见白妙空着手回来,脸色阴沉的可怕,“怎么说?”
“你的好侄女说了,想要住,掏钱租。”
白妙没好气的吼道。
“大哥也不管管,”李洋的眼神让人可怕。
“现在她当家,连你大哥的面都没见着。”
“好,很好,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简直与畜生无异,以前还真小瞧了他们。”
他转身对着父母说:“爹娘,我们回老宅,你们去跟他们住。”
李子若可不想回老宅,装修好好的小洋楼不住,去住破房子,她才不干呢!
“爸,现在兵荒马乱的,只有这里安全,老宅肯定是不能住的。”
“她要房租,我们给就是了,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连本带利都吐出来的。”
李子若眼神慎人。
“现在他们油盐不进,怎么吐?”李洋不解。
“他家不是还有几人吗?以前我只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就会亲手送来。”
“好,我们租。”
李洋与白妙拿着钱到了李子言家。
双方签了协议,交了钱。
李子言嘱咐了一句,我们家的房子每月至少值50块大洋。
因为两家是亲戚,还有爷奶的原因,所以只收了你们每月30块大洋。
请你们以后,约束好爷奶,让他们不要过来找麻烦,否则房子会收回,租金一概不退。”
“凭什么?”白妙花了360块大洋,心疼的直抽抽,现在还说不退租金,让她怎能甘心。
“只要爷奶不作妖,你们可以一直住在里面,只要给钱,我们也乐得清净。”
两人被数落了一通,给完钱,气冲冲的走了。
李子言终于见到了回头钱,高兴的哼起了曲儿。
有一就有二,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想想心情就美好。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兄妹几人听到李子言的丰功伟绩,还有一些不相信。
厉害了,我的妹,(姐)……
李子豪咳了咳,“子言,你真的收房租了?”
“对,从现在起我当家,待会吃完饭,你们回去将从小到大的家私全部拿出来,交给我统一保管。”
几人被她说的一脸懵,李子夏说道:“姐,为什么你当家我们家就变成了穷光蛋?”
李子言纠正道:“因为我们家变成了穷光蛋,所以我才当家的。
父亲投资失利,被别人骗了家底。
那些东西放在你们手上,也管不了事情。
免得最终还会被别人骗去,与其那样还不如拿出来共渡难关。”
“三姐,你说什么呢?我们的钱怎么会被别人骗去?”
“没有吗?你敢发誓,从小到大没有将东西给李子若。”
“她也是我姐,给她点东西怎么了?”
“我们是两家人,如果你经常去她家吃饭,属于打秋风。”
“啊——”
“那爷奶从我们家讹去的东西是不是叫做打秋风。”
“对,就是打秋风,以前家里有钱,随便你们糟蹋,无所谓。
现在我们家里已经穷困潦倒,所以你们必须把手给我扣紧了。
一个铜板都不能漏给别人,要是让我知道,逐出家门。
你们知道我今天为了收这几百块大洋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你们要是随便将金子,银子,古董字画送给别人,小心我宰了你们。
当然,如果有其他的需求,可以向我报备。
救助一些真正需要的人,也可以视情况而定,升米恩,斗米仇得记住。”
老大李子豪若有所思,老二不知如何开口,老四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