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高朗愣住了。
这一个安京溪,似乎不太像他认识的熟悉的那个安京溪。
她会拒绝所有男性的帮助,也只承认自己爱的男人是傅景霄。
姜高朗想起上次傅景霄所说的,在暴风雨夜里,安京溪的变化。
也就是说,现在和他对话的人,是另一个安京溪。
她的直截了当,她的毫不含糊,倒是干脆利落,像是衍生出来的只拥护傅景霄的那个人。
“小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是景霄的妻子,你是景霄的兄弟,我不会接受你风雨之中的好意。”
安京溪说完,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只留下了姜高朗一个人站在风雨之中,不知所措。
医院里。
安霏凡暂时被安排在了VIP病房里,裴煜墨一身湿衣,紧贴着身体,站在她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裴煜墨,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连小溪都洗脑了?让她为你说话了?”
“小霏,小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说话做事,向来是有格的。这足以证明什么?这个孩子是我们应该留下来的,对你对我,都好。”
裴煜墨有了安京溪劝说姐姐之后,他就更加有底气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滚!”
“安霏凡,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弯腰,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应该明白一点,只要我愿意说一声,没人也留掉你的孩子。”
“你想怎么样?”安霏凡想从他的手上收回来,却是挣扎不开。
“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给我,你想要做什么,我不干涉你。”裴煜墨说道。
安霏凡冷笑了一声:“裴煜墨,你在跟我谈交易?我现在想做什么,你难道能干涉我?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她不结婚的理由,离婚还有很多东西要分割的呢!
“小霏,你很聪明,但你也有软肋,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多,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是小贝的亲生父亲,我有权利向法庭申请,让她跟我一起生活。”
裴煜墨一直不愿意拿安小贝这个王牌出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安霏凡伸手打他,“你不要太过份了!”
“现在过份的人,不是我。是你!小霏,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小贝你要带走,二宝你不愿意生,我呢?我是这么好欺负的人?什么都没有?”
经历过铁血战场的裴煜墨,他也想到到,他有朝一日会碰上了安霏凡这个女人。
她简直是女人中的奇葩,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说她对他没感情吧,也不是。
说她对他有感情吧,但又没有多少。
既然如此,不如谈条件,来的更爽快一些。
“裴煜墨,我不欠你的。”安霏凡也不是好吓唬的女人,“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裴煜墨早被她这些话,伤得千疮百孔了。
他伸手去抚她的小腹,“小贝是我的女儿,肚子里的这个也是我的孩子,小霏,你认为和我无关?我喜欢你,又怎么去找别的女人?难道我对你的爱意,就真的不值一提吗?小霏,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母爱吗?”
“你的爱,我的母爱,这种洗脑的话,你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讲,她可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对于三十岁的我来讲,就是个笑话。”安霏凡一点也不感动,相反还是讽刺着他。
裴煜墨在看着她时,也变得陌生起来,“你要怎么样?才肯留下这个孩子?小霏,我可以给你婚姻,给你和小贝一切,也给这个孩子所有的爱。”
“我都不稀罕,我就想独自一人。”安霏凡从不羡慕婚姻,再昂贵也不稀罕。
她也不羡慕多生育子女,一个就足够了。
裴煜墨知道,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安小贝了。
“很好,那你一个人从此以后,都好自为之,以后小贝就是我的了。”
他松开手,放开了她的手腕,裴煜墨转身离开。
安霏凡看着他的背影,“我要一个人带着小贝……”
“砰”一声,门关了。
她的话都没说完,裴煜墨消失了。
安霏凡看着门,过了三十秒,心想着他是什么意思?
他用女儿来威胁她,不生二宝的话,他就夺女儿吗?
果然,他的尊重就是装出来的?
他根本上就是这种会掠夺的人?
安霏凡什么都敢赌,但这事不敢。
她拿出手机,给裴煜墨打了电话。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说小贝是你的?凭什么?小贝是我的女儿,你休想抢走?”
“安霏凡,我想我的话,应该说的很明白了,你可以考虑清楚,安心生二宝,孩子都是你的,我愿意竭力配合你的所有要求。但如果你执意不生,我也充分理解你不喜欢孩子,我会把小贝养大,你可以去过你自己独立自由肆意快乐的日子。”
安霏凡听懂了。
她如果生二宝,那就是全家其乐融融,如果不生二宝,连大宝都没有了。
“裴煜墨,你这是威胁我!”
“你就当是吧。”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霏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气得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去。
她现在有事,都不能跟安京溪说了,她妹妹现在站在姓裴的这一边了。
真是好气!
安京溪搭车去到了学校,她从出租车下来时,才想起伞早就飘到了风雨里。
她淋着雨下来,有男生见她这么漂亮,过来和她共撑一把伞。
“谢谢,不用了。”
她拒绝了所有人接近她的机会,走在了风雨里。
男生愣在了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安京溪先去宿舍,把湿衣服换下来,再去教室上课。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还有外聘专家的课。
她去到阶梯教室时,前面已经是坐满了人。
她只好坐在了后排,看着讲台上那个有着几熟悉的老师,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傅景霄什么时候成了特聘专家?还来他们的学校讲课了?
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听说!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从来不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只是专心的搞事业。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傅景霄的视线,穿透教室里的万千人群,只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