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傅景霄也曾有过介意,只是,他比任何人懂得那个道理。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不能再去怪她。
因为,这也不是她想要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们第一次结婚时,他除了男人的劣根性,也有怜惜她之意。
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只是他做的比较好而已。
安京溪本来是还想着,如果傅景霄对这件事情,各种嫌弃的话,他们趁此机会,就说拜拜。
毕竟有了韩书芬的事情,夹在中间,他们两人见面,还是有些尴尬的。
但傅景霄他说他想护着她,是认真的。
他说,他不去追究她被米未催眠后傅泽烨对她做了什么事,也是真的。
“可是,小叔,你不能不介意啊?”
安京溪虽然不是演员,此时双眸染上了水雾,凝望着他时,在表情上,也是管理得很到位的。
傅景霄是介意的,只是,他不能去介意。
“小溪,跟我搬回去住吧!”
“我住在这儿挺好的!”
“挺好的?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刚才我被催眠了,我自己记不清了……”
“傅泽烨不怀好意,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
这样的事情,是他考虑不周,没有料到傅泽烨和米未联手起来,直接来到了学校。
男人再有包容心,骨子里依然是霸道强势的。
他肯定是不允许她自己一个人住了。
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你现在带我去哪儿?你放我下来。”
“回家。”
男人的口吻,是不容质疑,也是不容她反对的。
“有什么事情,也明天再处理,现在半夜三更的,你不是吵醒别人吗?”
“小溪,难道你还要在傅泽烨睡过的床里,再睡一晚?”
她能做的话,他都不允许。
安京溪小声的咕哝,“小叔,你还是介意的。”
他当然介意了,只是因为她,他才收敛了要成魔的脾气。
他更希望她不要受影响,毕竟她最近的心情,已经不怎么好了。
男人坚定的将她抱出宿舍,安京溪赶忙道:“别这样啊,万一有人走出宿舍……”
“那又怎么样?我抱我的老婆,不行吗?”傅景霄的心里有气,不能对着她撒气。
但是,他总得有发泄的渠道。
所以,谁要是这个时候撞到他的枪口上来,谁就是个炮灰。
安京溪听他语气不对劲,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其实,你觉得那张床脏了,让学校换一张新的就是了。或者是说宿舍也不干净了,换一间就是,为什么非得要离开学校?”
“因为你在我跟前,我可以随时注意你的安全。”傅景霄的理由很简单。
现在韩书芬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还有人对安京溪虎视眈眈,他现在是两头都要忙。
无论是哪一头顾不上,他都会觉得不行。
安京溪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她本来是想借着这事,和他疏远。
哪知道反而是要从学校搬回家住,这怎么行?
到了宿舍楼下的车里,眼看着唐魏要开车离开,她赶忙抓住了傅景霄的手。
“小叔,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安京溪觉得,她要是不说清楚的话,他肯定是要让她回家住的。
“其实,我没有睡着,也没有被他们催眠,当然,傅泽烨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就是故意激怒你罢了。”
安京溪坦白从宽,却得到了傅景霄长时间的沉默。
他对她掏心掏肺,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她呢?
她居然是早就有所准备,是不是就在那儿静静的看他的笑话?
如果不是他强行带她回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实情?
傅景霄盯了她好一阵,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唐魏开车回家。
“小叔……”安京溪急了,“我都没事了,干嘛还要回家住?”
傅景霄将头望向窗外,不应答她的话。
他觉得,他若是开口,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安京溪见车子一直往前开,这半夜三更的,路上车又少,唐魏开得飞快。
她要想再回宿舍,都很困难了。
“小叔……”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傅景霄慢慢的侧头看她,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的。
“回家。”
他言简意赅,但却是霸道的做了决定。
“我想住在宿舍。”安京溪也不肯让步。
她说着,要去推车门。
好在唐魏一上车,就已经锁死。
傅景霄一手将她抓回来,“安京溪,你给我坐好!”
他在她面前,向来很少动怒。
但这一次也是难得生这么大的气了。
安京溪被她牢牢的抓住,她有些疼痛。
外面明明灭灭的灯光照过来,男人的俊脸黑得像锅底。
“我说了,回家住,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霸道!”
她咕哝着两个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但是,车子还是驶向了津海湾一号。
安京溪坐在车里,不肯下来。
他伸手将她抱住,她自然是挣扎不肯。
可是,车子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她就算想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傅景霄握住她的脚后跟,将她拖出来,抱着回去了卧室。
他把西装外套脱掉,顺手丢在了沙发上,袖扣解开,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皮肤。
他看着躺在沙发上当鸵鸟的女人,他倒了水给自己喝。
冰冻的水,都解不了他身体的无名怒火。
他看着她将头埋在了沙发里,将小屁股对着他。
他还生气,伸手拍了一巴掌下去。
安京溪一个哆嗦,在她记忆里,父母都没有这样对过她吧!
她赶忙翻身坐起来,怒瞪着这个男人。
傅景霄端着一杯冰水,他感觉喝下去,喉咙都在冒烟。
“安京溪,我希望你能有界限感。我害怕你被伤害,你倒好,你明明没事,还让我担心!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被米未催眠,我没有被傅泽烨在床里欺负,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冲我发什么火?”
安京溪反过来质问他,她还没有问,他是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生气,气你不告诉我实情。”
傅景霄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她这般倔强,不就是看哪儿都顺眼吗?
“我不告诉你实情?你不也不告诉我实情吗?”
安京溪双手一摊,结婚的事,他不就隐瞒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