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溪在猜到他要做什么时,正要伸手去捂自己的嘴巴时,被男人沉声制止:“不准动!”
这么霸道?
她眨了眨眼睛,双眸清澈如湖,他则是砸到她湖里的石子,激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你手动了,跑针了怎么办?”傅景霄料定她面皮薄,不好意思找护士纠正。
安京溪果然乖乖地听话,像是一只青涩的果子,等待着他去品尝。
傅景霄眸色如漆黑的夜般幽深,灼热的吻,落在了她略有些苍白失血的唇上。
安京溪想要阻止他,一只输液的手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即使掐进他的胳膊里,也犹如蚍蜉撼树,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反倒是她被他炙热的吻给融化了,仿佛是冰山上的雪水,潺潺而下。
她还在发烧,血液里的温度也仿佛被他灼伤,经脉都被一点一点地扩张开来。
她残存的理智被他燃烧殆尽,眼前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只想和他一起沉沦。
“老婆,我不怕被传染,回应我,嗯?”
在外面时刻承受风雨侵袭的铁血硬汉,在私底下展现出万般柔情时,谁能抗拒得了?
安京溪的脑子不听使唤,只响应着他的召唤,和他缠吻在了一起。
她折服于他的魅力,也会为他而意乱情迷。
她病了后,肺活量本就不行,被他这样强势霸道的拥吻,很快就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当傅景霄放开她后,她杏眸儿雾蒙蒙的,像是一层水汽,晶莹剔透,面色潮红,清纯中又透着妩媚。
她眼尾的那抹红,让他怜爱得要命。
她半天喘不上来气时,倒是吓了傅景霄一跳。
他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像是安抚着最珍惜的宝贝一样。
“放我下去!”安京溪缓了过来,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傅景霄喜欢她又纯又欲的模样,“你喜欢老公的吻吧!”
安京溪不像他,做了之后,还要说骚话,羞死人了。
“我手疼。”她答非所问。
傅景霄一看吊瓶的水不滴了,“估计是跑针了,我叫姜高朗来。”
“都怪你!”安京溪躺在病床后,拉了被子盖住头。
她实在是没脸见人,而且还是那么熟悉的姜医生。
傅景霄按了床头的铃之后,姜高朗很快过来,他笑得一脸他什么都懂的表情。
“老同学,你这阵仗弄得挺大的,人家姑娘还在生病,我说你是祸害,你不同意,现在说你是禽兽,你总得认了吧。”
安京溪知道他们的关系非浅,但听姜高朗这样说,都忍不住在被子里要笑了。
“叫你重新扎个针而已,你哪儿那么多戏?单身狗就要有单身狗的觉悟,别人的卿卿我我,你还嫉妒上了?”傅景霄跟人斗嘴,从来不输的。
姜高朗话很糙,但动作非常轻,给安京溪重新扎好针,让药水继续滴,“我下班了,别叫我,有值班医生和护士。”
傅景霄摆手,让他快走,免得他老婆在被子里给捂死了。
当被子揭开后,安京溪杏眸儿怒瞪着他,“你也走吧,我要睡觉了。”
傅景霄请了一个24小时的护工照顾她,“睡吧!”
他回去了津海湾一号,洗了澡后,父母也来了。
母亲按了门铃走进来,伸手将他抱住,他却是有些嫌弃:“妈,我刚洗了澡。”
他有洁癖,要洗干净了才睡觉的。
“去见见你爸?”傅妈妈只要见他是平安的,就特别高兴。
傅老爷子在门外的车里,没有下来。
似乎这一生,都是父不见子,子也不见父。
“不去。”傅景霄淡然拒绝。
“景霄,你爸听说你出事了,他比谁都急,还去了出事的海域看你。”傅妈妈抬头凝望着他,苦笑了笑,“等回到了津海市,真正能看到你,他为了面子,又不肯主动下车。”
父子之间的死结,哪有那么容易解开?
“妈,很晚了,你们回家去休息,我也累了。”傅景霄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他也是不可能去见傅老爷子的,这就像是一道无解的方程题。
傅妈妈这个中间人左右为难,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儿子,她也只好叮嘱儿子好好休息,才离开。
傅景霄见楼下的劳斯莱斯开走,他点燃了一支烟,火苗忽明忽暗,尼古丁卷入肺里,白雾弥漫时,心情有点躁。
……
医院。
一大早时,秦梅送了排骨粥来给安京溪吃,非得要她吃完,说病了要会吃会睡,才好得快。
“小溪,今天车行开始营业了,我现在去买菜,给他们做午饭。”
“谢谢秦姨,中午和晚上都不用送饭,你别跑来跑去,这样太累了,医院食堂的很不错。”
秦梅不同意,“那怎么行?”
“姜医生,你快告诉我秦姨,这里的饭菜好不好吃?”安京溪向姜高朗求救。
“阿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她出院时,养得又白又胖,如果没有,你找我算账。”姜高朗向来很会哄人。
有了医生的保证,秦梅倒是高高兴兴的走了。
姜高朗问了她一些日常状况,还不忘记调侃她:“你告诉我老同学,我要吃津海市大饭店的午餐。”
安京溪:“……”
她本来就没有让傅景霄送午餐的意思,“我给姜医生叫津海市大饭店的外卖吧。”
“这么快就为他省钱?”姜高朗笑得很鸡贼。
“我哪有?”安京溪不好意思了。
好在张伟彦进来,姜高朗不再说什么就去下一个病房了。
“小溪,谢谢你!”张伟彦今天一早被保释出来,虽然警方说后续还要他配合,至少他现在是自由的。
安京溪微微一笑,“彦哥,本来就是安氏拖累了你,应该是我向你说抱歉,好在甄律师厉害,你现在出来了。”
“甄律师的代理费,一定很贵吧。”张伟彦也知道车行的收入是怎么样的。
“彦哥,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只要人没事就好。”安京溪安抚他,“我可能要住几天,你先回去车行。”
“好。”张伟彦想着,他要更加积极努力在车行工作才行。
安京溪白天没事干就睡觉,晚上十一点后,傅景霄过来看她。
“你工作那么忙,晚上就不用来了。”
“我怎么听着有老夫老妻的味道了,都会为我着想了?”
傅景霄坐在了她身边,见她气色比昨天好一些了,他今天确实很忙,再忙也想来看看她。
安京溪见他一来就取笑自己,她杏眸含娇带嗔,“谁跟你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