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溪的心,一下就跌到了谷底。
原来,他不能喝酒吗?
原来,他是因为酒精过敏,才在晚上离开了津海湾一号的家吗?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事,当然,她也从来不会去过问。
“完犊子了,景霄知道我这个大嘴巴跟你说了,肯定要整我的,到时候安小姐你可得帮我。”姜高朗捂着嘴巴,左右看了看,才很小声地说。
安京溪苦笑了笑,她在傅景霄面前,哪能说得上话?
“医生,快救命!”张锡在病房里又叫起来,“快抓那两个女人,他们要谋杀我。”
姜高朗给她一眼神,“你快走吧,我去忙了。”
他走进去后,语声严厉:“喊什么喊?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拿手术刀时,手抖了你再喊,明白吗?”
张锡果然没有声音了,医生要是做手术时,手抖了,他岂不是小命都没了。
安京溪转身离开,她脑满子都是傅景霄喝了酒过敏后难受的样子。
她上车后,宋梓彤见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在担心被张锡告发,还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今晚就搞定。”
晚上,安京溪搜集了白界和张锡在病房里狗咬狗的画面,两人合谋在算计安兴嘉,还搜集了白界当初靠关系进来的证据。
宋梓彤很仗义,她带着安京溪去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将证据丢在他办公桌上,“监狱长,你是处理一个败类,还是想被政法委系统整顿,我想您是个明白人。”
监狱长今年年底就退休,自然是不想在退休之前,再被上级来督查失职的事情。
“感谢宋小姐的热心搜集,有空请令尊一起吃饭,可好?”他和她父亲也有一面之缘。
宋梓彤摊了摊手,表示应该没问题,“兴嘉哥现在怎么样?”
“其实,我们关他禁闭,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情绪太激动去打人。”监狱长的说词冠冕堂皇。
两人走出来后,宋梓彤让安京溪放心,之后应该没有人再敢动安兴嘉了。
“小京子,如果四年前傅泽烨告兴嘉哥时,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力保兴嘉哥的。”宋梓彤还在愤愤不平,“傅泽烨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你和他恋爱的三年青春,全都喂了狗,白澄澄也不是个好东西,抢人家男朋友还光明正大,我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小彤子,谢谢你!”安京溪伸手抱住了她。
无论世上多少渣男渣女,但还总有人温暖过她的心窝。
“走了,我们去狂欢。”宋梓彤欢呼雀跃。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是爸爸打来的,就不接了。
很快,宋迁又打到了安京溪这边来,他让她劝宋梓彤回家,他和妻子想念女儿了。
安京溪答应了宋迁,说会送宋梓彤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宋梓彤不高兴地道:“小溪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们宋家的女婿,我爸妈管不了我,就叫你出面。”
安京溪被逗乐了,“就知道胡说八道,小彤子,有爸爸和妈妈挂念着,是最幸福的事情。”
宋梓彤知道她是被哥哥带大的,也不戳她的心窝子,“知道了。”
安京溪送她回家后,婉拒了去宋家做客,她本来是想开着车回车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津海湾一号。
在这儿当保安的都是眼力极好的,见过她上次开着宝来车来过,马上放她进来了。
她将车开到了傅景霄的别墅门前,见里面一片黑暗,估计他还没有回家。
她又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十一点多,他上次约她的时间是十二点。
她开了车窗,坐在驾驶室等他,结果她等睡着了。
傅景霄回来时,唐魏远远看到门口停着的宝来车,“傅爷,安小姐来了。”
他今天的事情特别多,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他下了车,来到了宝来车旁,门口昏黄的路灯下,他看到女人穿着简单的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正醒来。
“傅爷,回来了!”
她赶忙推开车门,跳下车时,没有想到脚麻,眼看一下就要摔倒在地,傅景霄长臂一伸,将她捞起来,一个公主抱,稳稳地落入他的怀中。
安京溪凝望着他,可能是长时间加班,他的俊颜上略显倦色,“不好意思,我脚麻了。”
“等我很久了?”傅景霄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过来。
“没有。”她否认了,“我只是送一个客户到这附近而已……”
傅景霄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住在津海湾一号的人,都不会去小车行修车的。
但这个女人会来,他的心情当然是愉悦的。
“进去坐坐?”
“好。”
她说完了之后,又觉得深夜进男人的家门,预示着什么。
她的脸上一红,将脑袋也贴在他的胸膛里。
唐魏停好了车,赶紧上前来,“傅爷,您今晚……”
今晚不要喝酒的话还没有出口时,傅景霄就让他先离开,“明天早上不用太早来接我。”
这话好像在说,今晚可能有一场大战在即,所以明天不用早起。
唐魏恭敬称是后,转身离开。
傅景霄将她抱到了门口,“还能站吗?”
安京溪马上从他怀里退开,站到了一旁去,她这是还赖上了男人的怀抱?
哪知道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指,粗糙而干燥的大手,让她觉得无比温暖,又有安全感。
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可还没有牵过手呢!
安京溪的小手在微微出汗,他侧头看她:“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她否认。
她要把手指抽回来时,男人不仅是握紧,还输入了指纹密码。
在他很绅士的放开她时,她不由愣住了。
“无论什么时候过来,自己进来。”
“可是……”安京溪觉得,这样的话,也不妥的,她毕竟不是他家的女主人。
“可是什么?你想在外面喂蚊子?”傅景霄率先进了门,换了鞋后,气势凌人的坐在了沙发上,“我都没有吃到,蚊子就先尝鲜了。”
正在低头换鞋的安京溪,双颊瞬间犹如火烧般通红,他怎么能在绅士和野性之间,无缝切换?
她慢吞吞的换鞋,他也不催,只是将灼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京溪轻咳了一声,“你酒精过敏,好些了吗?”
“你不亲自过来看看?”男人拍了拍沙发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