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鱼对着海中人的胳膊啃啃啃咬咬咬，咬不动。
海中人抓着变异鱼杀杀杀，全部死，十分上头。
无论是沿海基地，或是海底，都开启了全民捕鱼的行动。
而海中人，更是捕鱼大作战中的达人。
姜梨开着潜艇去送外卖，寻找新的海底顾客时，都能创死不少变异鱼。
就这么狂欢了一周，在第八天时，突然迷雾四起，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可见度极低。
海上大雾弥漫，海底水体浑浊模糊。
基地的人，几乎出不了门，一走出去，就是两眼一抹黑。
出海更是别指望了，一发船，大概率是找不回岸边了，危险重重。
大家只能暂时停下捕鱼行动，安分地待在家中，足不出户。
陆地和海底都送不成外卖，姜梨索性给自己放了假。
等大雾什么时候散去，她再做回外卖员。
朱玥从百味公寓那边过来，就一脸喜色地喊道：
“老板老板，大喜事儿，咱们公寓有人要结婚了！”
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姜梨，抬头看她。
“谁啊？”
“咱们公寓的租户，住进来的时候都是单身，在公寓里找到了另一半，成了好几对呢！”
朱玥越说越兴奋，好像马上要结婚的人是她一般。
“他们特意商量好，要在同一天办喜事儿，也让公寓热闹热闹。
而且，他们想邀请你出席他们的婚礼。
老板，你要去吗？婚礼就在明天中午一直到晚上。”
百味公寓还是第一次有租户办喜事儿，这个热闹，姜梨作为公寓的包租婆，自然是要去凑一凑的。
外面的雾，明天肯定还散不了，她也没什么事儿要忙。
“去，我明天中午一定准时到场。”
“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说完，朱玥乐滋滋地转身，穿过传送门，回百味公寓去了。
姜梨来到海底公寓大堂，一眼扫过去，沙发、柜台、茶几边上，围满了星星眼的海中人。
后边还有人在排着队，“诶，你已经摸五分钟了，该轮到我了！”
“再让我摸一会会就好，马上！”
……
这里大概是几个公寓中，最热闹的大堂了。
姜梨的出现，才堪堪吸引走他们一半的目光。
“姜老板回来啦！吃午饭了吗？
我今天在烤鱼店吃了一条大烤鱼，那味道老香了，分量还很足，我现在还撑着呢！”
“咱们餐馆就是良心，不像我末世前去的一些烤鱼店，味道一般，鱼又小，价格还死贵。”
海中人被困在海底那么长时间，现在终于重见光明，一个个都成了话唠。
姜梨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就算她不回，海中人也能自己聊起来。
“诶，姜老板你在贴什么东东啊？”
大堂里的海中人全都好奇地围过来，就看到墙上是一则招聘启事。
“什么？我们也有机会成为百味的员工！”
“如果被选上，还能免费吃鱼！！”
海中人一下就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免费吃鱼四个字，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全部卯足了劲儿，准备待会儿的面试。
姜梨坐在办公室里，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来面试。
“说说你的特长。”
“我啊，我……游泳非常厉害，是我最擅长的东西。”
姜梨看了眼他脑袋两边的鱼鳍，额，你都海中人了，你不擅长游泳，谁擅长？
“下一个。”
“说说你和其他海中人相比，有什么优点。”
闻言，坐在姜梨对面的海中人一脸傲娇。
“我吃鱼剥虾是公寓里速度最快的一个，他们谁都比不过我！”
嗯，你厉害。
“下一个。”
……
海中人的思维，和普通人已经截然不同。
一个个脑洞清奇得像小朋友。
他们的眼神非常纯粹，姜梨就算想说他们是来捣乱的，也骂不出口。
因为，他们真的是清澈的愚蠢。
最后，姜梨左挑右捡，选了一个末世前有过收银员工作经验的女生，入职大堂前台。
清洁员的岗位落在一个曾经干过扫大街工作的大爷身上。
两人得知自己被录用时，满脸不可置信。
在办公室翻了好几个后空翻，一直翻去了大堂外。
两人像炮弹似的，在海水里左右冲刺翻腾，把变异鱼都吓得四处逃窜。
兴奋劲儿过去后，他们回过头，眼前一片浑浊，顿时两脸懵。
海底公寓呢？姜老板？
他们刚才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来着？
海水浑浊得不能视物，好在他们离公寓不远，靠着嗅觉一点点地摸索了回去。
姜梨习惯了海中人奇奇怪怪地行为，在办公室坐等两人回来后，就让他们签下了协议。
海底公寓，终于也有员工正式上岗了。
……
第二天，外面的迷雾似乎更浓了，一团一团地充斥着每个角落，丝毫没有要散去的迹象。
山城位于大陆，并没有受到浓雾的影响。
住户们的婚礼正常进行中……
姜梨一回到百味公寓，就被好久没见到她的租户围住了。
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姜梨才跟着朱玥来到婚礼现场——学校操场。
平整的空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上百张椅子。
姜梨过来时，已经有一部分“宾客”入座了。
第一排的C位，单独为她空了出来。
姜梨走过去坐下，朱玥则坐在她右侧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操场临时用木头木板搭建的舞台上，出现了二十多名小学生。
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统一校服，井然有序地排成了三排。
小小指挥员站在队伍最前面，挥动双手。
“预备，起。”
下一秒，清脆的童声响起。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合唱团分成了好几个声部，一看就是排练了很久，悠扬婉转，悦耳动听。
他们转换了好几首喜庆的歌，姜梨也沉浸在黄莺般的歌声里。
直到……嘹亮穿透天灵盖的唢呐声响起。
姜梨缓缓转头，只见一个人影从远处缓缓走来。
唢呐声如百兽齐鸣，摄人心魄，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同激荡。
随着人影不断走近，姜梨睁大眼睛，认出了吹唢呐的人。
这不是……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