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生死台的开启,现场围观的弟子越聚越多,一时间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大部分都是外门其他班级的弟子。
迄今为止,上生死台者,均是一生一死,从未有过特殊情况发生。
灵院内外门各设有一个生死台。
而外门这个生死台距离上一次开启已过去一月有余,这次再次启动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看好戏的机会。
一行人在了解完月浅兮和何治登上生死台的缘由后,议论纷纷的声音充斥在全场。
“何治差不多都快晋升七阶灵师了,而小师叔才刚晋升五阶,这怎么看都没有什么胜率可言啊。”
“况且何治还是主防御的土灵根,小师叔的修为不及他,挡住她的攻击还不是轻而易举,怎么就会答应决斗呢?”
“我看这月浅兮就是自命不凡、狂妄自大,区区一个五阶灵师还想单挑六阶,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要是没有大尊老,我看她啥也不……啊——”
赵池一来就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把女子踹飞出去。
男子深邃的眸子里隐隐有冷色,这女的名叫韩芊芊,和他一样都是甲班弟子,最近她可和席欣语走得很近。
看到赵池,周围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弟子们不约而同地往旁边挪,一转眼的功夫,以他为中心的半米内都是空荡荡的,而其它地方则是人挤人挤死人。
赵池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死台上的两道身影。
何治脸上带着阴鸷疯狂的笑容:“就算你是大尊老的弟子又如何,只要上了这生死台,那等待你的结局就是死!”
“先前你断我一指,今日我不仅要剁你十指,还要斩你四肢、挖你眼睛、割你舌头……我要将你变成人彘痛苦的死去!”
听着如此残忍的话,台下众人神色各异。
蓝承筠四人身上释放的杀意怎么都遮挡不住。
暗处的印川顶着天虚泄出的磅礴威压,颤颤巍巍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庄为和宁如珊脸上带着丧心病狂的笑容,二人正沉浸在月浅兮成为人彘的幻想中。
月浅兮勾起绯红的唇,笑得肆意张扬:“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她自问自答道:“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说罢,眼中戾气陡升,手中灵力乍现。
“巨浪!”
一片五米高的巨大浪花骤然形成,隆隆的咆哮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下一秒巨浪直直朝何治席卷而去。
“土盾!”何治当即在自己身前筑起一道坚固的土墙,将奔涌而来的骇浪尽数抵挡住。
他尖锐的嘲讽道:“哈哈哈哈,月浅兮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居然妄想用水来攻击我这个土灵师!”
见状,下方也是鄙夷声四起。
“连土能克水的基础常识都不懂,哪怕靠机缘拥有了灵师的修为又如何,底子里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瓶!”
“可就是这么个花瓶竟然还成了大尊老的亲传弟子,你们说气不气!”
“我看啊,她就是明知自己不敌何治,所以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上一个说月浅兮是花瓶的纳兰向荣,此时脑中不由浮现出当初在秘境中败于对方手里的一幕,一张脸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纳兰翊四人和赵池一样,面上见不着半分担心的影子,讽刺的目光一一扫向那些说话的人。
月浅兮无视众人的指指点点,她盯着满地达到小腿肚子的积水,星眸中闪动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何治这会俨然摆出一副战胜者的姿态,鼻孔朝天道:“月浅兮,如果你现在立刻给我磕头赔罪,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说这位嘴强王者,你既然有这么一张能巴巴的嘴在,那打架还动什么手呢,直接叫对方向你俯首称臣不就得了。”
对这种边打架边放狠话的人,月浅兮就差“嫌弃”二字明晃晃的挂在了脑门上,显得他有多能耐似的。
此言一出,引来满堂哄笑。
何治身体顿时僵在原地,盛气凌人的神色被阴狠毒辣所取代。
“等把你做成人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我面前嚣张!”
说完,他祭出灵力一掌猛击在地上。
“土柱!”
霎时间,一根根比成年男人脑袋还要粗上许多的柱子从月浅兮脚下拔地而起,荡起的水花满天飞溅。
月浅兮脚踩灵力,像是畅游在水里的美人鱼,身体灵巧避开。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随着何治阴恻恻声音的响起,月浅兮站定的地方再次升起柱子,她再次闪身躲过。
“砰砰砰砰——”接二连三的石柱争先恐后崛地而起。
红衣少女在前方逃,土柱在后边疯狂追。
不管月浅兮到哪里,脚下总会有新的土柱冒出,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巨大的冲击力给击中。
生死台约莫有一百平米的大小,月浅兮背后四分之三的面积都已被密密麻麻的擎天柱填得严严实实。
柱子直直顶上生死台上空的灵力罩才停止。
看着越来越多的土柱升起,月浅兮和何治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心中所想却是大相径庭。
纳兰翊心急如焚道:“老大怎么还不反击啊,一旦生死台被何治的土柱彻底占领,那一切可就晚了!”
蓝芷鸢目光紧紧黏住月浅兮的身影,满脸忧色的问向蓝承筠:“皇兄,你说月美人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啊?”
蓝承筠探究的视线,从惬意自在的月浅兮转移到脸色泛白的何治。
言语笃定道:“放心吧,月姑娘不会有事。”
听到如此肯定回答,纳兰翊又看向自己身旁的百里遥川,就见对方认同的点头。
这时候。
生死台上除月浅兮与何治站定的小块区域没有柱子,其余密密层层的全部是统一的冲天土柱,场面可谓壮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