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智捏了捏某只小萝莉的脸,心情十分地舒爽。
苏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屠智,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地说:“咳咳,屠智。我现在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你别把这个当成玩笑了。”
“首先不能捏脸。其次,不要摸头。最后,不要在我面前干些奇怪的事。”
屠智看着面前叉腰装大人的银发萝莉差点憋不住笑,不过为了尊重一下她还是没笑出来。小言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十分可爱的捏,屠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泄洪,嘴角的肌肉不断抽动。
“小……小言,知……道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瞟了一眼面前的苏言又继续笑了起来。
苏言看见屠智这样子额头生出了几道黑线,真是找死啊,都说了郑重了,郑重了!为什么还要笑啊!不过气氛好像缓解了不少,苏言心说。
“小言,能不能不要再装大人了,你这身高多少有点………不合适。”屠智忽然停住了,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意思很明显了。
这身高顶多一米六吧,这哪里叫郑重宣布啊?谁能想到一个小萝莉叉着腰,奶声奶气地对你说教啊!屠智在心里狂笑……
“屠智……我……”苏言仰起小脸,委屈地看向屠智,眼里闪着泪花,下一秒似乎就要流出来了。翠色的眸子畔上晶莹的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呃,呃。”屠愣了一会,心里面立马乱成了麻,谁会想到她会哭啊!?自家兄弟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不对!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妥嘛。不过现在这个好像不是关键吧,屠智看见苏言这副样子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哄女生什么的他根本就不会好吧!
“小言,别……这样了。”屠智红着脸硬生生说出一句,他本来想道歉的,可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种毫无价值的烂话。完了,完了,屠智在心里想到,都怪刚刚作贱啊!他现在都想抽自己一下。
“小言对……不起,”屠智硬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周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屠智的额头上爬满了细小的汗珠,低着头不敢再看苏言。
“哼……”苏言轻哼一声,一抹淡笑渐渐从她的嘴角浮现。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叫他一点都不听的。
就这还想趁虚而入,迟早有一天我要找到变回去的方法,重振男儿雄风,看他还怎么嚣张。苏言如是想到。
少女看着面前不敢反抗的屠智十分满意,于是慢慢地开口说:“呼,这才算听话嘛。走啦,你看你现在愣得跟木头桩子一样,说话下次注意点。我这边建议看看《说话的艺术》呢?”
苏言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又把刀上沾的污血甩开了。
“哦。”屠智听见后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心想她以前也没像现在这样啊,难不成病娇化了?他脑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他被苏言绑起来锁到地下室里……苏言拿着刑具一步步接近……想到这,屠智打了个冷战。
“屠智,这一层丧尸都清理完了,应该没什么危险了。要不我们现在分头行动吧,正好我去手术室看看,你挨个在操作室那边看看,到时候我们在大厅会合。这样也快一些”
“行。”屠智,回了一句,朝操作室走去。
这一层的地板上湿湿滑滑的,稍不留心就会直接摔倒。污血就好像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一样,让医院的地板砖异常地滑。
苏言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走,生怕一下子摔到地上。自从变成女生后特别容易摔跤,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其容易在屠屠怀里摔倒。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不免得一阵血脉喷张。
…………
苏言轻轻推开了手术室的预备门,前方又出现一个厚重的金属防爆门,上面还印有生化标志。
像这种重型铁门一旦关上后就几乎不可能打开,就算是用神辉之光也难破开,况且还很费劲。
苏言扫了一圈周围,正好手术室的墙边有一面玻璃。透过玻璃刚好能看见手术室内的等候位,里面的手术器具码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应该没有人动过。
苏言又贴着玻璃看了一眼。确定了里面没人。看来不用进去了,她吐了一口气。
“嗯?这是什么?”苏言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疑惑道。
是一个纸团,看上去皱巴巴的,从外面可以隐约看到洇出来的墨水。
她立马把它捡了起来,果然里面是一段话,应该是某个幸存者留下的。
【饿,饿死了!!!今天是在医院待的第三天,将近两天没吃东西了。那群怪物太可怕了,我也和他们走散了…………】
【啊!!!不不不!!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也快要坚持不住,谁能来救……】
【我想要活下去啊!!!!…………还有,还有……】
字条到这就中断了,后面的字越来越潦草,但苏言依稀地能认得几个字。
唔唔,嗯。这后面的字着实有点乱啊,苏言在心里吐槽道,不过还是耐下心看完了。
也就是说,幸存者应该还在附近。按上面的内容推测,他应该很害怕丧尸,所以很可能就停留在附近。
“嘶……嘶。”天花板突然响起了电流的流动声,苏言惊得直接摆开了战斗架式。
原来是电灯,呼,苏言甩了一下头上的汗。刚才差点给她小心脏吓死了!
天花板上的电灯忽明忽暗,发出的白光十分微弱,甚至都快要被外面的日光掩盖。不过好在电流的声音提醒了她,让她注意到了这点。
电灯跳动了几下,慢慢地明亮了起来,整个走廊的电灯也都亮了起来。手术室门前的电子显示屏中逐渐滑过几条绿色的字幕。电力恢复了!苏言突然意识到。
难道是文队长他们开启了备用电源,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摒弃了。一旦打开备用电势必会引起丧尸的躁动,文队长不可能会干出这种傻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都有点后悔和屠智分开了。
苏言望向了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满地的尸体,吞了吞口水。身后幽幽的廊更加加剧了她的不安感,要不回去吧,苏言犹豫地想了想。
不行,这要是回去了他还不得笑死我?算了,一条路走到黑吧,苏言下定了决心。
不过身体却出卖了她,此时苏言正紧贴着墙壁瑟瑟发抖,宛如废墟中蜷缩的猫咪一样,弱小无助。
真是好羞耻啊,苏言在心里不甘地想。呼~呼,放松,自己都是丧尸还怕什么?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安抚自己。
现在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个梦,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一个人走在医院里,最好是那种荒废的。
这是她在无数个日夜里构建出来的世界,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满是裂缝的大街上。
天,是灰色的。
寒风吹过,卷起哗哗的一片碎屑,奇怪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沉重的天空似乎要塌下来,苏言莫名地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法院法庭之上,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对她的宣判。
曾时,她也是如此。没有人的陪伴,即使父母在家尽力安慰她也无济于事。她是个被世界排除在外的人,心里面的潘多拉魔盒被缓缓打开。
血色朱红的门锁渐渐松动,左门之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那是一个少女正在哭泣,只有那种世上最痛苦的事降临才能使人表现出这种反应。
少女的声音都哭哑了,但苏言感觉那就是她自己。
昔日的事逐渐浮出水面,所有痛苦的源泉都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温暖过她……但也让她饮下了慢性的毒药,心灵只能随着时间慢慢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