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眸中的愠色更加深,欣贵人和浣碧倒是松了一口气,也冷笑了起来,香嫔面无表情,曹琴默也轻笑起来。
“呵!”
欣贵人一脸看好戏道:“姜稳婆既说自己熟识淑妃及淑妃身边人,怎么连乐袂如今不在淑妃身边伺候都不知道啊?”
两名稳婆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姜稳婆颤颤盯着丹霜道:“你,你是丹霜!”
浣碧冷哼一声,进言道:“皇上,这婆子一看就是被人指使而后污蔑淑妃的!”
皇上柔和了脸色,曹琴默反而换了正色,对着他行礼:“皇上,此二人居心叵测,不知道是受谁指使,竟要如此暗害臣妾与顺嫔。”
香嫔担忧道:“哎呀,内务府挑人居然如此不当心,皇上一定要重惩二人,否则难以震慑下一次选上来的稳婆了!”
那婆子一下嚎啕大哭起来:“冤枉啊!皇上!就是奴婢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可是奴婢实实在在是为了顺嫔娘娘顺产的呀!”
一番争执间,里头忽然又起了安陵容的呼叫声,随即里头又慌慌张张忙活了起来,众人一时又紧张起来,片刻敬妃、沈眉庄和杜有秋一脸喜色地跑了出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平安产下了公主!”
曹琴默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和她二人相视一笑,连忙吩咐起宫人来:“快去叫乳母来喂奶!”
随即敬、惠二人也落座,皇上喜笑颜开,冲散了怒气,看向杜有秋。
“顺嫔究竟是怎么了?”
杜有秋连忙回禀情况。
“回皇上,微臣和徒弟卫临一向照顾顺嫔的胎平安无事,断断不会出现胎儿不正的情况,方才微臣发现必定是有人强行用手法逆转胎儿横过来,致使顺嫔难产!”
曹琴默听了心惊,连忙道:“顺嫔方才晕了过去,若你不在当如何?”
杜有秋瞟了一眼皇上的神色,低声道:“再晚一步胎儿会窒息而亡,顺嫔也有血崩之险!”
沈眉庄微微拭泪,动容道:“皇上!公主的脸都憋紫了,若不是杜太医赶来,恐怕……”
杜有秋见好就收:“皇上,微臣和卫临还要去给顺嫔娘娘煎药。”
“去吧。”皇上闻言喟叹一声,容儿吃了大苦,身子偏向了淑妃方向,感激不已,“淑妃,幸好你机敏锐,救了她们母女。”
曹琴默一脸动容:“皇上,且不说顺嫔和臣妾一向交好,她有着您的孩子,臣妾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您对臣妾的嘱托!”
谁知这时候姜婆子仍旧嘴硬,不服气地打断道:“杜太医说是就是啊,谁不知道他是淑妃的心腹,他要是……”
“放肆!”敬妃怒颜打断,“你是什么规矩,张口闭口地污蔑淑妃,人证物证确凿,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二人?”
皇上再不想听这污臜东西开口,不耐烦地挥手。
“杖杀!”
曹琴默微微快意,其实在座各人都心中有数,即便是这婆子开口,无非是再攀诬其他人,万万扯不到皇后身上了。
香嫔却惊呼道:“皇上,顺嫔姐姐刚刚生下了公主,如何见这样打杀的事情呢?”
欣贵人白眼道:“香嫔到底没有生产过的,这恶婆犯了这等罪,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还算便宜了她呢!”
皇上沉默不语,香嫔也不敢多话,随即小厦子即刻走到门口招呼,那姜稳婆无赖撒泼地本领在侍卫面前可无法施展,被拽着领口一把拖了出去,远远地施刑了。
皇上盯着另一个默不作声的稳婆:“你若是不肯招认,朕让你下场比她凄惨百倍。”
那稳婆垂下头,忽地也不颤抖了,众人有些困惑,曹琴默忽然一惊,苏培盛上前一拨,那婆子忽然倒地,嘴角渗出血来。
“皇上 ,她自尽了!”浣碧惊呼出声。
曹琴默沉了一口气,皇后果然厉害,这两个婆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害安陵容的,自己无法抓到证据拉下她,不过眼下总算安陵容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拉去乱葬岗,别脏了延禧宫的地方。”皇上淡淡一句。
随即殿内寂静,香嫔叹了一口气,仗着自己一向心直口快不会被怪罪,看着曹琴默,一副关切的模样。
“淑妃姐姐和敬妃姐姐管理后宫真是辛苦,以后挑稳婆可要仔细些了。”
此言一出,敬妃面上挂不住,顺嫔一向和淑妃交好,自己自然不管这事。
而曹琴默定定的看着她,自己那段日子忙着新岁的事情,一切都是安陵容自己打点的,自己又不是她的保姆,怎么可能事事过问,只是眼下不能反驳。
于是二人连忙起身请罪道:“臣妾疏忽,请皇上降罪。”
婉贵人啧了一声道:“香嫔站着说话不腰疼,宫里的事情那么多,这个稳婆自己起了歹心或是被人收买,淑妃如何管得了?”
欣贵人连忙一唱一和起来:“是啊,皇上,宫里事多,连皇后娘娘都累倒了,只是倒底是皇后体恤,不叫淑妃和敬妃知道,以免忙不过来还要去侍疾呢。”
曹琴默嘴角勾笑,欣贵人这张嘴啊,真是最会指桑骂槐了。
果然皇上伸出手来,扶起来二人:“快起来。”
说话间,里头的宝鹊将喝完奶的小公主抱了出来,喜道:“小公主给皇上,各位娘娘小主请安!”
皇上连忙抱过来一瞧,果然见小脸泛紫,心疼不已,问道:“容儿如何了?”
“娘娘实在是失血有些多,又没力气,幸好有杜太医在,已然安心睡着了。”宝鹊对答。
皇上庆幸不已,抱着女儿,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苏培盛,传旨下去,晋顺嫔为顺妃!”
曹琴默笑道:“等顺妃醒了,臣妾们要好好恭喜她呢!”
敬妃和惠嫔相视一笑,连忙领头跪下道:“恭喜皇上,恭喜顺妃!”
浣碧虽不大高兴,但也跟着一起恭喜了,皇上见状也高兴万分,眸中都是笑意,看着眼前三位嫔妃。
“快起来,你们只顾着恭喜顺妃,怎不知自己也有喜呢?”
香嫔眸子一暗,方才一番话竟未叫皇上起疑心吗?
皇上继续道:“淑妃及时发现异样,护持顺妃母女,又请来太医及时救治,朕甚感念,又因皇后体弱不理事,特赐尔协理六宫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