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嫔妃第一日是要来觐见皇后,行大礼的,故而除了端贵妃不能来,其余人都早早到了,想一睹这位新人的风采。
曹琴默是最后一位到的,她早已经见过瓜尔佳氏,长得娇憨动人,可惜却没什么城府。
“淑妃娘娘安好。”
见曹琴默来了,众人也知她如今得意,难免要起来行个礼,曹琴默点头便也落座。
惠嫔面色依旧淡淡的,齐嫔心虚地不敢直视自己,甄嬛没什么兴致,安陵容静静不说话,敬妃、丽妃、香贵人和欣贵人倒是笑嘻嘻私语。
“淑妃今日怎么来得迟了?”丽妃如今也得意起来,话也多了。
“昨日晚上和敬妃、顺嫔说了会,睡得晚了。”曹琴默随意答了一句。
丽妃微微撇嘴,没人同她走动,倒也没趣,不再多话。
众人都到齐了,祺贵人便也来见礼,众人不免都盯着她娇媚的脸蛋瞧。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她朝皇后行礼的功夫,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哎呦呦,祺贵人这千娇百媚的,倒像是这两年的香贵人了哈。”丽妃又瞧瞧香贵人,对甄嬛笑了笑。
甄嬛见淳儿如今早已经脱了稚气,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温婉韵致,只是一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又会叫人想起刚入宫的她。
“不过是都爱笑罢了。”哪里就像了呢?
“祺贵人爱笑,封号也喜庆好听呢。”曹琴默喝了一口茶,笑了笑岔开话题,她知道甄嬛不大高兴。
欣贵人也忍不住插话,一边说一边瞟祺贵人道:“祺贵人是美,只是眼角眉梢之间呀,透露出算计的样子。”
“宫里人多,心计便也多了。”敬妃还是老样子,带着笑意。
“看来宫里又该热闹了。”安陵容附和地捂嘴一笑。
“宫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自然就热闹了。”甄嬛抱着手炉,抬头淡淡道。
“你们说,皇上今晚会不会召她侍寝呀?”欣贵人眼睛转了转,带着坏笑。
“呦,不是她还有谁呢。”丽妃半自嘲道。
接着皇后教导了她几句,众人便也散了去,曹琴默同安陵容先行走了,如今沈眉庄愿意出门,甄嬛大多都陪着她,曹琴默无事便也不往上凑。
当晚皇上果然便召幸了祺贵人,第二日她便求了皇上皇后从钟粹宫搬去了碎玉轩。
一时宫里都议论起来,这钟粹宫的香贵人和祺贵人还真是一个路数,都喜欢去和莞嫔同住邀宠。
“娘娘,眼瞧着莞嫔荣宠愈盛,连祺贵人也去依附,来日她要是诞下了皇子,那岂不是越过了娘娘您?”乐袂忍不住说出了自己近日的想法。
“你说的本宫岂能不知,只是如今她的身子是由温实初看顾着,实在是不好下手。”
曹琴默将温宜从外头折回来的梅枝细细修剪起来,温宜因为冬日里灰蒙蒙的,所以喜欢红梅花艳丽,皇上见了动容,允准移植了几株栽到储秀宫来。
“哎,奴婢听杜有秋说,温实初在太医院也是恪尽职守,实在是挑不出错来,自从二江死了后,太医院也就他们二人最受器重了。”
乐袂不免叹了一声,莞嫔谨慎,她在太医院的帮手也更谨慎。
“你们都小心盯着,总有他们出错的时候,何况当日甄嬛孕中用麝香不说,又被罚跪中暑,又激愤之下小产,身子也大伤了,不调养个几年怎么可能轻易再怀上呢?”
按照曹琴默的观念,甄嬛当初那么折腾身子,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再有孩子的。
乐袂闻言觉得有道理便也点点了头,随即笑道:“娘娘吩咐丹霜做的事已经办妥了,咱们不能出手,可自有人怨恨她呢。”
曹琴默将梅花都绣好,随即插进一素色瓶,满意一笑。
“如今,便成了。”
接下来的几日,祺贵人颇受眷顾,除了巴结甄嬛,倒也来储秀宫拜见过,不过她最爱去的还是景仁宫。
曹琴默瞧她的举动便也明白她是直奔奔地依附人去了,其实凭借祺贵人的美貌和家世,完全可以自立门户,来日未尝不能和自己与甄嬛争一争。
但是她看不清局势,说明果真不是个聪明人,自己也没有必要拉拢了。
这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曹琴默带着温宜出去玩,正巧遇到了恭定,不过半年光景,竟也物是人非。
她的穿着打扮比从前简素了许多,也学会行礼了,但脾气没改多少,语气和雪落枯枝一般生硬寒冷。
“淑妃娘娘安好。”
“公主怎么不和贵妃一起出来赏雪呢?”不会是被气得又起不来床了吧?
恭定倨傲地抬起头:“贵妃身子不适,不能出门。”她不愿意称呼贵妃为额娘。
曹琴默便也温和一笑:“雪景甚美,公主不如攀折一枝雪梅回去,叫贵妃高兴?”
“听说父王在宗人府过得不好,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他可有棉衣蔽体。”恭定心里只惦记自己的父王,哪有心思管端贵妃。
“太后和皇上不至于苛待呢。”曹琴默故意又提起了太后。
果然恭定听了这两个名字不悦,行了一礼:“出来许久,贵妃或许惦念,我先回去了。”
随即她便自顾离去,曹琴默瞧她这样子只觉得高兴,看来端贵妃果真收养了个大佛,便也带着温宜去玩雪去了。
第二日一早,皇后说要请后宫众人看戏,丹霜来报说事情已经准备妥帖了。
“莞嫔今日去不去?”曹琴默已经在更衣,准备出门。
“莞嫔今日约了惠嫔下棋,并不出门。”丹霜这些日子又让人多盯着碎玉轩和冷宫的动向了。
“那就好,今日你和乐袂都去,本宫带你们看两场好戏。”曹琴默对二人笑笑。
“娘娘,丽妃也去不了了。”乐袂忽然小声地开口。
曹琴默忽然心跳漏了一拍,前世是自己被下药害死,如今果真也轮到丽妃被皇上、太后猜忌,活不成了。
所以,自己更要好好利用她一下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