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眼熟,可这体态不大像呀。”
曹琴默又看了看那舞蹈,分明就是纯元皇后最喜爱的惊鸿舞,此女舞来虽然较甄嬛略为逊色,可这一世的皇上并没有见过甄嬛起舞,想必也会动心吧。
便瞧了上头,果然见皇上面上不见闷闷不乐的神色了,直盯着那身影出神,皇后对着他不知在说些什么,引得皇上开怀。
又见甄嬛和安陵容二人坐在一起,甄嬛显然也觉得蹊跷,抬头努力张望去,安陵容则眼巴巴地盯着那身影瞧。
富察贵人和齐妃说了两句风凉话,随即曹琴默看完了在场所有人,突然才发现一贯跟着甄嬛的淳常在今日没有出席。
“淳常在今天怎么没来?”曹琴默皱眉。
“她半个月前身子不适,告假了许久,娘娘不记得了?”欣贵人摇了摇扇子,笑道。
“原来如此,本宫瞧着此女好像是淳常在呢。”曹琴默很笃定。
“娘娘说笑吧,淳常在一贯丰腴,虽然嫔妾瞧着也像,可是她怎么会短短半个月就能有如此体态呢?”欣贵人有些吃惊,到底看了看那身影不相信。
随即乐袂附耳对曹琴默说年妃来了,看来还是和前世一样,曹琴默冷笑,依旧不搭理此事,倒是温宜有些无聊。
“额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等额娘看完歌舞,咱们就回去,乖。”曹琴默笑吟吟给她夹了好吃的哄她。
而此时那女子就要舞毕,皇上走到台边,苏培盛跟在身旁,朝圆台高声道:“姑娘跳完了舞就请上来,皇上有请呢!”
那女子随即乘着小船来到台边,皇上亲手将她拉上来,众人都翘首,希望看出这女子的真容,皇后也笑吟吟地走过来。
“皇上可知道她是谁吗?”
皇上一笑,随即扯下了她的面巾,众人都伸长了脖子。
“臣妾参见皇上。”那女子笑嘻嘻地忙福身行礼。
“哎呀,这不是淳常在吗?”齐妃惊呼。
“还真是淳常在呀!”欣贵人看向曹琴默,一脸不可思议。
“皇后娘娘当真是贤德。”丽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曹琴默反倒笑了起来,这可就有意思了,前世是安陵容,今生是皇后,看来这淳常在是背靠皇后好乘凉了,那么她落水一事恐怕十有八九也是皇后插手了,自己与甄嬛竟被蒙在鼓里。
悄悄看了甄嬛一眼,果然见她不动声色哼了一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扬着头却不愿看皇上和淳常在,一旁的安陵容也十分失落地看着淳常在。
“淳儿不是身子不适了半个多月吗,朕瞧你消瘦了许多,不想你舞姿如此出众。”皇上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臣妾过年都吃胖了,如今瘦了下来,皇后娘娘叫臣妾学惊鸿舞让皇上高兴高兴!”淳儿还是那么一派天真无邪的笑。
“皇后贤惠!”皇上感激地看了一眼皇后。
三人一同回到了主座,皇上拉着淳常在坐在自己旁边,这可让众人心里十分不满。
“娘娘,这淳常在半个月就瘦这么多,这是使了什么法子呢?”欣贵人又拉着曹琴默嘀嘀咕咕起来。
曹琴默见淳常在的脸上只是少了点肉,可那身姿确实极其轻盈的,半个月的时间想做到是极为困难的,也不知道皇后怎么帮她做到的。
而这惊鸿舞易学难精,恐怕是淳常在自己本来就会的,这事甄嬛应当也不知道,而且此后她若是想跳惊鸿舞,难免不会被人说是模仿淳常在的举动,难怪今天甄嬛脸色那么不好。
便笑道:“本宫哪里知道皇后娘娘的法子呢,只要皇上喜欢就好。”
“这小淳常在可真有眼力见,一边和莞嫔交好,一边又投靠了皇后了。”欣贵人喝两口酒,越说越来劲。
曹琴默也就笑笑,不怎么搭话,上头的皇上高兴不已,和淳常在说说笑笑十分亲昵,众人都没眼看。
“启禀皇上,年妃求见。”苏培盛刚刚得到了消息。
“船都启开了,皇上可要另派船只?”皇后挂着假笑。
“让她先回去吧。”新欢在前,哪里想得到旧人了。
曹琴默心中冷笑,随即起身端起酒杯笑道:“淳常在的舞姿臣妾见了都觉得倾倒,今日真是令众姐妹大开眼界,臣妾敬皇上和淳常在。”
皇上闻言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好!”
曹琴默也干了,又道:“皇上,温宜有些觉得热,不如容臣妾先带她回去吧。”
“好,好,路上小心些,苏培盛,叫内务府多送些冰去。”皇上眼下只有淳常在,自然曹琴默说什么都答应。
随即曹琴默便抱着温宜乘船离开,温宜终于离开了那闹哄哄的地方,打着哈欠。
“额娘,皇阿玛又喜欢淳姨娘了吗?”
“谁让你皇阿玛高兴,他就喜欢谁。”曹琴默不想她问这个,便只得这样解释。
“噢噢,皇阿玛对温宜笑,他高兴,喜欢温宜对不对?”温宜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
“对。”
曹琴默和乐袂都笑了起来,她这样想也好,否则她会接受不了自己的额娘在皇上心里并不重要这件事。
当晚,皇上召幸了淳常在,这是莞嫔小产后一个多月第一次召幸曹琴默之外的嫔妃,不过曹琴默并不感到有什么,不是淳常在还会是安陵容,现在这个时候还不适合去笼住皇上。
不过曹琴默不在意,有的是人上心,安陵容的嗓子也治了半个多月了,说话的嘶哑也好了许多,只是还不能唱歌,便自上一次嗓子哑了后第一次踏入了储秀宫。
“姐姐,皇后今日安排了淳常在。”安陵容坐在椅子上,目光凄凄,配上那嗓音让人更觉得她浑身怨气。
曹琴默靠在主位上一手翻看着皇上送来的书,一手托着头听她说话,安陵容这个人说话总爱说一半,暗示别人一半,曹琴默只得懒懒接话。
“现在你知道是谁害你的嗓子了。”
“妹妹愚钝,总以为是欣贵人。”安陵容垂下眸子,沉沉道。
“所以你这半个月来都不踏入储秀宫,是觉得本宫袒护欣贵人,不愿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