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没想到这黑糙糙的少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难怪叫呲水。
若改成呲冰更合适!
他计算一番冰锥体积,再和呲水所喝的水量相互对比,不禁头大。
起码还要发射上百个冰锥才会消耗完。
呲水撅起屁股洋洋得意,回头大笑,“我的绝招如何?”
萧阳躲在树后也笑,“呲水兄弟,你这绝招若见盾牌,便毫无是处……”
“胡扯……”呲水急道,“便是盾牌,也可洞穿!”
萧阳嘴角咧起,暗暗偷笑,“那我取个盾牌来试?”
“快去,快去!”
呲水极不耐烦,“便让你瞧瞧我如何将盾牌击碎!”
萧阳叫恶来丢了一面木盾过来挡住全身要害,呼道:“来吧!”
呲水闻言,抖动屁股,呼啦一声,一柄长箭从屁眼中射出……
便趁此机会,萧阳将木盾扎于地上,急身向他扑去。
待呲水发觉耳边劲风顿起,想闪避之时已来不及,屠刀已架到他粗大牛脖上。
“服不服寨主?”
这下,全场齐喊。
“不服,这是偷袭……”
呲水连输三阵,年少气盛的他想扳回一局,赢得颜面。
“兵者,诡也!”
萧阳将屠刀收回,语重心长,“战场之上,残酷至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岂能讲得情面?若我要杀你,你早死了数回。”
呲水低头,声音越来越弱,“我力大无穷,可斗虎豹,若能真刀实枪地打一场,我方服气……”
萧阳拍拍他肩膀,“那便再来,不过我要先做专克你的物什。”
“克我的?”
呲水望过来,只见他地上捡根短木棍,中间挖出凹槽系上绳索,不由疑问道,“就这小木头,是克我的?”
萧阳笑而不答,问道:“小兄弟,准备好了没?”
呲水立马紧张起来,牛眼死死盯着萧阳手中系着绳索的短棍。
只见他忽然望向空中大叫:“快看,有流星唉!”
流星?
现在是战斗时间,忽然说有流星,顿时把呲水整懵逼了,不由自主抬头望去……
天上哪儿有流星?
“不好,又上当了……”
鼻子刹那间只觉奇痒无比,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去。
一股大力猛地拉扯,呲水受不住痛,曲膝跪下,连声喊疼。
“真的很疼么?”
萧阳舞动绳索,“我还没用力咧!”
“大哥,停!”
呲水疼得眼泪涟涟,急忙道:“小弟服了,真服了!”
这一幕看得那夫嘴角直抽,心中暗道:“牛鼻子是最薄弱的地方,这个方法好,日后可做为家法使用。”
萧阳取下木棍,呲水纳身便拜。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转头又对那夫道:“叔父,我便跟随大哥效力,您自个儿领兵回姤城即可。”
那夫巴不得如此,趁着没多少战损,赶紧撤退……
手中拿着呲铁送的三万金票不香么?
呲水愿意跟着萧老板混,总不能强加干涉吧?
那夫点点头,告辞众人而去。
不久传来消息,他带兵往分水岭撤去。
新收一员猛将,帐中大摆宴席。
席间萧阳问呲水父亲的绝招,是否也是喷水?
呲水摇摇头,“他叫呲铁,自然喷射金属之物。”
萧阳哑然……
金生水,没毛病!
待到半夜时分,探马急报,言英招大将军统领遁城、否城、晋城、大有城、观城来支援的军士,共计三千人马齐攻剥城。
“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愿带五百精兵打头阵!”
呲水着急,生怕有人去抢功劳。
“大哥,给我三百精兵即可……”
事不如愿,果然有恶来跳出急叫,“若攻不下,愿受大哥惩罚!”
见恶去也要跳出来,萧阳摆摆手,“诸位兄弟莫急,涂楼必定会走西门遁向姤城,既然如此,当设下埋伏……”
他当即令道:“恶来,恶去,各领三百寨兵于官道左右两侧密林处埋伏,见火起方可攻击。”
“熊文、包武领五百寨兵镇守乱石岗,多设鹿砦、拒马、陷阱等阻碍官道。”
“大哥,那我呢?”呲水急了。
“你么……”
萧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呲水随我居中应战,这次定要留下涂楼首级。”
然后又叫包武寻来帐前护卫,叫他们砍下一些駮兽首级,连同费财的脑袋,一起丢到英招大营中即可。
商议完毕,各自领命而去。
剥城东门一夜动静,攻城声不绝。
至天亮时,涂楼带着残兵败将猖狂出逃,而駮兽则占据了剥城,疯狂噬杀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
百姓见西门大开,拖家带口皆涌出来。
萧阳见此,皱起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涂楼种族混杂在百姓中遁逃,总不能一把火都烧死吧?
他急忙向恶来恶去传达命令,不可放火,以免误伤百姓。
剥城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人口本就不多了,莫约五万余众,皆是老幼妇孺。
若不是駮兽在城中吃人,谁愿背井离乡?
三面合围之下,百姓皆停下来,土蝼一族吓得半死,夹裹在人群中想瞒混过关。
萧阳心知肚明,土蝼和駮兽定是闹翻了,否则怎么会急匆匆出城?
“父老乡亲们,剥城是我们的家乡,岂能被凶残的駮兽占据?”
萧阳站在一处高地上,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声疾呼,很快百姓安静下来。
当听到他提及駮兽,有人忍不住哭出声,那是家中失去亲人的百姓。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涂楼,为了反叛,竟不顾后果将駮兽引入城中,以致生灵涂炭……”
萧阳声音激昂,“我大军在此,只为护得大家周全,将剥城从駮兽手中夺回,让大家不需颠沛流离,流落异乡。”
人群顿时激动起来……
立马有人呼应,“有萧将军在此,必定能夺回剥城,大家静心等待。”
“萧将军便是駮兽克星!”
“萧将军请带着我们打回去,消灭駮兽,为家人报仇!”
这些都是安插在剥城的眼线,如今振臂高呼,顿时引起共鸣。
萧阳抬手下压,全场安静。
“诸位,我带了五千精兵强将,自然是要帮大家夺回剥城,但在此之前,还要找出涂楼,永绝后患!”
便见有一老妪站出来,摇身一变,正是土蝼一族。
她愤恨道:“萧将军,虽说我土蝼一族招人唾弃,但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全是涂楼一人私念而起,还望将军明察!”
她身边有一小孩,也勇敢站出来高声道,“萧将军,我看见涂楼带了几个护卫出西门后往北边玄天山西脉而去……”
顿时,各种情报纷沓而至。
萧阳分析一番,最终确定涂楼进入了玄天山西脉。
他这玩的是虚晃一枪,已知往姤城难行,不得已遁入深山中。
萧阳安慰百姓一番,立马将他们全部安置到官道两边,并许诺不会伤害土蝼一族分毫,只抓涂楼,方才让他们放心。
萧阳令恶来围好西门,只带了呲水便往玄天山西脉而去。
有涂楼首级,才有资格当剥城镇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