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川悟性极高,御剑之术仅仅一日便掌握了,让不凡狠狠嫉妒了一把。
但转念一想,这么厉害的,是她徒弟,嫉妒瞬间烟消云散,反而神气起来。
到了饭点,不凡第一个冲进家门,猴急的样子逗笑了张小花。
“饿坏了吧,”张小花说着从厨房取来刚蒸好的白面馒头,里面还撕开夹了不少瘦肉。
“先吃点垫垫,今儿个有你爱吃的糖醋肉呢。”
不凡咬了一口,嘴里不清不楚的说了声“谢谢”,旋即便四下寻温仪,想跟他炫耀一下自己的好徒弟修习成果,可四下都寻不到温仪踪影。
村头。
虚空中白光一闪,温仪的身影凭空出现。
四下空旷,什么都没有,温仪微蹙眉尖,垂眸看了眼手中罗盘。
指针直直指向路边的一块大石头。
石头?
温仪一记金光拍出,那石头瞬间粉碎。
什么都没有。
再看手中罗盘,指针又开始转了起来,一会儿指向东,一会儿指向西。
“怎么回事?寻魔针坏了?”
温仪拍了拍罗盘,还是如此。
他无奈叹息一声,边往回走,边低头琢磨起罗盘来。
上等法器,还从未有坏掉一说,今日真是古怪。
心里正这么想着,罗盘指针又开始乱转起来,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偶尔甚至直接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
“确实坏了,改日回了宗门,得让师尊把那些存了千年的法器都拿出来检查检查。”
这几日常食五谷,温仪都有些习惯了。
到了饭点虽不觉得饿,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了眼天色,约莫老张家的人这个时候应当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提步回家。
“不凡?不凡……”
不凡吃饱喝足,琢磨着研究一下养魂珠。
听温仪说用久了,她的其余魂魄还会养回来,到时候玉镯里的灵气不必压制噩兆,全都为她所用,她修炼的速度就会更上一层楼了。
正欣喜着,听到有声音在门口唤她。
这声音太熟悉了,这几日经常听到。
不凡掏了掏耳朵,佯装没有听到,起身舒展了下身子往回走。
没成想她一动,身后那脚步声就开始靠近。
“张跳儿,你到底有完没完?”
不凡猛地转过身,张跳儿脚下一个没刹住,险些来了个嘴对嘴。
“没完,”张跳儿说的理直气壮,“你要是不跟我和好,我便没完没了的缠着你。”
“你该不会被什么给附体了吧?”
不凡满眼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张跳儿。
这人跟以前实在是相差太大,不得不让她怀疑。
张跳儿神色一紧,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这小妮子,好生聪慧!
他本体隐藏在人类躯壳当中,魔气应当尽数被收纳,她是如何知晓的?
婴主不愧是婴主,果然不同凡响。
张跳儿往后踏出一步,神情肃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
甩手就往房里走。
张跳儿这才知不凡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一张脸涨的通红,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堂堂大护法,竟然连这点都没看出来!”
不过不凡没瞧出来他真身,他就可以继续跟着。
见不凡进了里屋,厚着脸皮就追了上去。
砰——
张跳儿手刚挨上门,另半边门就狠狠摔了过来,直接将她中指夹得通红肿起。
好痛!
好想大喊出声!
但他是魔族大护法,绝对不能在人堆里丢了魔种的面子!
我忍!
张跳儿紧咬牙关,咬肌都酸了,总算将那痛感给咽了回去。
“张跳儿,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老幺儿张家宝看到她,像是看到家里进了老鼠一样,满眼警惕。
张跳儿看着他,脑海中出现了有关张家宝的记忆。
这是张不凡最小的弟弟,只要占了他的身子,那不就更好接近张不凡了?
毕竟谁会想到,他堂堂大护法,会侵入一个鼻涕没干的小毛孩体内?
“小宝……”张跳儿说着,半弯下腰与张家宝视线平齐,一手朝他肩头落去。
“叫谁小宝呢?真恶心!”
张家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将她的手拍开。
拍中瞬间,张跳儿只觉手臂恍遭雷击,刺痛无比。
“你小子,手里藏了什么东西!”
“什么藏着什么东西?”张家宝切了一声,“我姐可是说了,做人要光明磊落,谁跟你一样,心思不正,我可没藏东西。”
“不可能!你把手伸出来!”
堂堂大护法,竟然被一个小孩如此戏弄,那还得了!
“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左右肩头同时落下一只手,那刺痛感再次袭来,痛的张跳儿身子一软,直接趴倒在地。
张家宝一惊,“这、这还没到过年呢,行什么大礼。”
想让她起来,但猛然间又想起这张跳儿曾经欺负过他们家的人,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手伸入怀中使劲摸索起来,好半晌,摸出一枚铜钱。
“你给我磕一个,我给你这个。”
“你……”
张跳儿恨的咬牙切齿,眼底杀气丛生。
堂堂魔族大护法,竟然被一个毛娃娃说给他磕一个?
张跳儿艰难起身,朝着张家宝脑袋落下。
她要拧下这臭小子的脑袋当球踢!
“喂!我的脑袋可不是给你这坏女人摸的。”
张家宝抬手又是重重一拍。
跟刚才一样,尖锐的电击感,叫张跳儿浑身一震麻痹。
她两眼翻白,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
张大宇黑眉一竖,“啧”了一声,箭步上前捂住弟弟的眼睛。
张婷婷也是,急忙上前抱着弟弟走。
“鬼上身似的,作什么妖呢?赶紧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看张跳儿还在原地抽搐,张婷婷跟着不凡修仙这许久,脾气也硬了,直接上去踹了张跳儿一脚。
轻轻一脚,直接将她送到门外。
“可别再来!厚脸皮,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摔在地上的剧痛感,让张跳儿身上麻痹的感觉褪去些许。
她咬着牙,双手在地上狠狠攥了一把土。
“妈的……一帮毛孩子也敢欺负到老子头上,等老子……”
“姑娘,需要帮忙吗?”
话未说完,头顶传来一道温润嗓音。
张跳儿猛地抬头,跟温仪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