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此理儿。”
不凡武力超群,一县衙的衙役都不够她打的,钱县令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只是他看这个眼前的妇人,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儿不凡有些顽劣,还请钱县令教教她,不用武力,用法律如何解决事情。”
戚映彤侧身让开一条路,“劳钱县令升堂,主持公道。”
“好,我这就升堂,这就升堂!”
钱县令忙不迭起身,一动身上哪儿哪儿都疼,疼的他龇牙咧嘴,牙根连抽冷气。
经过戚映彤身边时,他脚下一顿,眼角余光扫见不凡立马沉眉朝他看来,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和戚映彤保持了些许距离。
“那个……夫人,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戚映彤面色冷漠孤傲,“未曾见过。”
是吗?
钱县令却一脸狐疑,不由得多看了戚映彤几眼。
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妇人很眼熟,像是几年前征战回来,路过此地的戚将军的女儿……
“再用那种鬼鬼祟祟的眼神盯着我娘,小心我戳瞎你双眼!”
不凡上前,直接挡在戚映彤面前,仰着头警惕的盯着钱县令。
钱县令紧忙又后退几步,赔着笑解释道,“只是觉得你娘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个大人物,没有别的意思……”
戚映彤听着这话,垂下眼帘,什么话都没说。
经不住不凡的死亡凝视,钱县令又扯着嘴干笑两声,一把拉过一个衙役挡在自己面前,忙不迭跑了。
梁氏看了看戚映彤,举步追上钱县令。
出了后花园她才开口,“钱县令请留步。”
钱县令回头一看,又一个妇人。
虽然身上穿的破布麻衣,但是那张脸仔细看去却是绝色。
瞧着钱县令打量的视线,梁氏脸色微沉,从袖中摸出一块上等羊脂玉,递到钱县令面前。
“钱县令可认得此物?”
钱县令接过把玩一番。
这羊脂玉触手温润微凉,绝佳成色。
这等东西,绝对不会出自一个乡村妇人之手,钱县令当下面色凝重起来。
指腹感受到玉佩背面凹凸不平,翻转过来定睛一看,那羊脂玉上刻着一个“顾”字
顾,乃皇姓!
钱县令面色骇然瞬变,猛地抬头看向梁氏,“敢问阁下是……”
“见此物,你应当知晓我是何人。”梁氏将玉佩收回,“我无意泄露身份,只要你今日,务必秉公办案!”
钱县令神色肃穆,当即双手高举一拱,“臣定当秉公办案,绝不掺水作假!”
梁氏满意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眼从拱月门出来的戚映彤几人,压低声音,“我不希望此事被第三人知道。”
“臣懂得。”
钱县令说话间已然直起身,看着朝他跑来的张兴旺,脸色黑沉如水。
该死的张兴旺,还说惹了一点小事。
没成想直接一脚踩到皇城头上!
险些把他都害死,真是晦气……
“大人,你没事吧?我……”
“本大人好的很!”钱县令毫不留情截断他的话,狠狠一甩袖,“去堂内听审。”
张兴旺看他脸色不对,以为是张不凡刚刚的举动让他生气,觉得银两给的不够数,他一咬牙,追上前去。
“大人,此案胜诉,我愿多给大人一倍,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钱县令忙回头看了一眼梁氏,见她正望着自己,心猛地发紧,连忙将张兴旺推开,口中大骂。
“敢贿赂本官!罪加一等,待会儿堂审,先杖十!”
钱县令喊得很大声,还不忘斜眼用余光看梁氏的表情。
看到了吗夫人,本官可是跟他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私情!
梁氏瞥了他一眼,并未多看,转身去拉了顾云川。
不凡见状,扭头冲着顾云川小声道,“你看这县令,前后反差好大,依我看,还是武力管用,顾云川,回去之后我们要勤加修炼,争取练到巅峰,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家人!”
顾云川用力点头,跟着不凡喃喃念道,“你说得对,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一行人到了堂前,钱县令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字尤其惹眼。
惊堂木一拍,钱县令也端起了县令的架子。
“来人!”
左右衙役立马抱拳上前。
“给两位夫人赐座!”
嗯?
不光衙役懵了,就连张兴旺都懵了。
刚刚还跟他把酒言欢,说要帮他。
怎么转眼就给他的死对头赐座了?
张兴旺一脸茫然不解的上前,“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怎么给她们两个乡野村妇赐座?要赐座也是给我啊……”
他说完,看向站在钱县令旁边的师爷。
那师爷一捻山羊胡,凑近钱县令低声道,“是啊县令大人,是不是赐错座了?”
都是这师爷牵的线,让他跟张兴旺这扫把星配的面,险些惹上了灭门惨祸。
钱县令冷哼一声,“你觉得本官是痴傻了不成?不然本官起来,你来坐这儿?”
师爷连忙摆手,“大人没错,小人错了,你们还愣着作甚!快给两位夫人赐座!”
“是!”
左右衙役从懵逼中回过神来,搬来两把椅子看着戚映彤跟梁氏坐好。
张永福是个急性子,立马上前指着张兴旺道。
“大人,此人受了我哥救命之恩,却在我哥上门借钱时,被他暴打险些致死!后来更是纠结村民数几,污蔑我侄女是妖孽!还请大人公断,给草民一个公道!”
“放心,本官自会公正。”钱县令又看了一眼梁氏,清清嗓子,惊堂木又是一拍,“来人!张兴旺方才贿赂本官,先打张兴旺十大板助……咳嗯!先打十大板!”
张兴旺还以为刚刚钱县令只是作秀随口说说,没成想钱县令竟然真的将他摁在了板凳上,粗重的水火木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打在屁股上,才几下就打的他皮开肉绽,惨叫声响遍整个县衙。
十大板结束,张兴旺已如死狗,不能站,不能蹲,只能趴在地上,两眼巴巴的望着钱县令。
“大人,为什么……”
“为什么?你贿赂本官,还能为什么?”
钱县令厉色瞪着他,转向戚映彤跟梁氏时,又换上一副笑脸。
“两位夫人,此案发生在清水村,要传证人怕是要许久,两位夫人又舟车劳顿,不如……咱们回清水村审判此案,也省的两位夫人等候,如何?”
戚映彤点点头,“也好。”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