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接过高富递过来的厚厚信封,开口问着:“里面有高名勇的一份吧?”
高富点头应道:“有,他们几个人都出了一份。”
姜承闻言便将信封递还向高富,后者还以为他不收,立刻道:“小承,这个钱你得收,真没别的意思,但你跑一趟,事情也解决了,不能不给你报酬,你现在也……”
他话还没说完,姜承便打断道:“我自然要收,不过我不要高名勇那份,算是我对他的尊重吧。”
高家兄弟姐妹四个人,其中三人联合起来给了自己的父亲‘解脱’,而高名勇却毫不知情,这就说明其他三个人心里很清楚高名勇绝对不会同意,所以根本就没有和他商量。
换而言之,高名勇确实是个孝子,在兄弟姐妹四个人中显得很难得,姜承不收他的钱,却也是表示尊重了。
高富微怔,随即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其他,只是从信封中抽出了一沓钱,然后再次把信封递给了姜承。
这次,姜承直接收了起来。
“小承,那我就先走了。”高富回到了车上,开口说着。
姜承没多言,只微微点了点头。
高富犹豫了下,又补充了句:“小承,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的,只管开口便是。”
“好,谢谢高叔了。”姜承客套一笑。
…………
姜承和秦思宁回到后院中。
秦思宁有些反常的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双手托腮,郁郁不乐。
“怎么了?”姜承明知故问道。
秦思宁看了看他,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中带着不忿的道:“姜哥哥,我还是好气啊,他们明明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却,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还有高老板,他为什么要选择包庇高长山他们几个?”
姜承见她还是不懂,索性也坐了下来,拿出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五沓钱取了出来,道:“你看看这里有多少钱?”
秦思宁看了眼,应道:“五万块。”
“刚才高叔取回的是一万钱,也就是说高长山兄弟姐妹四个人每人应该是出了一万块钱,可这里有五万钱。”姜承淡淡说着。
秦思宁立刻明白了:“就是说高老板自己加了两万块钱?他,他这是什么意思,给姜哥哥你的封口费?”
姜承拿着其中一万块钱,放在秦思宁手中,道:“还有你的。”
秦思宁微楞了下,然后摆手道:“我才不要,这个钱,这个钱……”
“觉得拿了昧良心?”姜承神色依旧没有变化的说着。
秦思宁想点头,却又犹豫着没有点。
姜承道:“思宁,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高老现在活了过来,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是痛恨几个子女,然后报复他们,还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在心中失望和恨呢。”
闻言,秦思宁下意识道:“当然是……”可说着,说着,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就这么着,秦思宁沉默了半晌,才用一双桃花眼看着姜承,问:“姜哥哥,这就是人性吗?”
“人性没有好坏善恶,或者说人性本就是好坏善恶的集合体,只是取决于你自己怎么去看待,所以我们看待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只从一面或者两面去看,而是要全方位的去看。”
稍顿,姜承补充了句:“而高老这件事情,除开人性之外,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漱一下早些休息吧。”
姜承没有再多和秦思宁说什么,自顾自转身去洗漱了。
而秦思宁则在院中坐了许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思索。
今天看到的事情,对这个刚成年的姑娘而言,确实是过于撼动她的三观了。
…………
翌日。
秦思宁顶着一双微黑的眼圈端着早餐坐在了院中,这姑娘昨晚很晚才睡着,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早早起床给姜承准备好了早餐。
毕竟,她不想她的姜哥哥在晨练完了后还要自己出去吃早餐。
姜承则一如往常,打完那套慢悠悠的太极拳后,就坐了下来,用着早餐,还点评了句:“嗯,味道不错。”
秦思宁闻言,便也眨了眨眼,开心的轻笑道:“姜哥哥你喜欢就好呀。”
“一会儿吃完去补补觉。”姜承看了她一眼,淡淡说着。
秦思宁听他这话,心中顿时微甜,忍不住问着:“姜哥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嗯。”姜承如她所愿的应是,但又补充了句:“我不想有人说我虐待小保姆。”
秦思宁娇俏脸上的笑容顿住了,嘟了嘟嘴道:“明明就是关心我嘛,还要找借口。”
姜承却不再多说话了。
两人吃过早餐后,秦思宁收拾了下碗筷,倒也相当听话的回房补觉去了。
而姜承则取出了从刘关张处买到的那面铜镜,开始做起了一些简单的除锈和去除污渍工作。
其实主要还是去除污渍,因为一些铜锈的去除有可能会损坏到铜镜本身,故此只能去除一些没有太大影响的锈迹。
这个工作是需要些时间和耐心的。
但姜承从来就不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整个过程中他显得非常细心。
晨曦落在院中,落在屋檐上,最后落到他的脸上,好似给他整个人洒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姜承都在去除铜镜上的污渍和铜锈,让这件被历史长河冲刷过的古董逐渐露出了它的光彩。
就在姜承将将弄好的时候,秦思宁从房间中跑了出来,拿着手机大喊着:“姜哥哥,上热搜了,上热搜了!”
姜承轻轻把铜镜放在了桌上,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道:“章兴瑞的事情?”
“嗯嗯,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都上了,我看了一下,其实昨晚就上热搜了,只不过今天才彻底引爆了舆论,现在全网都在骂他呢,还有人说他这种人该判死刑,哈哈。”
秦思宁坐了下来,拿着手机给姜承看着网民们义愤填膺的评论。
姜承微微点头,却是没有再多说这件事情的意思。
秦思宁兴奋的说了一阵,见姜承明显不想再多提及关于章兴瑞的事情后,也懂事的收起了手机,看向了桌上的铜镜,惊奇道:“姜哥哥,这就是昨天那个铜镜吗?这,这样看起来就很不一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