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思宁还没明白,姜承从身上取出了那枚硬币,边用纸巾小心擦拭着,边继续解释道:“思思宁,你回想一下那过道的布局。”
“布局?”秦思宁眨了眨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稍稍回忆了片刻,才说着:“如果从所谓闹鬼的那间房间来看的话,好像是前窄后宽。”
“不止。”姜承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硬币,一点点将上面的污渍去除,嘴上说着:“闹鬼的房间在过道的尽头,正对着楼梯的方向,而楼梯的空间很大,从闹鬼的房间直线到楼梯的方向,很像一个能用来放大声音的手工喇叭。”
听到这里,秦思宁终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她此刻明显已经听出了关键点,便接着说道:“那个哭声其实是透过房门传出来的风声,只是被那栋楼里特殊的结构给放大了。”
姜承点点头,道:“没错,那房门是木质的,底部被白蚁或是老鼠之类给弄出了个孔洞来,再加上房门正对着对面楼的空调外机,气流从排风扇缝隙直直的吹向房门,吹过底部的孔洞,发出的声响刚好像女人或者小孩的哭声。”
稍顿,他补充了句:“其实也是因为邢正大那栋楼的走道结构碰巧了而已,不然那发出的声响几乎是听不到的,另外等天气不热了,对面楼没开空调后,那所谓的哭声也同样会消失。”
秦思宁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讶然,惊叹道:“姜哥哥你是不是刚走到四楼的时候就猜出来是这样了?难怪你进房间的时候,直接去厨房看。”
姜承此刻已经擦拭干净了手中硬币的其中一面,见着显露出的本身人像,俊朗的脸上不免浮现出了些许微笑,边将手中的硬币翻转一面继续擦拭,边应道:“差不多吧。”
秦思宁又道:“那姜哥哥你后来走进房间,声响变大是因为你把门上的孔洞弄大了吗?”
“当然,最后彻底堵上,也就把那所谓的‘母子鬼’给打得魂飞魄散了。”姜承轻笑了声,说着。
秦思宁听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稍稍又有些担心的问着:“姜哥哥,那个邢正大事后会不会反应过来啊?”
“不会。”姜承颇为笃定,又道:“他是捞偏门起家的人,这类人多数都比较迷信鬼神,他心底对这件事情没有半点怀疑,不然也不会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了。”
秦思宁道:“也是,而且等一个月后,他把房门换掉,就怎么也发现不了这事儿的真相了。”
说着,秦思宁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有点感慨的说着:“那么机缘巧合才能形成的‘闹鬼’,说不定也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在警告邢正大不要再放高利贷害人了。”
姜承道:“你要这么想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思宁,帮我再打点水过来。”姜承转而说着。
秦思宁先是应了声好,然后才仔细看了看姜承手中拿着的硬币,问着:“姜哥哥,这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么脏。”
姜承应道:“在那个‘闹鬼’的房间里捡到的宝贝。”
“宝贝?”秦思宁眨了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明亮的眸子里都是好奇,不过还是没有再多问,而是先转身去打了水过来。
随后,秦思宁才在姜承旁边坐下,细细看了两眼那硬币,道:“姜哥哥,这看起来像是银元呀,但上面的人像怎么不是袁世凯?”
对于银元,多数人确实也就知道个袁大头。
姜承边擦拭着硬币或说银元上面的最后一点污渍,边应道:“嗯,这就是银元,上面的人像是徐世昌,这枚银元要比普通的袁大头值钱很多。”
“徐世昌?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秦思宁眨了眨眼,然后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他是袁世凯的谋士,后来还做过民国的大总统!”
姜承道:“没错,也算是近代的风云人物了。”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姜承也将手中的银元初步擦拭了干净,将其完整的面貌呈现了出来。
却见整体浑圆,制作细节精美,隐隐带着些许银黄色,一面雕刻着徐世昌半身像,背面为南海怀仁堂外景图案,下角还有‘仁寿同登’四字,乃是贺寿之意。
“姜哥哥,这枚银元价值多少呀?”秦思宁好奇的问着。
姜承把玩着手中的银元,说着:“按照现在的市场估价是四十万到六十万左右。”
“这么多啊?那真是比袁大头值钱好多呢,我记得我爸爸以前也收过袁大头,就三四百块钱一枚。”秦思宁有些惊讶的说着。
姜承道:“普通的徐世昌银元也没有这么高的价值,只是这枚相当特殊,你看‘仁寿同登’这四个字,这是贺寿时才会用的词。”
“这枚徐世昌银元就是民国十年,也就是1921年的九月,天津造币厂为徐世昌六十七岁寿辰特铸的纪念币款,但它同普通的纪念币还有不同。”
“同年所铸的纪念币上还会刻有‘纪念币’三个字样,而这枚银元上却没有刻这三个字,这就说明这是当年的洛克菲勒基金会捐资兴建京都协和医院建成时,天津造币厂所铸造的特别款,是用来赠送出席建成典礼时的中外贵宾。”
“这一款的存世数量远远少于有‘纪念币’版银元,总量估计不会超过三位数,所以才能有这么高的价值。”
秦思宁听得很认真,默默记下后,高兴说着:“那姜哥哥,咱们这次可是赚大了呀,不仅邢正大的债务全部抵消了,还额外多赚了几十万呢。”
姜承同样也有些高兴,说着:“可能不止赚几十万,这特别款的徐世昌银元虽然估价最高只有六十万左右,但去年在一场拍卖会上的成交价是到了百万的,只不过拍卖会的情况特殊,成交价是不能算作正常市场价的。”
秦思宁道:“也就是说,这枚徐世昌银元最好是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这样是有可能溢价成交的,就算没有溢价,也不亏。”
“嗯,这枚徐世昌银元很罕见,倒是不用担心流拍的可能性。”姜承屈指轻弹了下手中的银元,放在耳边听了个响,脸上带着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