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宁嘟哝的一句话,却是听得刘正微怔了下,然后苍老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道:“哈哈,小秦你这想法,倒是很适合去学考古,以后做个考古工作者。”
考古工作者和古董商人在面对古董时,看法和想法确实都是不同的,前者更多是想着保护和古董文物的学术价值,文化价值,而后者嘛,自然是想着其金钱价值了。
当然了,现如今纯粹的考古工作者很少见了,有些考古工作者甚至能干出监守自盗的事情出来。
秦思宁闻言也说着:“我不学考古,我以后还要把我家的店铺重新开起来呢,是吧姜哥哥。”
她边说边看向了姜承,却发现他正看着一个玻璃展柜看得入神。
“姜哥哥,你在看什么呀?”秦思宁好奇的也看了过去。
却见,那玻璃展柜中摆放着一只金色,镶嵌着宝石的鸡形雕像,整体看起来非常的华丽漂亮,下面还写着介绍。
“清代乾隆时期的铜鎏金嵌宝石天鸡摆件。”秦思宁轻声念着,又看了估计,赫然是两百万到三百万之间,她惊叹道:“这么贵呀。”
刘正也瞧了两眼,道:“这个估价倒是差不多,这天鸡摆件在古时最差也是高官甚至是王侯之家才能用得起的东西。”
稍顿,他看向姜承,好奇道:“小承,你对这天鸡摆件感兴趣?”
姜承应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天鸡摆件应该是一对。”
“一对?你是说还有这么一件,真要是一对,那这价值最差可都能翻个小两倍了。”刘正稍稍有些惊讶的说着。
成双成对,在华.夏人的观念中寓意是极好的,相应的在古董上,能成双成对的物件,价值自然也更高些。
当然了,这个价值更高指的是那些本就是制作成一对或是一套的物件,若只是同类型而非一套的物件,那反倒是越少越好了。
毕竟,物以稀为贵。
姜承说着:“我瞧着这应该是一对,不过或许只留存下来了这么一件,倒是可惜了。”
“古董留存本就是难事,能有一件已是不错了。”刘正点了点头,这么说着。
三人在这小展厅中四处逛了不到半个小时,沈天生就亲自过来了,他也没用多废话,见着三人就直接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父亲。”
稍顿,他还带着期望的看着姜承,补充了句:“小承,希望你能给我,给我们家带来一个惊喜。”
姜承只是应了句:“沈总,我尽力而为。”
…………
沈家不是普通人家,沈从军自也不可能像普通人生病一般住在普通医院,而是住在棠城最好医院的一间特供病房中。
这病房的走廊入口甚至还守着一男一女,两个身材健壮,气质中透着一丝铁血味道的保镖。
就算姜承三人是沈天生带过来的,但两个保镖还是用金属探测器检查了三人全身,并且简单的搜了下身,确认了他们没有携带武器之后才放了行。
“理解一下,我父亲现在的情况确实马虎不得,他老人家也经不起半点折腾了。”沈天生开口说着。
刘正应道:“能理解的。”
姜承对此也不意外,政治上的事情,本就是你死我活,沈家这么小心谨慎才是正常的。
唯有秦思宁有些惊讶,她以前只在影视剧中见过这种阵仗的,尤其是刚才搜她身的那个女保镖,光是那凶狠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害怕。
到底是个涉世未深,什么也没见过的小姑娘。
很快,沈天生带着三人走到病房门口,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面的空间很大,各种设施和家具齐全,真是比许多人家里花了不少积蓄精心装修出来的卧室还要奢华和漂亮。
“来了。”
病房中,一个和沈天生外貌相似,穿着,不威自怒的中年男人看向了进门的几人,开口招呼了句。
沈天生点了点头,道:“大哥,爸还好吧。”
此刻,姜承也把目光投向了病房中,这房里的人不少,除了沈天生的大哥,眼的中年白人,以及两个护士。
这些人全都站在病床前,目光敬畏中带着关切的看着上面躺着的老人。
那老人便是沈从军了,他此刻的状态看起来倒不像是身患绝症的人,虽面容苍老,皱纹遍布,面庞上还有明显的老人斑,但他的精神非常好,甚至还面带红光。
就这么看起来,赫然是个还能活上不少年头的长寿老人。
但姜承看了一眼后,却立刻皱了皱眉头。
“还好,早上吃了两碗小米粥和一个鸡蛋。”沈天生大哥应着,随即他把目光看向了姜承三人,问:“天生,不知道你在电话里说的人,是哪位?”
沈天生拍了拍姜承的肩膀,道:“就是他,姜承,也算是我故人之子吧。”
“哦?”沈天生闻言,明显也有些惊诧姜承的年轻,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轻视,反而是伸出手道:“姜先生你好,鄙人沈天民。”
姜承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道:“您好,您叫我小承就好。”
沈天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一一同刘正以及秦思宁握手,态度都非常平和,能让人充分感受到他待人的尊重。
刘正心底不免有点感慨,暗想着这不愧是能身居高位的人啊。
倒是秦思宁面对沈天民时稍稍有点紧张,因为她见过对方,还是在电视上,棠城本地的电视台播放新闻时,总能看到这位沈天民叔叔。
“天民啊,谁来了?”
这时,沈从军忽是开口问着,他的声音显得很老迈,但里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或者说让人下意识想要遵从的感觉。
沈天民应道:“是天生白,看来沈从军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哦?连孙大夫和克利福德医生都对我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还有一见。”沈从军语气淡然,但隐隐透着些莫名的威严。
沈天民立刻看向了姜承,目光中也带上了审视,他很清楚,如果是个没甚大本事在身的假奇人,面对自家积威多年的父亲时,是极有可能露怯的。
气场,气势这些东西说来虚无缥缈,但也确实是存在的,有些人真就是看你一眼,你都觉得害怕,或者不敢和人家对视,这就是被人家的气势给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