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林军校尉赶忙弯腰离开,待在原地有些遭不住。
“三哥,要不我也去两仪殿了?”李泰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场合似乎不是自己能掺和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两仪殿。
“随便你。”李恪撇撇嘴,就知道你靠不住。
“那我走了。”李泰果断跑路了。
李恪哪里也没去,就在原地等着,等房玄龄三人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
三个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太极殿门口的李恪。
他们来就是见李恪或者是李世民的,既然李恪在这里,那自然是要见的。
“三位,来坐。”等他们走过来,没等行礼呢,李恪就直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台阶,然后他先往前走了一步,下了一个台阶,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魏征眼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外人也就算了,他就当没看到,但是既然有外人在,魏征觉得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人设。
“殿下,此举有失皇家威仪。”魏征开口道。
“皇家光有威仪有什么用?当你太过于远离百姓,就必将被百姓所抛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讲。”李恪淡淡的指了指台阶道:“三位,坐吧。”
魏征有些无语,他开口道:“殿下,您这是狡辩。”
“郑国公,只要利益不发生冲突,别人讲话,一般都不需要反驳。”李恪语气平静的补充了一句。
额?魏征愣了一下,旁边的房玄龄和豆卢宽也是跟着愣了一下,殿下这话,颇有几番哲理啊,而且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殿下,我就是提醒一下您要时刻警醒自己。”魏征顿了一下,无奈的开口道。
“我知道,我理解你,朝堂上的大臣乐意跟你郑国公你相处的,几乎没有,这还不能说明你的坚持吗?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懂人际交往。”李恪点点头道。
魏征有些无语,说的好像我跟殿下您很熟一样,在贞观九年,哦,在大唐公元18年之前,我跟您最大的交集就是没事在朝堂上弹劾您。
但李恪这话,魏征就有些无奈,他认为李恪就是狡辩和转移话题,秦王殿下要是懂人际交往,至于这么多年在长安城人恶狗嫌的吗?
“那老臣倒是要请教殿下您了,这如何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呢。”魏征开口问道。
李恪看了看他,然后才笑眯眯的说道:“那我教郑国公你一个人际交往的高段位技巧:热情、大方、一问三不知。”
魏征三人愣了一下,好一个“热情、大方、一问三不知。”道尽人间真谛啊。
“那既然殿下您自己知道,岂不是更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对的,也不见您对我热情、大方……”魏征无奈的开口道。
“等等,郑国公,您是这话可就别说了,万一秦王殿下跟我们说,这国旗的事情他也不知,那我们岂不是白来?”房玄龄赶忙拦住了魏征,你光想着秦王殿下对你热情大方,如果秦王殿下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怎么办?
说完,房玄龄也不客气,干脆就直接在李恪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魏征:“……”
房乔!我信了你的鬼,你在我府上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好家伙,你这叛变的速度比谁都快。
咋的?老夫真不会人际交往?魏征有些气恼,直接在李恪的另外一侧的台阶上也坐了下来。
豆卢宽一看这个样子,自己的直属上司和郑国公都坐下了,他也乖乖的坐下来吧。
“你们看。”等三个人坐下之后,李恪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着正前方,就矗立在太极殿正前方中线上的旗杆,指着上面新鲜出炉的大唐国旗问道:“在这面旗帜上,你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肆意妄为,不守规矩。魏征忍不住心里吐槽了几句,哪有你这样越过朝堂,直接就先搞事情的。
如果这只是个普通旗帜也就算了,无所谓你怎么搞,但是你在整个《大唐周报》上面宣传它从今往后是大唐的国旗,代表大唐一国之荣耀,这可就不简单了,这关系到大唐的不少朝廷运作,结果负责这方面的礼部官员从头至尾都一头雾水。
本应该负责这方面的礼部或者尚书省,居然是通过报纸之后才知道的,而等他们知道的时候,这国旗居然都已经在太极宫、朱雀广场,长安城四面的城墙和十六卫的校场当中竖立起来了。
如果这事不是陛下和监国的秦王殿下做的话,那就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先斩后奏”,只是现在这个词倒是不恰当。
问题是,虽然大唐都是你们李家的,但你也不能这么玩啊。
“殿下,不如您直说?”房玄龄有些无奈,作为大唐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就是相当于三省六部中尚书省的尚书令,尚书令除了李世民曾短暂的当过,往后一直都是空置,所以尚书左仆射就是尚书省最高长官。
尚书省统管六部,而尚书令其实跟后世一国之总理相差无几了。房玄龄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
礼部的事情相对于六部来说,重要也不重要,说重要是因为礼部做的很多事情代表了大唐的颜面,代表了大唐的规矩。说不重要,因为这些规矩无法对敌人造成多大的杀伤之类的,如果敌人强大,其实根本可以无视你这些规矩。
但国旗一事可不一样,大唐之前没有类似代表一国之荣誉的旗帜,像是军队里面的旌旗都有不同的样式,那些旗帜无所谓,但这扯上国之一字可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一种象征。”李恪看着那面迎风招展的红色旗帜开口道。
象征?三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面旗帜。
三个人来的匆忙,路途当中一直在思考这国旗的事情,并未认真的注视过它,只是匆匆一瞥。现在当他们认真的凝视着那矗立在广场中央,迎风招展的鲜红旗帜的时候,就像是李恪所说的,似乎它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一番。
这三位都是人精了,他们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来自于李恪赋予它的意义,问题是,连他们这些人都有这种感觉,那普通百姓,大唐数十万府兵又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