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看起来大多都是中年模样,但修真界,最不讲道理的就是外貌。
这些人是真的三十岁,可看起来二十都不到的张括却实实在在大他们两百岁,所以,有些人被尊敬自然有他的理由,一般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故意找茬。
除非有人别有用心。
当法会按照流程,从筑基场到金丹场,再到元婴场,有人就坐不住了。
因为云泽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赶着十年一度的升仙大会来到云城的外乡人很多,他们大多都没什么背景,散修居多。
而那些真正有门派,有家族的人,都会提早打听所有的竞争对手的信息。
一般来说,能有机会的人都是声名在外的强者,而这种人的信息也很好收集,潜力选手们是不会太过在意这些的,让他们最为介意的反而是那种一声不吭冒出来的,看起来又很强的。
知己知彼才能有效放大优势。
元婴选手就那么几个人,竞争几乎固定了,所以,张括的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引起了一些关注,自然而然地,就有人想要试探他一下。
有些人喜欢暗地里搞小动作,他们偏向于悄悄的行动,而有的人就喜欢直来直去。
元婴的比试模式是守擂台,最先上擂台的人可以指定对手,这也算是提高选手积极性的方法了。
所以当金丹选手结束比试后,在场的观众都几乎走的七七八八了,到了这个阶段,他们都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毕竟谁都不想把命搭进去。
因为比试地点是在城内,所以比试规则也改了,按中土的话来说,就变成了回合制游戏。
先上台的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青衣折扇,风度翩翩。
“看来灵界也不是没有天才。”张括小声地在禾道耳边叨咕,他们在这里看了半天了,实在无聊,大庭广众,他也不能用做小动作,真的熬人。
禾道也没比他好多少,早就仗着面具打起盹来了,张括一说话,给他吓得一激灵,本能地坐直了身体。
张括一看他反应,就知道咋回事了,有时候,憋笑也是门技术活。
不过有了这一下,禾道的瞌睡也被张括吓跑了,只好撑起脑袋百无聊赖看向台下。
他们坐的地方其实不算很安静,那些人时不时就要点评几句,遇到厉害的还要惊呼几声,可越是这样,越是让禾道感到无聊。
面具之下的他舔了舔嘴唇,很想下去活动活动筋骨。
而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台下守擂的青年就哗的一下合上扇子,然后直直地指向了禾道……身后的张括。
本来以为青年是要挑战自己,并且兴奋地半坐起来的禾道一下子被张括越过,他木着脸看着张括落到台上,只觉得内心无比憋屈。
白高兴一场。
许是禾道的怨念太重,坐在旁边的云沧月兄妹都不禁侧目,拿不准这位面具人的意思,徒弟被人挑战了不开心?不对不对,刚才怎么感觉他是想亲自上场呢?
一定是错觉吧?
飞身落在台上的张括冲禾道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然后才面对自己的对手。
“云泽国北郡袁西,请赐教。”青年男子率先拱手行礼,不管内心怎么想,面子上的礼仪还是要到位的。
张括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还有自报家门这一环节,他略微有些苦恼地想了想,同样回礼,“中土,张括,请赐教。”
台上的禾道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的很怕张括脑子抽抽了来一句“一清派弟子”或者“天道弟子”什么的尬翻天的名头,幸好幸好。
“中土?这是什么地方?还是什么势力?完全没听说过啊?”不少人都发出来这样的疑问。
不过在场的大家很给力,没一会就自动脑补出了上游区域神秘隐世门派的名头,毕竟少年天才的事实摆在那里,他们很难相信这俩人会是从犄角旮旯的小世界里跑来的。
袁细也很疑惑张括报的家门,但他没有耽搁太久,是他先发出的邀请,按理来说也是他先进行攻击。
两个人略微拉开了距离之后,他就凭空唤出一把透明的水剑,只此一把,剑意凌空,惊人的“势”就铺天盖地地朝着张括压了过去。
张括也微微后撤半步,抬起右手,虚空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