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来越近，明落尘才发现，底下的不是什么地平线，而是类似于两个空间重叠形成的线平面。
中间浑厚扭曲的气流如同向下沦陷的旋涡，如果不是近观，完全看不出来那是流动状态。
眼看她与旋涡即将发生亲密接触，哪怕她不想进入旋涡，四周也没有东西能让她立足，她只能接受现实。
明落尘坠入旋涡的瞬间，她想起了一个情况。
空间重叠的地方，有可能是天门。
明落尘定睛观察了片刻后，她立刻很确定，这个旋涡就是一道天门。
明落尘一直很想亲眼见识一下天门是什么样子，光是看书和各种口头描述不如亲身体验来得直观真实。
虽然没能回去幽暗境，但朱厌也满足了她想见识天门的想法，这算不算误打误撞？
陷入黑暗过了十几分钟后，明落尘感觉自己还在下坠，不过下坠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这样的速度，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会触底？
触底的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明落尘立即凭直觉张手，四个小纸人瞬间变大，两个与明落尘平行，两个一上一下。
意外就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四个纸人当场烧毁了两个，一个被撕裂，剩下的一个取代了明落尘的位置后被擒走，一个不剩。
明落尘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袭来，她这一次多撕了几个纸人护在身边。
于是下坠到平安落地，明落尘一共消耗了九个纸人。
双脚一点地，明落尘根本来不及多看四周一眼，她立即向着某个方向跑去。
奔跑中，她感应到剩下的纸人被销毁得毫无所剩，心头一阵发麻。
直觉让明落尘一次次避开了危险，等到她筋疲力尽躲到一处能藏人的地方时，她感觉天似乎有些亮了。
她没有马上现身确认情况，直到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气息，她明白终于摆脱了那些一直缠着他们的未知东西。
白羽和胖鸵鼠它们都很安静，明落尘趁机看了一眼，这群家伙全都睡了，怪不得这么安静。
明落尘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才从藏身的地方离开，然后借着微薄的亮光四处打量。
天门内给她的感觉就是荒芜，比幽暗境还要贫瘠。
这里没有任何的植被，四处都是石头以及一些稀疏的气体。
她看不出这些气体是什么东西，不似死气也不似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能说出名字的气体，总之就是一些像是雾气的东西。
但她敢说，这绝对不是什么雾气。
明落尘多走了一些地方，发现她所感觉的没有错，这里连沙漠也比不上。
光度好像变亮了，明落尘把远处看得更清楚了，然后她被当场打脸。
这里不是一无所有，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座城市。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为了搞清楚她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明落尘打算过去看看。
这一走，她几乎耗尽了所以的力气，可她始终与城市保持着一段距离。
期间，白羽几个都没有醒过来，明落尘只好一直背着它们，时不时看一眼确认情况。
天彻底大亮，明落尘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抵达了城市外围。
这是一座破烂不堪，被风化得很严重的城市。
明落尘伸手摸到了城墙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海市蜃楼，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城市。
不过她抵达的地方是一堵城墙，没有门进入。
明落尘看了眼高耸的城墙，她犹豫了几秒后决定爬墙。
爬墙前，明落尘吃了点东西，差不多休息好了才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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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地方，又有前人的告诫，明落尘不敢大意，没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行动，她撕了一个纸人。
她给纸人点了睛，立即有了伙伴的感觉。至于那几只始终没动静的小家伙，她不太指望它们能帮上忙。
明落尘和纸人手拉手爬上了城墙，入眼的一幕差点惊呆了明落尘。
这里真的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所谓的繁华指的是这里既有人又有各种奇珍异兽，他们的存在假得让明落尘有些不敢置信。
“是不是很真实？”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落尘和纸人立即进入了防备状态，他们完全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如果他算一个人的话。
明落尘看到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对方是个老头，但他的情况让她无法一下子判断他是个什么东西，像人又不是人，也不是鬼魂之类的东西。
老头看住了明落尘，“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真实？”
对方既然友好开头，明落尘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也不会动手，“看着很真实，所以这是不真实的吗？”
她把问题抛回给老头，看他会说什么。
“真实，只是这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热闹。”
老头说完，大手一挥。
明落尘眼睁睁看着繁华到落败，一瞬间的事情。
“女娃子，看到中间那座钟塔了吗，到下面去，我等你。”
老头说完话就消失在了原地，明落尘整个人突然有点不好。
无缘无故的，怎么就不听一下她的意见吗？
没有反对的机会，明落尘心里有了主意。
她需要了解这个地方，那必须有个能回答她问题的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对方算不算个人。
钟塔她会去的，只不过不是马上，她要到处走走。
城市是一座被遗弃的古城，建筑风格和中界的差不多，但其中有很多的古朴元素，说明这座城市的历史很悠久。
房子和街道已经残破得只剩下漏风的墙壁，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子。
在偶尔有能看多几眼的房子里，明落尘看到了曾经的生活痕迹，她能想象这里曾有过的富足以及平静。
明落尘的逛街行为让她对城市的各方面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觉得差不多后，目标明确，前往钟塔。
整座城市没有哪里是完好无缺的，就连钟塔也是如此，只不过它的损坏程度比其他房子要小，边缘部分脱落而已。
钟塔上，那口象征性的大钟居然还能反光，没有半点被搁置已久不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