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浩初还没回来期间,客厅的一角。
凤临有点风中凌乱,它想问问明落尘,它什么时候有了媳妇儿,它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什么时候给它安排的?
那是一枚凤凰蛋,她怎么就知道里面是它的媳妇儿,要是里面那只凤凰是只公的,难道那也是它的媳妇儿?
它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那枚凤凰蛋不会从此就贴上它媳妇儿的标签吧?
凤临越想越不对,他决定问问弟弟,让他帮想办法拒绝套路婚姻。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必须抵制包办婚姻,提倡自由恋爱。
凤安一直站在哥哥的旁边,关于哥哥有未婚妻这件事,他也是下来之前听父母说的。他觉得哥哥不会喜欢听到未婚妻遗失的事情,所以至今不知道如何向哥哥开口。
他没想到哥哥未婚妻这件事就这样被明落尘挑开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孵,他做弟弟的肯定不能插手。
“凤安,你说这件事离不离谱,我肯定不能接受凤凰蛋做自己的媳妇儿,你说我要怎么把这个事情圆回来?”凤临说。
“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事实,那枚凤凰蛋其实就是你的未婚妻。”
凤林用爪尖敲了敲地板,一对凤眼因为弟弟的话鼓圆,“你把话再说一遍?”
凤安顶着哥哥的视线,硬着头皮把话又说了一遍。
“所以这件事,你知道,落尘知道,我作为当事人,不对,我作为当事凤凰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请问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凤临用力地拍打凤羽,感觉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恨不得挠弟弟一顿。
凤安做好被哥哥挠的心理准备,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挡,不然哥哥会更生气,结果没等到,哥哥的注意力被回来的玄浩初吸引了过去。
凤临感受到了凤凰蛋,当看到玄浩初把蛋藏在肚皮上,它整只鸟都炸毛了。
凤安下意识地抱住哥哥,抱住后总感觉不对,他似乎不应该拦住哥哥的,于是赶紧放手。
凤临飞了过去,一副找人干架的样子。
明落尘注意到飞冲过来的凤临,直觉不好,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凤临已经对着玄浩初又扑又抓,现场一阵鸡飞狗跳。
“你干嘛攻击我,亏我还撒娇帮你拿回了媳妇儿!”玄浩初抱紧凤凰蛋,因为双手无法腾空,所以他只能硬生生地扛着凤临的攻击。
凤临憋着气,它为什么要攻击他,需要理由吗?
明落尘和玄浩擎不可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持续,前者负责抓凤临,后者负责挡在弟弟的面前,两人的强势插入导致闹剧结束。
其他人和吃粮大队安静如鸡,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闹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临在明落尘的手里就安分了,“落尘你放开我,我今天非挠花他的脸不可!”
“有事好好说,挠什么挠,人家撒娇给你把媳妇儿带回来,你要谢谢他。”明落尘一个弹指,凤临头上实挨了一下。
凤临安分了,玄浩初却来劲了。
他抱着凤凰蛋气狠狠地瞪着凤临,鸡窝头和破了的上衣说明他刚才有多遭罪,他能平复心情才怪,“你还想挠是不是,你再试试,你信不信我把你媳妇儿还给我爷爷,以后你就一直单身!”
“你少说两句。”玄浩擎回头警告弟弟。
玄浩初心里那个憋屈,凭什么让他少说,他可是受害方,“不,它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它信不信我拔光它的毛!”
“你来,你来拔,我啄不死你!”
一人一鸟幼稚开吵,明落尘和玄浩擎两人索性让开,让他们正面对上。
明落尘和玄浩擎回到原先的位置上,他们倒要看看这一人一鸟能吵到什么程度,反正打肯定是不敢打了,他们盯着呢。
“整天说自己是只凤凰,你会喷火吗?我怀疑你就是一只假凤凰,这枚蛋绝对不是你媳妇儿,你别打我爷爷这枚凤凰蛋的主意,你最适合母鸡。”
“我还不信你是个人呢,我看你就是只杂毛鸟,还想猥亵凤凰蛋,你完蛋了!”
明落尘听到这算是明白凤临刚才发什么疯了,她提了声音叫停,成功让幼稚的一人一鸟停下,他们气呼呼地看向她。
“阿初,把凤凰蛋给我。”明落尘说。
玄浩初立即把手上的凤凰蛋拿给了明落尘,他收手的时候还特意摸了一下,眼神挑衅地看向凤临。
凤临差点又要扑过去,是明落尘的一个手势阻止了它。
“过来。”明落尘指了沙发的扶手,让凤临靠近。
凤临飞过去,落在扶手上,正好凤凰蛋就在旁边,它突然有点拘束,差点连站都没站稳。
明落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凤临,“站稳,别看到媳妇儿就腿软。”
“谁说看到媳妇儿就腿软,它才不是我媳妇儿。”凤临扭头,想到什么又扭回来,“落尘,你不会想着给我包办婚姻吧?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自由婚姻,你可不是古板的人。”
明落尘的记忆回笼,终于想起问题所在,当初凤安说的是,他哥哥并不知道未婚妻的事情,所以她光记着要凤凰蛋,却忘了凤临还不知道未婚妻的事。
难怪刚才一直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明落尘把凤安叫过来,“你没和你哥哥说清楚?”
凤安摇头又点头,“之前没说,刚才说过,可能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整蛊我的吧?”凤临说。
“哥,父母之命,你不能逃避。”
“什么父母之命,这都什么年代了!好,先不说别的,这枚蛋至今没破壳,谁知道里面坏了没有?就算没坏,破壳后是凤还是凰,你现在看得出来?”凤临用爪尖敲了敲蛋壳,咦了一声,“声音还挺清脆,应该没坏。”
凤安觉得哥哥这种逃避的行为不好,他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剩下的只能靠哥哥自己理解,反正出了事不能怪他,“据说这是一只凰,你还记得朱凤那边曾遗失过一枚凤凰蛋的事情吗,是你下来之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年份久远,凤临回想起来还是有点费劲的,但它还是想起来了,“好像还真的有这么一件事……”
凤安继续给哥哥补充记忆,“凤凰一族一向凤多于凰,朱凤那边有喜,父母就赶紧带着你到那边看刚诞下的凤凰蛋。当时父亲看过就说会是一只凰,母亲不顾朱凤长老的阻拦直接把你放在了窝里,这你还有印象吗?”
何止有印象,凤临那是非常有印象。
它终于想起来了,这媳妇儿是他自己定下来的,根本不是母亲把它放到窝里,它是临时见色起意,咳咳咳,不对,是见蛋起意!
凤凰一族凤多于凰的现象那是从它破壳后就记住的事情,谁让父母十分担心它作为长子,凤凰一族未来的族长成年后可能要打光棍,所以总是耳提面命,时不时提醒它要早点给自己找媳妇儿。
它在这样的提醒下长大,以至于每次有凤凰蛋诞下,父母都急急忙忙地带它去“相看”,生怕晚一步媳妇儿就没了。
那次父亲终于说对方是只凰,它哪还能矜持,先把窝占了,名分定下,谁也无法阻拦它要有媳妇儿的事实。
“哥,还要我接着往下说吗?”凤安一直盯着哥哥看,他觉得哥哥肯定是想起来了什么,他好像没必要把话全说完。
凤临还是要面子的,它翅膀一挥,“不用了,我都想起来了。”
明落尘没能听完八卦,但听了这么多她也能猜个七八分,“所以这媳妇儿还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只不过年份久远,你把媳妇儿忘了而已。”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做朋友。”凤临尴尬。
“自己的媳妇儿也认不出来,你这回要好好认认,省得以后媳妇儿出来不要你。”明落尘把凤凰蛋放到旁边的空位置上,让它能看清楚。
凤临飞过明落尘落到凤凰蛋旁边,它仔仔细细地把凤凰蛋翻转一遍,看到熟悉的蛋纹,确认了媳妇儿的身份。
它才开心不过一秒,想到媳妇儿遗失的事就有些恼火,看向弟弟,“朱凤遗失了它,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下来百年后,朱凤那边实在找不到才禀明了父亲,之后才知道这枚凤凰蛋落在了中界。找到它,也是我下来的另一个目的。”凤安说。
凤临在心里记住了朱凤那边的过失,想到这是弟弟下来的另一个目的,它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找我媳妇儿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的错。”凤安果断认错。
凤临这下彻底抱着媳妇儿不放手了,玄浩初如何在旁边拱火它都置之不理,因为它知道,媳妇儿能拿回来是他去撒娇的,如果不计较他把它媳妇儿藏肚子上的猥琐事,还有最后摸的那一下,他算个好人。
明落尘负责要凤凰蛋,至于怎么让蛋破壳那就是凤临的事情了,她猜想估计要孵蛋,于是她打断在旁边抱着凤凰蛋腻歪的凤临,提醒它要怎么做。
凤临哪里孵过蛋,它呆滞地看着明落尘,“我孵蛋?”
“你不孵蛋,它能自己破壳?”明落尘有趣地看着它,“是蛋就得孵,你不会?”
凤临看看明落尘,又转头看弟弟,“我要孵蛋?”
“对。”
“它又不是我生的!”凤临大叫。
“但它是你的媳妇儿,你不孵它出来你就没有媳妇儿。”玄浩初幸灾乐祸地说,“你也可以不孵,我还没吃过凤凰蛋呢。”
凤临把凤凰蛋交给明落尘,飞扑向玄浩初,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明落尘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枚凤凰蛋了,她拿在手上端详,感觉这枚凤凰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拿起来对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线,终于透过蛋壳看到了里面蜷缩的胚胎轮廓。
柯梦萦和青柠她们几个女的全挤了过来,看到凤凰蛋里的轮廓,她们纷纷发出惊叹声。
明向晨他们也围了过来,于是一群人和吃粮大队都要求看一眼,凤凰蛋成了他们的围观对象。
玄浩初被啄了好几下,眼角余光看到大家都包围了明落尘,他也想过去凑热闹,“停,你别啄我了,快看我姐那边,你媳妇儿都要被看光了!”
看光这个词让凤临紧急停下,它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它媳妇儿,立即顾不上玄浩初了,飞向凤凰蛋,然后张开双翅抱紧凤凰蛋,“你们这群偷窥狂,不能看了!”
“什么偷窥狂,我们是正大光明地看。你下来,别把蛋压坏了。”明落尘赶鸟。
凤临不情不愿地飞下来,它回到沙发上,拍着沙发,“快放下来。”
明落尘把凤凰蛋还给凤临,只见它再次展开双翅抱紧凤凰蛋,她笑它,“这么宝贝,那之前怎么忘得那么彻底?”
“我哪知道它也下来了,要是我知道,它都破壳了。”凤临蹭了蹭凤凰蛋,“媳妇儿,从今天开始我会守着你的,你要赶紧出来。”
凤临的学习能力强,不一会儿就开始各种土味情话冒出来,甚至还搭上了小调,众人顿时一阵恶寒。
明落尘也听不下去了,再次赶鸟。
凤安被哥哥叫了过来,俩兄弟带着凤凰蛋离开。
凤临一走,众人感觉客厅的空气都清新了。
“既然凤凰蛋拿到了,你的要求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柯梦萦提醒明落尘。
明落尘觉得很有道理,但她不知道学院还有什么好东西。
“我听爷爷说,学院有一副千年旋龟壳,算什么都贼准。”玄浩初透露道。
玄浩擎心里叹气,看来家里以后有什么都不能让这位知道,不然家底能一扫而空。
明落尘这时看到玄浩初的脸上隐约有条黑线,她叫他过来看清楚。
玄浩初乖乖靠近,明落尘告诉他,“你要倒霉了。”
“不可能吧,我能怎么倒霉?”玄浩初想不出自己能倒霉的理由,但还是信了,“姐,那我要怎么化解?”
“不好解,你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