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沉默不语,巫纬看到女儿这般样子,最终叹气,“放心吧,到底是我自己选的女人,又是你们的母亲,我已经让阿蛫准备,过几天后下葬。”
事情转折,巫灵抬头,“谢谢父亲。”
“你母亲的事情不重要,现在说说你的事。当初让你以死离开巫家村接手天语阁,你要用鱼妇救下严禹,我应了你的要求,可是你答应守好天语阁的事情没有做到,最后还搞成这样,你觉得尊主会放过你吗?”
巫灵抿唇片刻,“天语阁是我们家发现的。”
巫纬没想到活了一把年纪的女儿会这么天真,可他又不能否认她说的事实,但是,“天语阁虽然是我们发现的,但是尊主是出了力气的,没有他的参与,不会有天语阁。”
面对女儿震惊的眼神,巫纬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和女儿说清楚,“如果真要下定义,天语阁是尊主的,我们只不过是帮忙监守,他才是真正的主人。”
巫灵从没有听说过这部分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天语阁是他们家的,结果现在却说天语阁不是他们家的,那这些年来她在那些人面前自诩的身份,岂不是贻笑大方?
那些人心知肚明,却看着她“高高在上”,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跳梁小丑。难怪每次见面,她都觉得对方的眼神始终有些不对,原来她的装模作样,在对方看来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父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我接手天语阁的时候不说?”巫灵埋怨地看着父亲,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那些人。
巫纬挑眉,“我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天语阁不是你的东西。”
“我以为你说的是,天语阁不是我的,是我们家的。”巫灵这么理解。
“你觉得单凭我们家能守住一个天语阁?巫灵,你知道我为什么挑中你去天语阁,因为你的哥哥们没有你的天赋,而且你是女的。西南这边,自古以来都有巫蛊之术的传承,那些族群里,巫女的地位很高。你姓巫,又是女人,所以你来之前我还交代了你另一件事,你至今有什么收获?”巫纬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巫灵说的的确是个好消息,“我已经进去过了,不过那位巫女正在闭关,听说今年年底会出关,到时候我再去走一趟。”
巫纬这回很满意,“这件事你做得隐蔽一些,我有大用。”
巫纬和女儿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他准备结束话题的时候,女儿的问题让他思索片刻。
“父亲,尊主真的能永生?”
“那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明年,你也下葬吧,不然我和你站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是你儿子。”巫纬给女儿下了最后的通牒,不能放任她再衰老下去,他需要她。
巫灵见到重返年轻时候的父亲时,早已心动不已。以前拒绝的事,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排斥了,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父女两人说得差不多,截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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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三更,庭院里流水潺潺,挂在门廊上的风铃在风中摇曳出清脆的铃声,悦耳动听。
青龙进门时看到一人端坐,两人瘫在沙发上,他眯着眼把几袋烧烤丢到麻将桌上,摘下手上的机车手套,随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丢,“啤酒呢?”
“我去拿。”白虎从沙发上站起来,出门,不一会儿扛回两提冰啤酒。
四人围坐麻将桌,麻将已经垒好,每人一袋子烧烤,好几瓶啤酒,惬意舒适。
“我的人找到清安了。”青龙喝了口啤酒,摸牌丢牌,“在T国,死了。”
朱雀吃了青龙一张牌,摸牌,心里大喜脸上无动于衷,“这人谁啊?”
青龙斜眼看他,“清光寺。”
“我想起来了,他怎么现在才死,六年前不是都死了吗?”朱雀从烧烤袋里找到自己喜欢吃的串,啃得嘴角都是油光。
“没死,逃脱了。”青龙看对面的白虎,“你慢吞吞的干什么,打哪张?”
白虎烦躁地看着眼前的牌,哪张他都舍不得打,最后咬咬牙丢了张看似不会有大问题的,结果没想到放炮给了玄武,气得他猛翻白眼,“玄武,你这么早结束一局,赶着投胎?”
“烧烤要趁热吃。”玄武趁着洗牌的时候连啃几串,心满意足。
朱雀大笑,“说得没错!”
又是新一轮开牌,玄武才开始接青龙的话,“怎么死的?”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准,猜不出?”青龙眨着狐狸眼,笑起来像极了偷腥的狐狸,“别装糊涂,我不信你不知道明落尘回京城了。”
“啥玩意?那个差点搞死玄武的女人回来了?”白虎瞪眼,“她也没死?”
六年前的情况,在座的人都知道结果,他们都以为明落尘必死无疑。
玄武前不久知道明落尘还活着,他倒是一点都不诧异,而且有些高兴。棋逢对手,他们两败俱伤,她如果真的死了,他倒是替自己惋惜。
他还活着,她也活着,这样的结果,挺好的。
“玄武,你那笑容是几个意思?那女人活着,你高兴个什么劲?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早些年的布局毁了不少,耽误多少事?好不容易这几年挽回了一些损失,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出现了,她就是个灾星!”白虎看到玄武微微上扬的嘴角,很是气愤。
朱雀单手拍了白虎一下,在他转头过来时,送了他一道自求多福的眼神。
白虎心里暗叫“不好”,他怎么忘了玄武这几年经历的痛苦,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玄武知道那女人还活着,肯定高兴。别说是他,就是他们,也只有高兴的份,因为这是个硬茬子,谁都想和她较量一番。
玄武又不是看不出来白虎的口不对心,他各看三人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牌,“我很高兴,她还活着,她是我的。”
“啧啧,什么叫她是你的?你有点兄弟友爱,她是我们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