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不是毫无目的地乱闯,她盯上的是巫灵住的那处院子。
她让纸人们带着夫诸去后门等待,一个人跨墙回到之前的地方。
巫灵的院子没什么看头,她站在房间前,尽管房间上了禁制,她还是轻而易举地破掉,从容地进入屋里。
屋里的摆设很单一,有桌有椅,有床有柜,可一一翻遍,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简直能用一贫如洗形容。
明落尘不相信,她拿出本命罗盘,开始走步寻位,堪舆现场。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还真的发现了隐藏的密室。
密室位于一面墙后,敲击时有空洞的声响,明落尘四处寻找打开密室的机关。
明落尘想象不出,开启密室的机关是一截床脚。要不是她发现床脚的木头似乎比较光滑,像是经常触碰一样,她还真的会瞎找。
明落尘挪动床脚,机关启动,墙上露出一道门。
“时间不多。”
明落尘在进入密室前决定只给自己十五分钟的时间,不管里面是金山银山,她必须在一刻钟内出来。
明落尘进门,沿着石阶往下。
十几级石阶而已,她进入一间亮如白昼的密室。原来密室的墙上嵌着夜光珠,荧光照亮整个空间。
密室外一贫如洗,密室里金碧辉煌。
角落里堆着一垒的金砖,三面的架子上全是收藏品,明落尘觉得身上的背包不够大,她根本装不完这里面的东西。
“来都来了,能带多少是多少。”明落尘让纸人去找袋子,而她开始往包里塞东西。
短时间内,纸人找不到袋子,但是它们很聪明,把被子抱了进来。
九月的天气,被子不厚,做个简易的包袱还是可以的。
明落尘不敢把易碎品放被子里,她用匕首割破被子,每个小包袱里塞满了金砖。
四个纸人身上背着囊囊鼓鼓的金砖包袱,明落尘身上也是一背包的东西,走前,她的双手也拿了东西,完全不走空。
“走走走走,不能贪心。”
明落尘离开前,往密室里丢了一把火。既然她带不走,那也不能便宜巫灵。
明落尘一路狂奔一路放火,她庆幸天语阁和四周的房屋都有一定的距离,不然这把火烧起来,肯定震荡。
天语阁里,巫灵布置的禁制困不住明落尘,她像逛自家后院一样,来去自如。
明落尘在后门与两只黑毛团和扛着夫诸的纸人们汇合,因为他们一行目标太大,出门后只能分开走,她在出门前叮嘱了几句。
纸人们点着薄片头,已经蠢蠢欲动。
明落尘说完话,推开门看了眼外面,确认没人后,“走吧。”
纸人们速度极快,一个闪身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明落尘悠悠地带着两只黑毛团轻快地关门离开,一点不惧。
夜色正深,尽管院子里早已火烧深坑,但烟雾没有升起,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着什么。直到密室的火光冲出房间,腾腾的烟雾吸引了市民,人们才知道天语阁失火了。
明落尘还没有远离,她听到人们的惊呼声,脚步未停。
下一秒,她倏尔转身。
刚才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威慑铺开,有什么东西挣脱牢笼,重获自由。
明落尘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不管逃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巫灵肯定比她着急。
反正事不到她面前,那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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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尘光明正大地从酒店门口进入,她回到套房门口敲门,开门的是夜一。
“大家都没事吧?”明落尘问。
“目前安全。”夜一回答。
他的回答没有错,目前的确是安全的,但不保证后面是安全的。
严如雪走到明落尘面前,刚想说话,她脱下背包往他手里放,“拿稳了,里面的东西可值钱了。”
背包鼓鼓的,严如雪完全没想到入手会这么重,他说:“里面装了什么?”
“你打开看看。”明落尘绕过他,走到俞老面前。
俞老和俞楠两爷孙坐在一起,明落尘看了眼他们,又看向严禹和巫兮两位长辈,除了小奶奶,其余人身上都贴着符。
星辰为他们画了符,明落尘看过后把儿子女儿叫到跟前,她问他们,“是谁先发现不对的?”
梦梦指着哥哥,“哥哥。”
星辰的观察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明落尘指出不足之处,“师爷爷是不是教过你们辩蛊?”
“是。”梦梦回答得最大声。
星辰抿着嘴,“我不知道怎么除蛊。”
“所以你们还布了阵法。”明落尘说。
两个孩子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为的是防止有人找到俞老他们,明落尘挺为他们骄傲的。
明落尘看得出来,星辰想做更多,可他还小,能力有限,不过他已经尽力了,是值得表扬的。
“你们很棒,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这份冷静,即使做不到,也要尽力而为,但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动手。现在,我来教你们怎么除蛊。那么有个问题,他们中了什么蛊?”
明落尘用眼神鼓励孩子们大胆猜测,梦梦抢先回答,“香蛊!”
“为什么?”明落尘问。
“因为小祖爷爷身上有股香味。”梦梦说。
明落尘看向儿子,“星辰觉得呢?”
“命蛊。”星辰说。
“我猜,命蛊。”明落尘说出自己的猜测。
梦梦还是坚持己见,等到明落尘从俞老三人身上取出命蛊时,谜底揭晓。
多余的东西拿出来后,明落尘当场销毁。
“我们现在离开。”明落尘看向严如雪说。
严如雪说:“车在楼下,我们直接去机场。”
“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机场,飞机起飞前,明落尘和纸人们无缝对接,夫诸和几个包袱成功登机。
他们平安地离开南明市,返回京城。
飞机起飞时,巫灵带着樊叔赶到酒店。一番周折,他们才进入明落尘他们之前的套房。可惜酒店清洁已经把痕迹清扫干净。
他们没能从酒店方面拿到监控,巫灵静静地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目光阴鸷地看着城市夜景。
“不管是谁,他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