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雪带着严如霏俩姐弟到达御公馆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
他们看着雾蒙蒙的院子,有些不敢置信。
“这院子挺邪门啊。”严如霏发出惊讶的声音。
“求你别说话。”严如霆无语。
严如雪走到白浩俞面前,“这里什么情况?”
“不就你看到的情况,你又没瞎。”白浩俞对上严如雪,随时能杠,“你怎么来了,还把他们也带来。那谁,让你跟着,不是让你通风报信,你这是妨碍公务,懂不懂?”
夜十二的确做了,讪讪地摸鼻子闪一边。
严如雪没心情和白浩俞杠,直接说明来意,“我家有个孩子被人抓进去了。”
白浩俞侧头看了眼雾气缭绕的院子,再回头看严如雪,“这么巧,谁?”
“严子默。”
“听着挺耳熟的,但是不认识,确定在里面?”白浩俞见严如雪神色严肃,他也认真起来。
严如霏在严如雪背后出声,“不确定,我们来干什么?你再想想,真的不认识?”
“严如霏,你过来。”白浩俞勾手指,“你这姑娘,你白哥哥不疼你了还是你白哥哥哪年你生日缺了你的礼物,有这么和你白哥哥说话的吗?”
白浩俞一口一个你白哥哥,听得众人想塞耳朵,而严如霏脸微赫,“哼,你是谁家白哥哥,你找谁去,反正我就一个哥哥。”
“你行,明年生日别想我送你礼物。”白浩俞笑着说。
“稀罕。”严如霏一脸不在乎。
严如雪冰冷地看着白浩俞,“说事。”
他没有说出严子默的父母是谁,倒想看看白浩俞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白浩俞收起笑容,“我想问你,都这样了,你想怎么做?”
他指向院子,“嫂子刚进去就起雾,开始还有点动静,之后就什么都没了。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也挺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个人进去?”严如雪不满地看着白浩俞。
“不是,带了个姓崔的。崔子阳,你认识吗?”白浩俞不确定严如雪认不认识对方。
严如雪认识崔子阳,他知道小姑娘不是一个人进去的就行。
身边有个帮手,总好过某些人只会在外面瞎嚷嚷。
白浩俞太熟悉严如雪的表情了,他觉得严如雪在嫌弃他,“有事说事,别给我心里瞎嘀咕。”
“我能带人进去吗?”严如雪考虑进去的可行性。
“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我吧,嫂子进去前特地交代过,她不出来,谁也别进去添乱。”白浩俞知道他想进去做什么,“你家孩子在里面的话,嫂子肯定知道,她出来会把他一起带出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严如霏同意。
严如雪倒不怕危险,他怕坏了小姑娘的事,所以没有鲁莽地带人闯进御公馆。
杨彦灵领着一家子赶到御公馆门口时,得知明落尘在里面,她还是很担心。尤其知道明落尘进去是破一个风水局,她紧紧握住儿媳妇白梅的手,“子默在里面,会不会很危险?”
白梅一路上都在安慰婆婆,她也心急如焚,“妈,落尘在里面,子默不会有事的。”
白浩俞从白梅出现的时候就想起了严子默是谁,他差点没在心里把严如雪骂上天,有这么干事的。
他气不过,对着严如雪咬牙切齿,“严子默是我表弟,你怎么不说清楚!”
“呵,自己连自己的表弟都记不住,你也好意思。”严如雪拉满嘲讽。
白浩俞心有点虚,他是真的忘了。
事已至此,一群人只好在御公馆外观望等待,从电闪雷鸣等到倾盆大雨。
夜深,无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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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尘掂量着掌心里的九颗玉棋子,在今天之前,她没见过这一袋子的玉棋子。
她早上离开明宅时,天纵送她的。
他当时的原话是,他觉得这副棋子她或许能用得上。
她接过的时候还在想,她后面应该能用得上,毕竟她也会下棋。但她想不到,她拿出这副棋子并不是为了下棋,而是为了破阵。
棋阵,以棋子为阵脚起阵,能压很多阵,这是师父独创的阵法,而她从师父那学来了。
严子默简单地说完自己被抓的经历,他再次问:“大嫂,你能进来了吗?”
“等等。”
明落尘在割破自己手指的时候,微微皱眉。
她最近失血的频率过多,回头得吃多点补血的东西才行。
一颗颗棋子抹上血,明落尘开始寻找落棋点。
第一颗棋点很重要,如果起点不落好,那么棋阵能不能压阵另外说,有可能还会作用相反,成为补阵。
补阵,补的是对方的阵。
明落尘为了寻找最佳落棋点,她看了又看,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阵上阵的空隙。
这个空隙很小,刚好适合一颗棋子落下。
“你们不要说话,我要下棋了。”明落尘把第一颗棋子拿在右手上,她盯着找好的空隙,摆好手势。
当她觉得能抛的时候,她用力一抛。
玉棋子在空中呈抛物线出去,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崔子阳没见过如此的落棋,尽管他有些好奇,又隐约猜到她在做什么。
玉棋子落地没碎,明落尘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默默地想,是副好棋。
第一颗棋子落地后,接连第二颗......直到九颗棋子全部落地,棋阵半成。
明落尘抛完九颗棋子,出了一身汗。
崔子阳察觉她似乎很累,“没事吧?”
“没事,我要开阵了,你守着点。在我出来前,谁也不能进阵,不然我在里面迷了路,事情就难办了。”明落尘拿起三张符,点符开阵。
符纸烧完,符灰落地,棋阵成,明落尘立即入阵。
她要抓紧时间,因为棋阵有个弊端,它的时效性不长。
这一点,她没有告诉崔子阳。
尽管棋阵的时间很短,但足够她一进一出了。
明落尘脚踩着阵步,一步步靠近严子默,而她也在中途,看清楚了地上的阵。
如果此时有什么话是她想说的,那就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