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铐上，让他蹲地上把事情交代清楚。”白浩俞让勒敬铐人。
勒敬拿出手铐，拍了拍夜十二的肩膀，“兄弟，放着我来。”
夜十二直接放手，突然间得到自由的付一杰以为逃跑的机会来了，刚要拔腿跑，手腕传来冰凉的感觉，他当场傻愣在原地，瞬间忘记逃跑。
勒敬把付一杰的双手铐在一起，把傻愣的他压下身蹲着，“小子，傻了？”
“警察同志，我没杀人。”付一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真的没杀人，照片虽然是我拍的，可我就只管拍而已，我没那么杀人的胆量。”
明落尘把手机递给白浩俞，“你先问，剩下的我来。”
白浩俞怎么觉得顺序反了，但谁问都是问，而且他是吃这行饭的，审问犯罪嫌疑人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必须做好本职工作。于是他拿出手机点开录像，选了个位置，让夜十二帮忙拍摄，他开始盘问。
“叫什么名字，个人基本情况交代一遍。我提醒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这个人耐心不好，不喜欢听假话。”白浩俞知道不能过多恐吓，说了两句他就闭嘴了。
付一杰抬着头，老实交代情况，“我叫付一杰，今年二十三岁。你们看到的照片，都是我拍的，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拍照，走哪拍哪。警察同志，人真不是我杀的，我不敢杀人。”
白浩俞呵笑，“没杀人，那照片拍来干什么，看着不悚？”
“我只是事后拍张照留作纪念而已，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话，不然天打雷劈。”付一杰气不带喘地说。
“砰！”一声闷雷响。
众人抬头，晴空万里。
付一杰脸色惨变，“刚才是不是哪里发生爆炸了？”
“雷声。”明落尘断了他的念想。
“我真的没杀人，我发誓！”
付一杰举起三根手指向天，誓没发，又是一声闷雷，他跌坐在地，惊恐地看天，“我不发誓了，求求你不要劈我！”
白浩俞特地看向明落尘，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明落尘眼神回他，之前不是说过今天晚上会有雷暴雨吗，闷雷是预示，一切都是巧合。
白浩俞懂了，他想，这两声雷，打得真是时候。
“小子，杀没杀人老天都帮你回答了，你还能怎么狡辩？我再问你一遍，照片上的三名受害者，是不是你杀死的？”白浩俞的脸上虽然带笑，却笑里藏刀。
付一杰只是被雷吓了两下，脑子没被劈，“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就拍照。”
“没杀人，就拍照？”白浩俞蹲下来，和付一杰面对面，“你觉得我傻吗？”
付一杰讨好地看着他，“警察同志，你要不要抽根烟？”
“我缺你的烟抽吗？”白浩俞冷笑，“杀没杀人不是你说了算，事实用证据说话。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等我忙完了眼前的事再慢慢和你磨，我还就不信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白浩俞站起来，决定叫人过来把付一杰提回市局。他让夜十二把手机拿过来，耳边传来明落尘的声音。
明落尘对他说，“他跟着我们。”
“嫂子，他跟着我们干什么？我们现在先不查那个案子，破局第一。”白浩俞点开通讯录找人。
“他可以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明落尘笑，“他和这局有联系。”
话是明落尘说的，白浩俞自然相信。
他不找人了，手机塞回口袋里，“嫂子，我听你的。”
白浩俞公事公办，没能让付一杰说真话。明落尘却不一样，她在市局是挂有名头，但不用完全拘束，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办法来。
“唐巧兰不是你杀的，她是被血蛊杀死的。孟志勇夫妻和薛无，也不是你杀的，夫妻两人是自己死的，剩下那个是别人杀的。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是你作为围观者，是从犯，你也是会被判刑的。”
明落尘的话意思完全不差，付一杰惊恐地看着她，表情泄露了他的秘密。
他的确没有杀人，他只是刚好在现场，然后目睹了一切，拍照留念。
共同犯罪中分主犯和从犯，他上网查过主犯和从犯的定义，两者判刑的区别等，从犯是可以酌情减刑的。
“你在现场？”付一杰憋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一句话。
要不是在现场，怎么能说得那么清楚，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了一样。
“我在没在现场，你不知道吗？”明落尘反问。
付一杰这回憋不出话了，他能肯定她不在现场。
白浩俞不得不佩服明落尘，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捋顺了。她这么大才，不在刑侦而在他们部门，真的是太好了。以后部门遇到破不了的案，他必须找嫂子，大用啊。
明落尘挪开视线，目光在白浩俞脸上打转半圈后收回，“白浩俞，你收敛一下表情，我不是你能算计的。”
“嫂子，我不会算计你的，放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问，赶紧问吧，都等着破局呢。”白浩俞善意提醒。
明落尘明白，不再废话，视线低垂，“是谁要杀他们？”
“我不知道。”付一杰摇头。
“你知道。”明落尘知道付一杰在撒谎，“我劝你最好马上给我答案，不然你身上的蛊，我是不会帮你解的。”
付一杰满嘴颤音，“你，说，什么？我中蛊了，不可能，我是他亲侄子，他不可能害我的！”
“你叔是谁？”明落尘顺着线问下去。
付一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彻底怕了，低头不语。
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那是他亲叔叔。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叔叔被抓，叔叔他可是主犯，会判死刑的。
他只有叔叔一个亲人了，叔叔不能死。而且叔叔不可能害他，他们叔侄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明落尘一眼就知道付一杰想什么，“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得出来，既然你那么喜欢拍照，来，拍张自拍，看看你脸上多了什么。”
明落尘一说，白浩俞等人才注意到付一杰眼眉处的红点。
原来他是真的中蛊，这下，他不交代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