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还保持着付款的姿势,没有放下手臂。几秒后,她缓缓放下手臂,看着禾安平,“血蛊?”
禾安平不意外明落尘会如此惊讶,他听到老板说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是的,所以老板要了,刚好和养蛊草配套,一千万。”
“不是,我还没说配套卖呢,你们老板买卖靠抢的吗?”明落尘不淡定了。
那可是古书上仅有几句描述的血蛊,她都没好好看个够,研究透彻,怎么会出手卖掉!
怪不得她认不出那是什么虫子,原来是血蛊。
禾安平早想到明落尘的反应,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老板抢都抢了,他只能善后,“老板很喜欢,希望明姐你割爱。”
“哦,谢谢抬爱,我只要我的血蛊。”明落尘特地在我的上面加重语气,“你去拿回来给我,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明落尘冷着脸,禾安平很郁闷。
崔小小紧张地看看明落尘,又看看禾安平,她拉扯禾安乐,“安乐哥,你快劝劝。”
禾安乐心想,我劝谁,这种两边不讨好的活儿,别叫我啊。
禾安乐没反应,崔小小情急之下踩了他一脚,他忍着痛没叫,不想参与这事。
崔小小发现禾安乐不管,生气,可气不过三秒,担心地看着明落尘和禾安平。
“安平哥,你别欺负明姐。”崔小小站到明落尘面前,张开手臂,母鸡护小鸡的样子。
明落尘动手摸崔小小的头,她把人拉到旁边,“你别管,回去吧,你看谁来了?”
崔小小回头一看,大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崔子阳站在香烛铺的门槛外,他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小小,回家。”
崔小小嘴里可是了一句,崔子阳挑眉,吓得她赶紧闭嘴不说话,但是还是没出去。
“小小,你今天的功课还没完成,不要贪玩,跟我回家。”崔子阳说完转了半身,回头示意崔小小赶紧跟上,准备下台阶。
崔小小还是不想走,她怕明落尘和禾安平打起来。
明落尘轻推了崔小小一把,“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学完功课赶紧睡觉,晚安。”
“那你们不能打架哦,安乐哥,你好好看着,要是他们打架,你要拦着。明姐,我走了,拜拜,晚安。”崔小完,跑出门,追上崔子阳。
铺子里的几人都看到崔小小被崔子阳牵住,感觉被喂了一嘴狗粮。
“别看了,你赶紧去把我的血蛊拿回来,不然别怪我画圈圈诅咒你。”明落尘一言不合开始威胁。
谁知道禾安平不怕,“你诅咒吧,我不会去拿的。”
他还等着老板年底发年终奖呢,怎么可能这时候自讨没趣。说不定因为这次的事,老板会多发点。
明落尘气笑,“见过无赖,没见过你们老板这么无赖的。我不想卖,他还非得逼着我卖?行吧,这事也算是我涨见识了,两千万,不议价。”
敢不经她意愿,那就要付出金钱的代价。
禾安平见明落尘说钱,真是松了一口气,“一千一。”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意义,两千万你们拿走,没有两千万,我的还是我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报警了。”明落尘威胁的态度十分明显,也不怕撕破脸。
“明姐,消消气,两千万真的是太贵了。”禾安乐说。
“贵不贵,你们都能拿主意的。”明落尘才不上当,她就要钱。
禾安平和禾安乐相视两秒钟分开,前者在心里把老板骂了一顿,“成交。”
“谢谢老板惠顾,欢迎下次继续。”明落尘交易成功,一扫刚才的咄咄逼人气势,开心得笑不见眼。
禾安平和禾安乐这才知道掉陷阱了,可钱都谈好了,他们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推翻再来。
明落尘能让这次,未必能让下一次,这事说来,还是他们的错。
“我现在转账,明姐,下次别为难我们,我们只是打工的,老板不高兴,我们会被炒鱿鱼的。”禾安平拿出手机转账,看到银行账户余额一下少了两千万,心在滴血。
明落尘哼了一声,“你们老板舍不得炒你们,我总不能两手落空吧?你们要是等我研究完再买,一千万我肯定卖,要知道那是血蛊,绝版货啊。”
“我们老板说了,有一就有二,第一手肯定值钱,多了就不值钱了。明姐,再说你现在不缺钱,真没必要喊这么高。”禾安平感觉快乐离他很遥远。
明落尘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刚才也是想通了才决定要钱不要虫的,不然她才不那么凶悍。
她还想以后买东西能打折的,怎么能彻底得罪他们俩兄弟,她又不傻。
明落尘从香烛铺离开后,坐在车上发呆。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转向夜十二,“都这个点了不回家,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接爷。”
“可这也不是去公司的路啊。”
夜十二想着该怎么说。
明落尘见他迟迟不回答,眯着眼,“那么难回答,所以我们去哪里?”
“落尘小姐,你等下就知道了,我专心开车。”夜十二逃避似回答。
“行吧,我等着知道。”明落尘笑。
她刚赚了两千万,心情愉悦。
夜十二在后视镜里偷偷看明落尘,他真怕她会刨根问底,还好没。
他心里其实很捉急,爷以前也不是没去过那种地方,可现在有落尘小姐了,爷怎么还能去呢。万一落尘小姐误会,岂不是糟糕?
明落尘不是没发现夜十二的偷瞄,她假装看不到。
她拿出手机看严如雪之前发过来的消息,他说他和朋友有约,会晚点回家。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让她过去接人呢?
明落尘带着疑问,夜十二带着忐忑,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的规模从外面看很大,门口熙熙攘攘,一看生意就很不错。
“酒吧?”明落尘斜眼看夜十二,似笑非笑。
夜十二紧张得手心出汗,回答得磕磕绊绊,“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