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多少钱?”白浩俞看着严如雪问。
严如雪没看他,报了个数。
“他还真是大方,那地方至少比这个价高百分之十五。”白浩俞冷哼,拿起筷子吃饭,“你打算给多少?”
严如雪又说了个数。
“狠!”白浩俞没想到严如雪杀价那么狠,不过他一向如此,“你买了,继续转手给我?那块地是我母亲的嫁妆,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老爷子才肯把地放在他手上,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要卖掉,他可真是我的好父亲。”
“可以。”严如雪既然告诉了白浩俞,自然是想把地弄给白浩俞,他知道那块地对白浩俞俩兄弟的意义。
白浩俞知道自己又欠严如雪人情,大方地道谢,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当初卖我母亲那些首饰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些首饰最后也是严如雪替他买下来的,正因为如此,那人才会又找严如雪卖地。要知道他卖的这些东西,老爷子可是发话了,京城里没几个人敢买下来,而敢的人,恰恰包括了严如雪。
虽然他和严如雪看似一对冤家,但他们这是相爱相杀,恐怕那人还不知道。
白浩俞想想就爽,胃口也好了,“这饭菜好吃,不愧是凤栖阁主厨的手艺,我都好久没过去了,今晚托你的福。”
严如雪见白浩俞吃得香,他又说了个煞风景的事,“你父亲想要从我手上买走一些股份。”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了,你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白浩俞瞪严如雪,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可恶的人。
“两件事。”
白浩俞恶狠狠地咬了块肉,“哪里两件事,他肯压着价卖地,有一个条件是因为股份吧?股份你肯定不会卖,那他肯卖地吗?不过他不卖也不行,好像他那好儿子出了点事,需要钱。”
“除了我,没人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而他不会卖给你。”
严如雪说的是事实,尽管那地是他母亲的嫁妆,可是很早之前,那人就做了手脚换成了他的名字,所以他是要不回来的,而他也不能直接买。那人可不想让地回到他手上,就像那些首饰一样。
“你这么自信,我等着给钱。你还有没有事,没事吃饭,我不想心情一波三折,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严如雪不回答,白浩俞得以安心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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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尘重新回到房间里,尸香草的花芽已经快要长成花苞了,只要花苞成型,她就需要点燃铜盆里的桃枝等物,时间上还要等等。
外面风雨交加,明落尘坐在床边盯着尸香草。
尸香草散发的香味越来越浓,明落尘看着花苞渐渐长成,她点燃了放在床脚的桃枝等物。
房间里除了尸香草的香味,还有桃枝等几种药材的味道,几者混淆在一起,倒是中和成了淡淡的清香。
这股清香在风在雨的混杂下,多了一股冬味。
明落尘想到《百草集》里描述的,鸡血尸香草在冬雨中是上品,无论是入药还是制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眼前,不是可遇不可求了。
尸香草的花是七瓣花,当第一片花瓣张开的时候,房间里的香味再次发生变化。
明落尘镇定地坐在床边,她不惧香味,也不惧尸体,她的眼睛盯着花苞闪闪发亮。
花白如洁,每一片花瓣张开,香味的浓度就会递增,但这股香味却迷不了明落尘,倒是香得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六片花瓣张开的时候,明落尘换了第三遍香。
她猛吸了几口香味,才感觉鼻子没有那么难受。
“别人可能是毒死的,我是被香死的。”明落尘喃喃自语,她刚好插完最后三根香,“呸呸呸,百无禁忌。”
她不能乱说话,还好糟老头子不在,不然她肯定被捶。
尸香草的花终于开好了,而离花艳还有一些时间,明落尘无聊地看向窗外。
外面开始电闪雷鸣,明落尘打了个哈欠。
一道雷鸣,好像地板都震了,明落尘心悸了两秒,好像有哪里不对。
花香又浓郁了几分,明落尘心里默念,快了快了,她快可以结束这无聊的等待了。
又是一道好像劈在楼顶的雷鸣,明落尘觉得地板好像震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震了!
所以,雷劈的是这栋楼。
明落尘猛然想起,那是《百草集》上没有记载的东西。
那天夜里也是差不多如此,师父当着她的面利索地切开尸体的腹部拔出尸香草。当时雨势有点大,师父说的话被雨势一挡就有些朦胧,但她还是听到了。
师父当时的原话是,“尸香草,也叫重生草,必须是人将死未死之际种入尸香草才能重生。尸香草的种子能让人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当花开时,假死状态就会破解,人会重活过来。这么做可以养毒,只要成功假死三次,那么以后会百毒不侵。而且这么做,可以延长寿命。”
她面对的不是两具尸体,而是两个假死人!
明落尘转头看向两人,她发现两人脸上竟然浮现了笑容,他们要活过来了!
靠,要不要这么炸!
明落尘拿起之前放在床尾的匕首,她没想到今晚竟然能遇上这么刺激的事情。
明落尘想到什么,她迅速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副手铐。
趁着人没活过来,她先把他们给铐上。
男人和女人同时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活人,而且她还朝他们笑。
“你是谁?”男人刚从假死状态中清醒过来,说话的声音有点嘶哑。
女人和男人的手之前是紧握着的,她抽手想抬手,意外地发现他们被手铐铐着了,“你是警察?”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们最好别动。”明落尘手上的匕首对着女人的腹部,在女人抬手的时候,她顶了顶刀尖。
男人斜眼看到了明落尘的动作,他刺目怒瞪,“你,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呢,这草,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