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护士拘谨地回答，尽管习惯，但还是有些怕。
夜十二微笑，“那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回答一些问题。”
护士看到夜十二的笑容，反而脸红了，“好的。”
“根据医院死亡人数统计显示，感染科从上周开始出现死亡率上升的趋势，请问你知道吗？”夜十二第一个问题就有模有样，护士更没有理由去怀疑他的身份。
“知道。”护士拧着衣角说。
“面对突然升高的死亡率，你有什么想法？”
护士摇头，“我没有想法，死亡率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东西。”
夜十二被护士的回答噎了一下，他下一个问题突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明落尘在夜十二的身后开口，“你还记得，上周一是哪间病房的病人死亡吗？”
“一五零三。”
“你确定？”明落尘反问。
护士不回答了，她越看越觉得明落尘太年轻了，调查组的人员有这么年轻的吗？
明落尘从护士的眼神中看到了质疑，她笑笑，不以为然继续问：“你确定吗？”
“你，是调查组的？”护士把质疑问出了口。
“我不像调查组的吗？”明落尘还是反问。
护士的目光从严如雪身上扫过，她变了脸色，“你们不是调查组的人！”
明落尘笑中带着有趣，“谁告诉你，我们不是调查组的人？”
“你太年轻了！”护士大声地说。
“我脸嫩，不行？”明落尘还想从护士嘴里套话，她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你确定是一五零三病房？”
护士开始警惕地看着明落尘等人，“你们说你们是调查组的人，有什么证据？”
“你想要什么证据？”夜十二接话，“这个吗？”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出入证明。
护士见过别的调查人员戴过，她又少了点疑惑，但她却把疑点全放在了明落尘身上，“你的证明呢？”
“请你明白，现在是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而不是我们配合你调查。如果你觉得我们的调查出格了，你可以反馈。我的警号是TBXD00010，欢迎你提反馈意见。”
明落尘说得有板有眼，护士又不确定了。
她难道真的怀疑错了？
电梯又停在了十五楼，这次从里面出来一位护士见过的调查组人员。
夜一和夜十二看到人暗想不好，严如雪却没他们紧张，因为他见过对方，男人隶属特殊部门。
男人看到护士刚要开口说话，却在见到她面前的人时快步过来。
他停在护士身边，头微微低垂，语气恭敬，“您来了。”
“嗯，我正在问护士几个问题，她在怀疑我的身份，你可以向她证明我是调查组的人吗？”明落尘笑着说。
护士回科室楼层就是男人允许的，她相信了明落尘的身份，没等男人开口，马上向明落尘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明落尘不想再耗费时间，笑容冷淡下来，“既然没问题了，可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没？”
“是一五零三病房。”护士肯定地回答。
“你跟着来。”明落尘转身走向一五零三病房，“你认识吕兴吗？”
“认识。”护士紧跟着明落尘，她听到什么问题，就回答什么。
明落尘走进一五零三病房，“他是不是右脚有点内拐，左耳根有道疤痕？”
之前调查组的人也问过吕兴，但没人问到这些个人特征，护士不敢隐瞒，“是的。”
一五零三是六人间病房，明落尘直接走到死气最多的那张病床前，“是这张床的病人吗？”
护士和男人的眼神都变了，因为明落尘的问题，正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男人在楼上问，护士答出来了，可男人不信，他要护士提供证据，于是护士只能下楼来拿登记本。男人见护士久久没上楼，只好下来找人，他们谁都没想到会遇到明落尘。
明落尘从护士嘴里得到了答案，因为这个吕兴就是带走煤球的那个人，所以明落尘已经清楚她该如何找她要找的东西了。
果然，之前她没发现的东西，有了蛛丝马迹后立刻暴露，她在病床的床垫下找到了一张符纸。
夜一和夜十二以及男人被明落尘分派了任务，他们需要去每个病房找符纸。
他们在找符纸的时候，明落尘和严如雪站在护士面前。
明落尘接着问护士问题，“吕兴在哪？”
“我也不知道，封院后我就没见过吕叔。”护士一不小心把平时对吕兴的称呼叫出来，她吓得低下了头。
“听起来你们很熟？”明落尘看着护士。
护士从明落尘翻出符纸的时候开始害怕，她是知道床垫下放着符纸的，而且她还是看着吕兴亲手放进去的，“我和他负责一起送病人进屋子。”
明落尘想了下，“送去太平间？”
“是的。”
明落尘叫护士抬头，她看着护士的眼睛，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后，很肯定地说：“你知道他在床垫下放符纸，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些符纸是干什么的？”
“吕叔说这些符纸是保平安的，因为我们两人是负责送人的，所以我们是最希望病人平安出院的。”
“他骗了你，这些符纸是催命符。只要他想让谁死，那谁就必须死。”明落尘告诉护士残忍的事实，多的她就不说了，护士知道这些，也足够她夜长梦多。
护士花容失色，惊吓过度整个人跌倒在地。
“现在，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了吗？”
明落尘十分肯定护士知道吕兴在哪，因为吕兴连放符纸都当着护士的面放，他对她还是很坦然的，也不怕护士知道这是一道催命符。
护士是真的知道吕兴在哪，因为有警察询问吕兴这个人的时候，是她跑到吕兴面前把事情告诉他的。
吕兴说过，他是个黑户，现在的身份是个假身份。他平时不敢和警察有任何接触，就怕被发现假身份抓到牢里。
她当时没多想，知道警察问他后就简单地回答了一些问题，然后等警察走了，她立即通风报信让吕兴躲起来。
但是她如何都想不到，吕兴放的不是平安符而是催命符。
“你手上拿着的，真的是催命符吗？”护士多少还是希望吕兴是无辜的。
明落尘定定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护士，她想有所保留都不行，“医院之所以会封院，是因为突然间死亡人数太多，而这一切很明显是吕兴的个人行为。这道催命符可能不止你们科室有，这几天死亡率高的几个科室应该都有，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最好马上说出来。知情不报属于从犯，包庇罪犯是要判刑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最佳机会。”
护士还没从催命符的事情中缓过气，她听到造成封院的罪魁祸首是吕兴时差点没被这个真相砸得晕过去。
明落尘的话让她不敢再隐瞒，“他在旧的太平间那。”
“旧的太平间？”明落尘重复了一遍，“在哪里？”
“在小楼的地下室。”
明落尘知道吕兴的具体位置后，当场决定过去。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夜一他们把所有的催命符都找出来，这些全是吕兴下命咒的工具。
“吕兴除了在你们科室这里放催命符，他在哪个科室放过催命符，你知道吗？”
明落尘只是抱着试问的想法，没想到护士还真的一清二楚，这不得不让明落尘怀疑两人的关系。
“你和吕兴，除了同事之外，真的没有其它关系了吗？”明落尘不太相信。
如果她看过吕兴的面相绝对不用这么问，但现在她见都没见过吕兴，所以只能靠问靠猜。
护士狂摇头，“我们真的只是同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记住，有些话不要乱说，我相信你们只是同事的关系。现在你也不用忙别的，就带着他们三个人去把所有的催命符找出来，一张都不能漏，找到后马上拿给我，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明落尘把对护士的话又对着夜一他们说了一遍，而她还有话单独和男人说。
“找完符就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告诉你们队长，等我处理完事，他负责善后。”
男人记住了，转身跟着夜一他们去找符。
明落尘安排好了夜一他们，她走回严如雪身边。
严如雪在她伸手前伸手，他握紧了小姑娘的手，“走吧。”
明落尘回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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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尘和严如雪从第一大楼下来后直奔后面的小楼，他们在找地下室入口的时候费了点时间，终于在一个很隐秘的角落发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放了一堆杂物，可想而知地下室早已经成了荒废之地。
楼梯的地上布满了灰尘，正是如此，所以人走过留下的脚印非常明显。
严如雪不让明落尘蹲下来研究脚印，他蹲下来确认了一遍，“是他。”
楼梯的脚印和在墓地的脚印一样，吕兴的真面目即将曝光，明落尘莫名期待。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吕兴在地下室的走廊上布下了杀阵。
他要闯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