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雨过天晴。
室内,温度在逐渐攀升。
明落尘被严如雪抵在门后深吻,他的索取不满足于一个吻,但他控制了自己的欲望,只限于吻,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索取。
明落尘被吻得差点窒息。
她用力推严如雪,得到了短暂的停歇,然后迎来更强一波的攻势。
两人结束亲热时,房间里的温度已经被渲染到了一个高温,明落尘感觉脸很烫,嘴麻,腿软,浑身无劲。
严如雪满足地放过小姑娘,他把她抱回床上,而他走进了浴室。
明落尘靠坐在床上,手边是蹭过来的狐狸崽,她抓着它的爪子摆弄,脸红心跳渐渐平息。
她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时,发现严如雪已经进去快半个小时了,她想到某种情形,脸又有些微烫。
严如雪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水汽,靠近明落尘,他选择了一个安全距离。
他不想刚出来又进去。
“你,挺久的。”明落尘说完,想咬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孟浪的话。
严如雪听了小姑娘的话后,嘴角难得一见地上扬。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小姑娘的房间,他可能还要费点时间。
明落尘捕捉到严如雪的笑容,男人果然都挺在意这方面。
“睡得着吗,要不要吃过午饭再睡?”严如雪问。
明落尘喜欢这个话题,“好。”
“不过在吃饭前,我们先说一下称呼问题。”严如雪走向明落尘。
男人越靠近,他身上那股霸道的气息像开了导航一样缠上她的身,明落尘闻到了她使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甜甜的,和他平时身上的那股清冽味道完全相悖。
“既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那你对我的称呼必须换一个才行,不然我会想到活体标本这个词,你觉得呢?”严如雪站在明落尘面前,低头看她。
活体标本怎么还没过去,他不提,她都翻篇了。
明落尘一手揪着床单,一手捏着狐狸崽的爪子,“你要换什么称呼,妖孽,不好听吗?”
“私下的时候可以叫,平时的称呼需要换一个。”
“严如雪。”
既然私下才能叫妖孽,那平时就叫名字。
严如雪不是很满意,但,小姑娘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倒是听着挺可爱的。
“嗯。”
明落尘知道严如雪同意了,她放开了床单,“下去吃饭?”
“好。”
真是惜字如金,对着她要不要这么高冷?
明落尘记忆秒退,好像高冷也不错,不然像之前那样,真的是腿软哦。
这个男人,太会撩人了。
**
吕兴弯腰捡起地上的垃圾丢进旁边的推车里,他正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一名护士跑到他面前。
“吕叔,十二号床的病人要送去屋子那,主任叫你过去。”护士说着,转头把走廊看了一遍,“扫地的阿姨又偷懒了是不是,怎么又是你来弄这些?”
“不是偷懒,她去开水房打水了,我顺手帮收拾一下而已。十二号床的那位怎么这么突然,昨晚看着还好好的。”吕兴把推车放到墙边固定好,跟着护士往病房走去。
护士走在吕兴的左手边,她放慢了脚步,正好和有些跛脚的吕兴平行,她看到吕兴左耳后的伤疤已经见怪不怪,“本来今天要出院回家的,结果早上突然病情恶化。算上这个,这周我们这层都死五个人了,平均一天一个,估计上面要开会批斗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对了,我下午请假,有事的话上楼,我和我同事说过了。”吕兴走到病房前停住,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进门。
护士习惯了吕兴的讲究,等他进去后默数三下才跟着进去。
死者家属很伤心,他们一路哭着跟去了太平间,也就是护士所说的屋子。
吕兴在屋子前等家属填好资料告别,他亲手替死者盖上了白布,缓缓推着进屋。
护士一直留在门外,等吕兴出来后她跟着一起回去,“吕叔,今天早上医院防火层那又出事了,你听说没有?”
“不是前不久才出了事吗,这回又出什么事?”吕兴皱眉。
护士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来一句,“听说死了一只猫,黑猫,挺吓人的。”
吕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表情有些阴沉,旁边的护士没看到,继续说着防火层的事。
中午的时候,吕兴偷偷去了防火层。
他看到空无一物的防火层,眼睛里全是压抑的愤怒。
他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因为下午刚好请假,他下了楼直接离开医院,没有返回工作的楼层。
吕兴坐着公交车回到住的地方,下午三点多,他慢慢朝隔壁楼走。
路上有人见到他,“老吕,你今天休息啊?”
“对啊,难得休息,上去找他们下个棋,你忙不忙,不忙就过来一起。”
“不了,对面街新开了一家药店,排一次队可以免费领四个鸡蛋,一天一个人最多可以排两次,现在准备到点了,我过去排队先。”
对方说完话匆匆走了,吕兴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楼梯口踏步上楼,走到五楼的时候他特地停了一下。
这时屋里传来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老头子,今晚你想吃什么菜?我准备去排队了,领完鸡蛋顺便去买菜回来。”古老太太穿着鞋问。
古老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都要钻电视里了,头也不转一下,“吃肉。”
“吃什么肉,说了不能吃肉,今晚继续吃鸡蛋豆腐。”
“你都决定吃什么了还问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决定权。”
古老太太拿了包准备开门,“懂不懂什么叫象征性询问一下?你擦一下口水,电视里大厨做的菜你现在也不能吃,等你好了赶紧练好手艺,不然儿媳妇跑了,我让你这辈子都没私房钱藏。”
吕兴走到六楼的时候,他听到了楼下的开关门声。
正好六楼也有人开门,对方见到他,“老吕头,你又来下棋啊?”
“是啊,今天正好休息,犯棋瘾了。”吕兴准备往上走。
“唉,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排队了。”对方说完话匆匆跑下楼。
吕兴收回往上的脚步,他走到韦老头的家门前,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后悄声开门,关门。
原本放在客厅的几个佛龛全都不见了,地上一圈蜡烛,吕兴随意看了一眼后往房间里走。
韦老头的房间凌乱不成样,然而吕兴对一室的凌乱视若无睹,他直接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
他把衣柜里已经被翻乱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然后伸手取下一根木头,轻轻一推底板,露出了衣柜的一个隔层。
隔层里放了一个木盒子。
吕兴拿出木盒子放在衣服上,打开盒盖,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清点了一下,发现东西没少后把盒子重新盖好。
吕兴把他动过的东西重归原位,只有木盒子还拿在手上。他走的时候进厨房拿了个黑色塑料袋装上木盒子才离开,一路没再遇上人。
回到家里,吕兴拿出手机删掉了韦老头前一天给他发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他被找到了,但他也成功下咒了。
吕兴重新打开木盒子,这次,他们一定可以夺走柳家的命数。
因为这回的咒,是韦老头用命下的,行话就是,命咒。
**
明落尘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刚好吃晚饭。
晚饭后,严老夫人想去医院看儿子,严如雪和明落尘一起,他们在晚霞中离开严家。
严书礼送到医院的时候,伤得很严重,病危通知书都下了,结果又抢救了回来,连他事后知道都说自己去鬼门关兜了个转。
严书礼术后第二天早上开始吃流质的食物,他睡了一整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更精神了,严老夫人等人进来的时候,他正和君天祥聊天。
“天祥吃过晚饭没?”严老夫人走到病床旁坐下。
“吃过了,老太太您呢?”君天祥问。
严老夫人笑着点头,“吃了,怎么就你一个?”
“桐桐有点不舒服,夕幽她们带着去儿科看了。”
严老夫人知道方桐桐也来了医院,说什么都要等着见一面。
半个多小时后,慕秋雪和方夕幽总算带着方桐桐回了病房。
严老夫人一见孩子就把人搂在怀里嘘寒问暖,方桐桐还记着人,张嘴就是奶奶,可把严老夫人高兴坏了。
明落尘从方桐桐进来后就一直看着孩子,严如雪和她说话,她都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明落尘问。
严如雪顺着她的视线,“你看什么?”
“这孩子的脸色不对。”
明落尘说的话刚好被方夕幽听见,她忙让明落尘帮看看。
她已经草木皆兵,生怕方家的这个继承者出什么事。
严老夫人也怕,她连忙让明落尘好好看看。
方桐桐走到明落尘面前,小家伙乖乖地叫人:“姐姐好。”
“真乖。”明落尘刮了刮小家伙的鼻梁。
方桐桐抿嘴笑。
明落尘抓起小家伙的手把脉,让他伸舌头,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痢疾。”
方夕幽一惊,“不是腹泻?”
“是痢疾。”
君天祥和方夕幽又带着方桐桐下楼去做检查,严老夫人等人回家的路上接到电话,的确是痢疾。
严老夫人感叹,“给桐桐检查的那个医生也太大意,还好你帮看了,不然桐桐那孩子要遭罪了。”
明落尘陪着严老夫人聊了会天,突然接到柳清扬的电话。
“明姐,不好了,你能不能现在来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