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扶着凌苒苒，等她喘直了气后，“可以自己站了没有，我放手了。”
凌苒苒想再缓缓，可她没想到明落尘话才说完就真的放手了，全然不顾她还虚脱着。好在她踉跄了两下站稳了，不然真的是要行大礼了。
“这两天多晒晒太阳，吃点清淡的，别大鱼大肉。”明落尘交代道。
“那边，我要过去吗？”凌苒苒指了个方向，正是凌茜她们晒太阳的地方。
明落尘看了看那地方，“也可以，过去吧。”
凌苒苒正准备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她迟疑了一下，“我真的没事了？”
“只要你不作死，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那凶......”
“你要算凶吉是吗？可以啊，给钱。”
明落尘又是一副要钱的样子，凌苒苒咬着嘴唇无声地离开。
“老师，准备下节课了，你要是还没考虑好，那我走了。”明落尘还惦记着她的冰可乐。
古振锋又怕又郁闷，他听到明落尘的话，还想再争取一下，“同学，她已经走了，你给老师打个折扣，她不会有意见的。”边说边指了指凌苒苒的背影，他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要走出游泳池馆，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墙壁之后。
明落尘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不可以，老师你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你的命难道不值十万？”
“值！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这样，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你......能不能借电话给我？”
“可以啊，你接着。”明落尘拿出手机做了个抛的动作，吓得古振锋连忙叫她别抛。
明落尘轻易吓唬了古振锋一次，她放下抛的动作，“老师，拿稳了。”
古振锋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忽视了这个问题，他要怎么拿。
明落尘一拍额头，“忘了你不能动，等着。”
“明姐，那有竹竿。”柳清扬出声，他走过去拿了过来。
泳池墙壁边有根竹竿，正好竹竿的顶部有个网兜。柳清扬把竹竿递向明落尘，她把手机放进了网兜里，柳清扬抓着竹竿伸向了古振锋。
古振锋拿到了手机，他近距离看清楚手机时，差点手抖，这么贵，要是不小心掉水里，他赔不起啊。
古振锋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他犹豫了两秒，决定打开了扬声器。
“谁？”电话那头，一阵麻将声，噼里啪啦，老太太的嗓门更洪亮，隔着距离，别说是明落尘，就是站在铁丝网那边的学生也听见了。
“妈，是我。”古振锋硬着头皮开口。
老太太中气十足，“碰！振锋啊，你换手机号码了？”
“不是，这是学生的手机，我借她电话。”
“哦，你有事说事，别废话，老娘没空。”
打麻将，所以没空，众人明白，没毛病。
“我想问你借钱。”
“靠，你吃什么，老娘要杠！”老太太真的忙，杠了一把后才接着问，“振锋，你刚说什么？”
古振锋真想说，妈，你先停一下等我说完再接着打，可他不敢，谁敢阻挠老太太打麻将，就等老太太拿刀吧。
没办法，古振锋只好重复了一遍，“妈，我要借钱！”
“你借就借，和我说什么，我又不会借给你。”
“妈，我急着要，你先借我十万。”
老太太那边一阵声响，“八万！”
“不是八万，是十万。”
“谁和你说钱，我说我的牌。你找我借钱就算了，还想狮子大开口，你是不是忘了老娘的口头禅？还挑这种时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妈，你儿子要死了，你借不借钱！”
老太太这下停手了，牌友想打牌，她叫了声，“暂停，我儿子要死了，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要死了？”那边没声音了，老太太又问了一遍。
“应该是的。”
“借钱治病？”
“借钱压惊？”古振锋有点不确定，“同学，是压惊吗？”
明落尘回答，“也可以这么说。”
“你压什么惊，你撞邪了？”
“不是撞邪，是水里，她说有死气缠身，我不能动了。”
“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做什么游泳老师，你偏不听，这下中招了吧。你这是被水鬼缠了，我这就给你请大神，最多一百搞定。”
古振锋想阻止，可老太太那边已经开始“作法”，然后一声大叫急急如意令穿透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搞定，大神说没事了，儿子你能动没？”
古振锋能动个头，他喉咙有些发紧，“妈，我冷。”
“啊，那你是阴湿鬼缠身，等着哈！”
又是一阵急急如意令，老太太叫唤着，然后又问，“儿子，能动没？”
“没。”
“那是什么鬼缠身啊！”
“死气缠身，没有鬼。”
老太太听到一道小姑娘的声音，她不确定地问，“你是谁？”
“能救你儿子的人。”
“那你救我儿子啊。”
明落尘不和老太太客气，“给钱才救。”
“十万？没有！你骗人吧，请大神才要一百不到。”
古振锋可记得自己刚才就是因为说了明落尘骗人才被丢进水里的，他赶紧叫了几声妈，成功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她不是骗人，你还要不要我活着了？”
“老古家就你一根独苗苗，你还没结婚生娃呢，你说你要不要活着！”
“十万，不借你就和老古再拼个老来子吧。”
老太太这下真的吓到了，“好啦，你说你急什么，借钱是吧，十万是吧，我这就给你。怎么给你，现在就要，不能过后结清？”
“概不赊账。”明落尘说。
“真是麻烦。”老太太和牌友说，“你们等我一下，我给老古家的独苗苗打钱先。”
“妈，你直接打到她的账号上吧，我手机掉水里报废了。”
柳清扬又把手机兜回到了明落尘手里，明落尘报了账号，不一会儿老太太的转账信息到了。
老太太打了电话来，“十万，救人救到底，别让老古家的独苗苗影响生育能力，他还要配种，啊呸，要结婚生娃的。”
明落尘为了让古振锋听到老太太的话，按的免提，配种这个词直穿众人耳朵，柳清扬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