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把玉佩和木牌对准了,然后稍微使力,木牌一分为二,里面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
一块沉甸甸的金牌暴露在空气中,明落尘让严如雪接住,她的手脏。
“拿起来我看看。”
手电筒的光照在金牌上,真的溢彩夺目,明落尘感觉眼睛都要金灿灿了。
金牌正面同样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龙,而且比起木牌上的龙更有气势,但没有刻成方字的形状,正面也看不到方字的存在。背面是一道符箓。
方夕幽和其他人也在围观这块金牌,正面他们看懂了,背面他们没看懂。
“这是什么?”君星铭指着金牌背面,其他人也看着明落尘,等她回答。
“这是一道符箓,请命。”
明落尘解释了,但围观的人还是不懂,而明落尘一时之间也不明白这块金牌的意义,请命,方家要请什么命?
不管是请什么命,这块金牌是方家的命数无疑。
“准备开棺。”
方家俩老死于非命,而且是车祸,面目全非。方夕幽和当时还在世的哥哥就决定火化,没有棺材停灵七天,但还是购置了棺材把骨灰盒放进去,这样也显得他们按照俩老之前的意愿办事了,让父母走得体面,也去得安心顺意。
君星岚和君星铭都知道棺材里是骨灰盒,所以他们开棺的时候没什么惊骇的心理,可夜九和夜十二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棺材里是尸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化成白骨的话可能会是一堆腐肉,所以他们等明落尘起了棺材钉之后抬起棺材盖时双手是发抖的。
棺材里没有白骨,没有腐肉,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夜十二又怕又好奇地瞄了一眼,他有些激动地拍夜九,“九哥,是骨灰盒。”
“什么?骨灰盒!”夜九感觉胆子又回来了,他埋怨地看了眼巨大的棺材,这不是吓唬人吗,害他还以为会是干尸或者什么的。
原来挖坟不是挖尸,早知道是挖个骨灰盒,他至于这么怕吗。
夜十二同样心理,他拍拍胸口,“害我有种盗墓的感觉,结果是骨灰盒。早知道是这样,我怕什么,我没得怕的。”
夜九和夜十二经过这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公墓,这里所有的墓地里埋的全是骨灰盒,真是白怕了。
明落尘看着两人无语,虽然方家俩老的墓看着很大,可现在这年头还有谁土葬,而且这又是京城的公墓,只能是火葬,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你们过来。”夜一觉得两人丢脸,让他们站远点。
方夕幽站在棺材旁看着,当她看到父母合葬的骨灰盒后,眼眶一热,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刚想伸手碰一下,被明落尘制止。
“方姨,先别碰。”
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棺材挖出来,不是没有理由的。明落尘让方夕幽先往后退,等棺材周围只有她和严如雪的时候,她才打开骨灰盒。
盒子没有异样,青花白瓷的骨灰盅却不同,上面被贴了两张黄纸。
明落尘摘下黄纸,她打开了骨灰盅。
“方姨,您过来看看,这骨灰盅里的骨灰是不是只有这么多。”
方夕幽已经擦干了眼泪,她和君天祥走到棺材旁,两人同时低头看骨灰盅里的骨灰。
“是的,当时骨灰是我和哥哥亲手装进来的,我们还做了记号。”方夕幽指了指骨灰盅的一道痕迹,“这里。”
“方姨,您亲手盖上吧。”
方夕幽盖上了骨灰盅和骨灰盒,夜九等四人合上棺材盖,明落尘敲下棺材钉,埋棺。
墓土大部分用不了,所以只能浅浅埋棺。明落尘看着落土,她喊停后,四人停手。
“先这样,离开前让门口的阿伯帮你们找合适的土,等土找到了,你们再过来埋。”明落尘说着,又指着方夕幽哥哥嫂子的墓,“这也要挖,趁天亮前完事。”
方桐桐看到父母的坟被挖开,怯怯地躲在方夕幽怀里,“姑姑,为什么要挖爸爸妈妈的墓地?”
“因为有坏人做了坏事,所以要挖开看看。”明落尘在旁边回答。
“姐姐,你手上拿着两张纸干什么?”方桐桐知道那是明落尘从爷爷奶奶墓里拿出来的,他很好奇。
方夕幽紧了紧怀里的侄子,她也想知道。
明落尘晃了晃两张黄纸,“这就是坏人做坏事的证据。”
“坏人怎么拿两张纸做坏事?”
“你还小,姐姐不告诉你。”
方桐桐晚上一般都睡得沉,半夜被吵醒又一番折腾,这时候被方夕幽抱了一会儿就困了,他打着哈欠扁嘴说,“我已经长大了,姐姐你告诉我吧。”
“睡吧,愿你有个好梦。”明落尘的手在方桐桐身边拂了两下,小家伙身上的死气久久不散。
君天祥走过来要抱孩子,方夕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给了他。
方桐桐叫了声姑父,乖乖地给抱。不一会儿小家伙头一歪,睡着了。
明落尘在方夕幽的哥哥嫂子墓里也拿走了两张黄纸,因为他们的墓土不像方家俩老那样,所以天亮前他们的墓又恢复了原样。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墓地里出现秋霜,一群人在秋霜中若隐若现。
明落尘费神地在黄纸上画了辟邪图,点燃后掷入那一堆猫崽中,熊熊烈火升起,火星驱散了部分秋霜。众人看到她把找到的四张黄纸一同丢入火中,一道黑雾升起晃眼不见。
方夕幽看到这,只觉得肩膀一松,好像之前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似的,现在随着黑雾不见了。
半个小时后,火势渐渐变小,最后地上只有点点火星。
明落尘在远处挖了一铲子干净的土,她用土盖住了火星。
“差不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明落尘在燃火的时候一直观察方夕幽身上的死气,在火光殆尽的时候,她身上的死气已经淡薄了许多,现在离开墓地,已经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众人在墓地里待了一晚上,这时候终于能离开了,他们迫不及待往山下走。
“终于可以回去了,我感觉我这一身臭味起码要洗三遍,我还要喷点香水才行。”夜九拉着夜十二说。
“九哥,我也要喷香水!”
“来吧,我们难兄难弟,有福一起享。”
同样是难兄难弟的君家两兄弟默默对视一眼,回去找父亲拿点母亲的泡澡香氛才行,他们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