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一闻言,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便径直走向,炸弹狂魔…..也就是人头马对面的沙发坐下。
虽然,人头马说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他,但是,面对这个大喇叭,所联系着的外界,他们还是有点共同认识的。
人头马称呼他为“林警官”,类似于他这个杀人无数的杀手,死到临头了,现在还在这里假装“为人民服务”有些可笑罢了,确实是挺嘲讽的。
虽然,林佑一不暴露身份,是不想引来组织的注意,人头马也同样,但是,不妨碍人头马对林佑一,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
“可以,那么你先告诉第一个炸弹的位置,我通知其他人去拆着先,我就可以安静地、认真地坐下来,听你聊天。”林佑一嘴角微微上扬,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
“没有问题,不过,我在说出位置之前,再跟你们强调一遍,啊,对了,你把大喇叭拿过来点,我直接清楚的说给你们所有人听。”人头马嘴角微微上扬,淡定地说道。
“好的,那我放茶几上吧。”林佑一闻言,顺手将大喇叭放茶几上,回答说道。
“首先,我们这里,港口藏着的这些炸弹,爆炸波及范围是凌晨四点那一颗的三倍.....可能还不止吧,你们这些警察,自己估算安全距离吧,总之,离我这艘船越远,你们呢就是越安全的。
然后呢,我的心脏停止,港口的炸弹会爆炸,其他炸弹也会自动启动,成为定时炸弹,这一点我刚刚也已经提过了。但是,我想要说的是,这还不仅仅,为了多重保险,我自己身上也有启动所有炸弹的按钮。
而且,我的牙齿里,也含着毒药,如果你们试图利用外部因素各种方式,例如:催泪弹、催眠弹、电击、狙击以及林佑一你本人,趁我不留神,就意图活捉我等等之类的。我都会选择提前自杀,大家提前一起死,你们可以赌一赌,看一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咬一下牙齿里的毒药快。
多美好啊,在不同时间里面,会有六个绚烂的烟花炸...噢,不,应该是燃起。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小动作。
一切按照我的意愿来的话,林警官你好好陪我聊天,他们老老实实的等着,另外五处炸弹的位置,我都会慢慢说出来。你们按照我的意愿来,至少...保底那五处炸弹不会炸,因为我都会告诉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提前搞小动作,那不好意思玉石俱焚吧,大家跟我一起陪葬。你们要赌吗?”人头马可以说是,极为嚣张地大声对着大喇叭地另一头说道。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人头马很清楚,林佑一同样也很清楚,警视厅是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不值得,也不划算。
如果真的如人头马所言,只要警视厅不动作,林佑一老实听他聊天,另外五处炸弹的位置,他都会逐一透露的话,那么,民众的危险就能够,极大程度的降低。
而且,就算那些炸弹难以拆除,警视厅也能因为知道炸弹地点,然后可以提前疏散人群,毕竟,公共设施之类的财产损失,都是小事情,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了。
而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干,就能获取位置,保证所有民众的安全的话,那么,没有什么比这比买卖更划算了。
只是,港口这里就......
总之,人头马把警视厅的警察们的心理,把握得刚刚好。没有人敢拿,东京这么多民众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他们真的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算,要赌什么,那也是要等到...另外五处的炸弹地点知道之后,才可以赌赌看,看下有没有机会搞什么小动作之类的。
只是,都到这一步了,警视厅里面,又不是没有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来,这个炸弹狂魔,跟他们的林警官是.....有仇的。
搞这么多一出,很可能.....就是为了杀林警官。
但是,这个时候警视厅的各位,都不敢说什么了。这是阳谋...是明摆着的威胁,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了也是说都不敢说。
说或者不说,都是会带有那种浓重的负罪感的。
因为,这个很明显,这就相当于拿林佑一的命,去换所有人的命。
这就像是一场交易,炸弹狂魔只要林佑一,其他人他都能放过。这场拿林佑一一个人的命,去换所有人的命的交易,显然是很划算的。
而且,他们还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信息传递过来就好了。
但是,警视厅每个人的心情多少会有些.....沉重吧。
虽然沉重,但也只能是沉重一下,成千上万民众的生命,谁敢出声说个不行呢?没有人敢,又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该说什么呢?不该牺牲一个优秀的警察,去挽救上万民众的生命?又或者说,上万民众的重量跟林佑一一个人的重量比起来...这该怎么去比呢?
生命的重量,其实无法...也不该用数量来衡量的。但是,作为警察他们有义务、有责任去做出更有利于整个社会的选择,这是上位者、管理者,必须保持着的一个理智。
佐藤警官很不舍、很崩溃,但是,她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很清楚,林佑一是一个警察。这样的选择,很正常、也很好理解。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又是这样?又是炸弹、又是牺牲。
对于佐藤警官而言,就像是又一个松田阵平,在她眼前牺牲。但是,她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强的,可是,一到这种时候,就是会莫名地觉得很无力。
佐藤警官很强,但是,她当初救不了松田阵平。现在.....她也同样救不了林佑一,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在离对方很远的地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