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走没几步的迟夜突然发现,小草神还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她这是在等啥?
等技能CD吗?
还是想配合小舞娘打一波水草组合技?
算了,懒得管她。
“纳西妲,我先回去了。”
迟夜朝着小萝莉的方向摆摆手,转身消失在路口。
“欸,等……”
纳西妲刚抬起手,就发现眷属不见了,手在空中僵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放下。
真是的,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
郁闷的揉了揉脸蛋,为了防止少女深夜失足,纳西妲特意捏了一只绿色小鸟留在灌木丛中,确保出现意外后能救她一命。
妮露小姐,这次就不去打招呼了,祝你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想着,纳西妲满意拍拍小手,转身小跑着跟上眷属离开的方向。
坐在花坛边缘,翘着脚,欣赏夜色的妮露忽然被一阵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侧着身,避开风的方向,却忽然对上了一只绿油油的纸片一样的鸟。
浓郁的夜色里,只有惨白的月光,那只薄薄的纸片鸟站在灌木丛上,不对,是悬浮在灌木丛上!
还像bug一样在卡在空气里凭空蹦跶抽搐两下,好似一个被恶灵附了身的纸人。
然后那只绿色的纸片僵尸鸟90°旋转脖子,和妮露对上了眼。
嘎~嘎!
“鬼——啊!”妮露原地蹦了起来,像装了弹簧的红白色小丑盒子般突然炸开。
……
正在回家路上的纳西妲忽然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连忙回头望向妮露的方向,蕴含着恐惧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
欸……为什么啊?
纳西妲忽然沉默,迈开小短腿原地折返回去。
花坛边缘,妮露并没有从悬空处掉下去,反而晕厥在花坛里。
绿色小鸟站在妮露惨白的脸上,身形忽闪忽闪的,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为什么会这样啊……”
纳西妲上前收回使用过一次的,能量不足的小绿鸟,为难的站在花坛前低头看着蚊香眼妮露。
“库哈哈哈~”小草神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迟夜?原来你没回去啊……”
纳西妲看着突然降临到她身后的眷属,却笑不起来。
“我像是那种大晚上让小萝莉独自走夜路的人吗?”迟夜说。
“那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了……晕倒的妮露该怎么办呢?”纳西妲忧虑道。
迟夜拍了拍纳西妲的脑袋,道:“把她送回家。你能查到她家住址吧?”
纳西妲点头。
“说来也是好笑,你捏的鸟为什么那么抽象?”迟夜叹息道:“明明大慈树王捏的就比你的正常多了。”
“这不是你教我的节能式捏造方法吗?”
“胡说,我没你这种不聪明的学生!”
“欸,唉……好吧,都是我的错。还是想想该怎么把妮露小姐送回去吧。”
“我有个方法,你想学吗?”
“嗯…说来听听?”
妮露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花车,颠啊颠…
妮露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顶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小吉祥智慧主的雕像也摆在卧室正中央的铁木桌上,雕像面前的黑色香炉里插着的三只红香居然还在燃烧,飘着袅袅白烟。
“我这是怎么了?哦,对了,我好像遇到幽灵了……”
“一定是我日夜虔诚拜小吉祥草王大人,才能得到保佑,平安回到家中……”
想着,妮露赶忙起身再次点燃两只香,插到雕像前的香炉里,虔诚拜了三下。
“小吉祥草王大人保佑,下次千万不要再遇到幽灵了……”
“小吉祥草王大人保佑,下次的表演不要演弄砸了……”
“小吉祥草王大人保佑,我再也不想读书了,认字好麻烦,呜呜……”
梦外。
迟夜把蚊香眼的妮露摆放回她家客厅中的沙发上,并把客厅里的不动明王模板小吉祥草王铜像塞到她怀里。
那沉甸甸的分量让妮露直接被压倒在沙发里。
沙发前的香炉里插着三只红香。
香炉旁的油纸上摆满水果。
“再见咯,祝好梦。”
说着,迟夜提起纳西妲的后衣领,慢慢退出房间。
“私闯民宅是不是不太好……”纳西妲沉默道。
“所以我给她买了一堆水果,这样我们就成了串门送礼的圣诞老人,没问题的。”
迟夜把纳西妲举起来放到背上挂好,继续道:
“说起来,纳西妲你的铜像都好丑啊,一点也不可爱。”
“是便携版神像……而且这也不丑啊,戴着兜帽,挺可爱的。”
说着,纳西妲伸手轻轻揪了下眷属的耳朵,说:
“再说了,无论哪个国度的神像都差不多这样,形象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要不是你弄出来的那个羽毛球……啊,说起这个我就想打你!”
“妲、咳,打羽毛球是一种有益身心健康的交友运动,要支持。”
“你怎么不用你的形象支持?”
“我的形象和羽毛球八竿子打不着,但你就不同了…”
“呵呵,那身为最初发始人的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吧?”纳西妲俯在眷属耳边,阴恻恻的笑道。
“比你好。”迟夜说。
“……”纳西妲轻轻拧了下他的耳朵。
说什么啊!那是因为我之前刚开始时,在须弥公务繁忙,没时间交朋友,后来又没在提瓦特,没机会交朋友…
不像你,当年我不给你吩咐事情时,你就一直满城晃悠,啥也不主动干。
听戏、喝茶、赏曲、观舞、遛鸟、斗虫,你哪样玩少了?
但纳西妲明智的没有选择继续这个话题,她晓得以自家眷属的性格一定会说:
“如今的我≠当年的我,过去的我≠现在的我……”
这一套不等式,直接击溃了纳西妲试图用来说服他的语言逻辑,打碎了她对人类底线的认知。
不愧是连禁忌知识都能同化的人,毫无行为标准可言,我堂堂正正一个魔神,差点就被你同化了!
迟夜似乎感知到了背上小萝莉满身的怨念,伸手掐了下她温热的大腿根部,道:
“怎么,你好像有点不服气?”
“我没有不服气,就是……”
纳西妲忽然叹了口气,轻轻搂抱住眷属的脖子,依偎在他肩上喃喃的说:
“就是觉得,如果套用你常用的不等式,人类彼此之间好多莫名其妙的恶意,忽然一下子就解释得通了……”
原来,人类之间的不平等借口是这么好找的吗?
好神奇啊,我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