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又一场宴会的结束，喝得难辨东西的吟游诗人选择留在璃月睡一晚。
码头的航船上，雷电影正向他们挥手告别，趴在她肩头的小狐狸也有模有样的挥爪。
同样酒精上头的迟夜，在向钟离他们挥手告别后，摇摇晃晃的转身向人行道走去。
“纳西妲哟，你们坐过这璃月的人力车吗？”
小草神摇头道：“没有。”
“你们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祥子的人力车夫，他呀……”
迟夜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带头向前走去。
繁华的璃月港灯火辉煌闪烁，宣示这个夜晚的黑，来往人群沉默着，淹没在喧嚣的街。
这里是没有夜的，喧哗和晃眼的灯光把关于老家黑夜的回忆，遗忘在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天上黯淡的月光和地下高饱和的人间烟火遥相呼应，分别述说着天上寂寞和人间繁华。
过往岁月里喝过的酒，都没有他今天一天喝的多，迟夜朦胧地四顾，没来由感到一种莫名怀念。
虽然迟夜自称永远都十八岁，但不得不承认，转眼回眸间，十年已过，有些东西便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夜空下，晚风中，他继续给她们讲着故事：
“最终，祥子失去了自己的两辆车、老婆孩子和心爱的女人，他挺过了这三重劫难。”
纳西妲很是捧场，歪着脑袋好奇问道：“然后呢?”
她的语气充满期待，迟夜也不负所望的继续说道：
“然后啊，祥子变得堕落，沉迷于喝酒、赌博和嫖妓，成为‘城市垃圾’。”
迟夜语气淡淡，给故事划上一个完美句号。
纳西妲不笑了，跟在他后边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你讲的故事总是这么伤感……”
“故事嘛，听听就好。”
迟夜笑着摸摸白毛萝莉的脑袋，然后牵起她的手，问道：“对了，你们等下要去补充食材吗？”
“要补充的，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纳西妲仰起小脸问道。
迟夜摇头道：“呵呵，食材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买，我先回净善宫给你们开灯照路。”
“你其实是想回去睡大觉的吧？”纳西妲笑盈盈的松开牵着的手，“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下次就不要学酒鬼喝酒咯。”
说着，纳西妲向跟在他们身后，缓慢移动的大树和小僵尸一路小跑过去。
随时光幽幽前行，迟某人是第一个回到净善宫。
推开门，点亮灯光，打开古老的唱片机。
暖黄的灯光下，轻缓的音乐中，躺倒在沙发上的迟夜，懒懒打了个哈欠。
很不错，人类的七情六欲八苦九难十恶他没占几个。
记得有哲人说过，虚荣与贪婪是人类的两大死穴，其中又以虚荣最难根除。
他也不免俗，对他而言，他样样都能沾那么一点……
躺在沙发上的迟夜翻了个身，自己认识的那些优秀魔神，对世界总是有自己的见解。
想了想，他打开虚空终端，通知智慧之神，给他带一份果仁蜜饼回来，记得多加蜜多加果仁，最好也多加点饼。
叮
智慧之神秒回了他一颗微笑黄豆，并附加了一则消息：懒惰的鸟儿没虫吃。
迟夜笑了笑，这些年来他把纳西妲的性格摸得相当清楚。
在她能力之内的事，只要向她许愿，就能得到回应。
就算把她惹急了，过一阵子她就会自动恢复，前提是你不去火上浇油。
所以，小草神肯定会把他要的东西买回来。
……
净善宫门口，月色如水。
“Heymiss,what's up?”迟夜一手撑着墙壁，一手叉腰站在门外。
十岁的小草神，就那么小一只，颠颠的从过道跑来，在迟夜面前一个急刹，仰着脑袋疑惑看着他。
“咦?你居然会特意来门口等我?”纳西妲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想等就等了，反正屋子里外又没人。”迟夜熟稔的拎着小萝莉进门，“反正你以前也等过我，不是吗?”
“喏，这是你要的超级加倍的果仁蜜饼。”纳西妲瞅了他一眼，拿出一个褐色的鼓鼓囊囊的油纸袋。
把油纸袋递给迟某人后，纳西妲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补充道：“树王和小七七还在后面慢慢走，我先去热一杯牛奶。”
迟夜举手道：“给我也来一杯。”
“那你是要小杯还是大杯?”纳西妲回头问道。
迟夜找张凳子坐下，咬了口饼，道：“小杯不够喝，大杯喝不完。”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中杯刚刚好，所以我要中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