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之下,浴池之中。
黑发遮面,掩饰着少女俏脸上的娇羞。
“爸~爸~”
忍不住轻声呻吟,顾文瑶轻轻的捂住心扉,默默的低着头,绝不能让爸……让眼前的男人,发现她病态的异样。
太羞耻啦。
“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
江烨错愕的望着浴缸里躺着的少女,一时间还以为只是幻听。
顾文瑶方才偷望着他,发丝掩映间,美眸浮红,俏脸酡醉,红唇蠕动间,喊的是……爸爸?
不可能吧?
这也太刑了!
他把贴身校花当人质,可是却被贴身校花当爸爸!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喊你爸爸呢!”
顾文瑶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俏脸悸动的浮红,微不可察的合拢玉腿,心扉间的羞耻与颤动,就像是正在奖励却被老父亲推开门发现奖励~
那种悸动涌入四肢百骸,羞耻与惊悚,无以言表。
“就当你没有吧。”
江烨哭笑不得,嘴角的笑意让顾文瑶羞恼的抿着红唇,恼羞成怒之下,骨子里的傲娇与任性,悄然爆发。
“哈?让我喊你爸爸?!
你……你你你这个人渣臭虫,怎么会觉得本小姐喊你爸爸?!
只会意淫的淫魔蛆虫,变态笨蛋,才不需要你们虚伪的帮助呢!”
顾文瑶死死的捂住心扉,俏脸佯装厌恶,蹙紧眉宇,像是炸毛的小猫咪,眸子中的泪光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嫌弃!
黑长直少女试图颠倒黑白,那恼羞成怒的谩骂,竟然有几分雌小鬼的娇俏。
“你还在看?!
再看我也不会喊的!
你这淫魔,混蛋,蛆虫!
ばか!へんたい!うるさい!”
感受到江烨哭笑不得的视线,顾文瑶又羞耻又尴尬,急的一套钉宫三连疯狂输出,然后将俏脸埋在心扉中,像是鸵鸟一样可耻逃避,却有些软萌可爱。
这笨蛋少女,喜欢用嘴臭与刁蛮,来拒人千里之外,以免……被自身的霉运所影响吗?
在江烨眼中,黑长直少女顾文瑶,还真的是笨的可爱。
“顾文瑶,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理智点,不要哭鼻子。”
“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不会再喊你爸爸的!”
顾文瑶嘟起嘴巴,俏脸上浮现些许的不满。
好家伙,这男人,还听上瘾了是吧?
爸爸什么的……
除了亲情之外,也只有陶冶情操之时,能增添几缕征服欲吧?
可是……
眼前的男人想要一边帮她洗澡,一边要求她喊叭叭,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对眼前的男人产生惊惧后遗症的依赖,也不能轻易的答应这种羞耻的要求呀!
“嘭!”
江烨轻轻的敲打少女的额头,略带不满的警告着。
“你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呢!”
额角的疼痛,让少女有些不满,自言自语的呢喃,细弱蚊蝇的埋怨。
“敢想不敢认的蛆虫……”
不满的嘟起嘴巴,顾文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要让她一本正经,或者说习以为常的喊出来,那一声爸爸,估计得蜩叫很久吧?
经过与江烨的打闹,顾文瑶心中的惊惧已经消弭得差不多,除了有点累之外,只剩下面红耳赤的羞耻。
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脸皮子薄,经不起逗弄。
“顾文瑶,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江烨认真的询问着。
“你是父亲派来保护我的,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少女撇了撇嘴,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原来他也只是父亲派过来的保镖,还以为是路过的假面骑士,见义勇为,以身相许什么的桥段,或许只存在梦中的幻想吧。
她不配啊。
表妹叶嫦曦的眼神,让顾文瑶心中黯然失色。
那是护食的目光,顾文瑶愧疚自责,不敢争抢。
只能趁着没有彻底爱上他之际,悄然退场。
毕竟。
像她这样的瘟神,还是孤独终老为好。
害人害己,不得原谅,不得救赎啊。
“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我可不是你父亲喊过来的保镖。”
望着少女疑惑的目光,江烨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决定将现实撕开血淋淋的伪装。
“我不是你父亲顾家请来的保镖,我也没心情去保护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顾文瑶,你父亲还有一位孩子,你的弟弟顾渊,你应该知道吧?”
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顾文瑶目光黯然,默默的点了点头。
父亲顾家出轨多年,与女秘书生了一位孩子,只比顾文瑶小一个月的弟弟。
也就是说。
她母亲怀孕的时候,父亲顾家又在外面让别的女人……
怀孕了。
一箭双雕,还真是射艺非凡,箭术高超啊。
“你弟弟的妈妈,在暗域之中发布了保护你的悬赏。
而接下悬赏的人,正是我。”
江烨站在浴缸边,俯视着落寞的少女,目光中没有同情,有的仅仅是叹息。
幸福的人容易越来越幸福,而不幸的人往往更愁苦。
人间百态,各种心酸,不一而足。
“自以为是的老女人,我死了,她儿子正好可以继承全部的遗产,真是自作多情的笨蛋。”
顾文瑶撇了撇嘴,被父亲的情人……或者说害她父母离婚,又强势上位的后妈派人保护,还真是有够讽刺的啊。
明明只要她死了之后,弟弟顾渊就可以继承全部家产,可是后妈……那个女人非要自作多情的派人保护她。
多此一举的蠢到,顾文瑶心中虽然有些感激,感激那个女人的自作多情,可是更多的却是愤怒。
她才不需要破坏父母婚姻的女人同情!
“顾文瑶,但这些不是重点,我也不想听你们家的那些倒灶的事情。”
江烨摇了摇头,望着少女黯然的倩影,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夹杂同情。
“你的腿现在还软弱无力吧?”
顾文瑶沉默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体力不支的后遗症,休息一会就好了,少女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可不是因为体力不支,你的腿已经不能支持你走路了,你现在便如渐冻症一般,身体的控制权会慢慢的被剥离抽取,而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不出两月半,你只能躺在床上……默默的叹息。”
话落,少女的俏脸有些错愕,更多的却是惊疑不定。
厄运夺走了她有关于亲情的幸福,还要再夺走她的自由吗?!
顾文瑶颓然的低下头,像她这样的瘟神。
只配拥有……
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