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四个人吃的轻松而温馨。
梁骁和父亲都喝的很尽兴。
前两年,梁臻每次与儿子喝酒,都是带着一丝担忧,生怕儿子沉迷于醉生梦死中、不可自拔。
今天终于能开怀畅饮了,一时间不知是感慨万千、还是酒气壮胆,倒真是像个老父亲般,对儿子夫夫二人唠叨了一番。
先是训儿子之前在都城的任性妄为,之后又提起儿子痛不欲生的那段日子。
不过等说到对西北目前的发展很满意时,梁臻搂着儿子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了梁骁这个儿子。
酒喝完后,四个人又开始喝茶聊天。
见天色不早了,老王妃想着,儿子和皇帝今天才长途跋涉回来,就让二人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梁臻却意犹未尽般的拉着儿子不放。
“不是说心疼儿子吗,那还不让你的宝贝疙瘩早点回去休息”。
“宝贝?我跟你说,错,这就是个祖宗,连皇帝他都敢娶进门,这不是祖宗是什么”。
梁骁大着舌头嚷嚷道,倒让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埋怨呢、还是自豪呢。
梁骁闻言噗嗤一声,然后乐不可支的扶起梁臻,要送他爹回去,没想到对方却拒绝了,只是喊来侍卫搀着自己回去。
不过出门的时候,他又扭头道:
“马上要过年了,你天天忙个不停,这几天好好休息、陪媳妇,王府的事,有爹呢”。
“儿子知道了,爹”。
梁骁和梁嘉言将父母送出了饭厅,然后听见梁臻又嘟囔道:
“喊我爹,哼,明明他是我祖宗好吧,我早都知道”。
“……”
“爹没事吧”
“放心,咱爹的酒量,喝这些,顶多有些上头,睡一觉就好了”。
“那阿骁呢”,
梁嘉言说着给对方喂了杯茶水。
“你夫君当然更没事了,言儿,咱们院子的汤池,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梁骁已经吻上了对方的耳垂。
等二人从热气腾腾的汤池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丑时。
两个过于激动的人,倒是没有任何困意。
“言儿之前说比翼双飞,阿骁现在就带你去飞”。
梁骁想起之前说要带对方飞的事。
因为夜晚寒冷更甚,所以,他像在天昭关那次一样,给皇帝的斗篷外又裹上了自己最厚的一件斗篷。
在将对方整个都包在里面后,就兴致勃勃的带着梁嘉言出门了。
梁骁抱着梁嘉言,在偌大的镇北王府、连绵不绝的檐顶廊橼上,起起落落。
已是半夜,周围,除了偶尔能听到大街上巡逻队伍的马蹄声外,鸦雀无声。
就连王府里巡夜的侍卫们,都安静的没有一丝响声。
今日的一轮弯月,悬在天边,月华并不耀眼,反而看着是朦朦胧胧的。
虽然两人泡了热汤后浑身发热、冒汗,但等飞完整个王府的屋顶时,被西北夜晚的刺骨寒风一吹,梁骁一直抱在怀里的梁嘉言,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回去吧,言儿”,
“夫君,言儿想喝酒,好不好”,
“回去有酒,夫君陪娘子喝”,
梁骁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今天是言儿第一天进王府大门的日子,和父母喝的时候,言儿肯定是放不开的。
“言儿想在外面喝,这是阿骁自小长大的地方,言儿想祭拜一下这里的天地”。
“……好,夫君带娘子去个地方,肯定让你满意”。
梁骁搂紧对方,快速的几个起落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塔,这里是王府的瞭望台。
当两名侍卫看到突然从天而降、怀里还抱了个人的闯入者时,差点敲响了警示用的铜锣。
等反应过来,对方竟然是王爷,他们拿着手上的酒壶,讪讪的看着自家主子。
虽然骁王爷允许他们值夜的时候,喝点酒御寒,可是两个人刚才为了鼓起精神,所以正猜哑拳呢。
就这样被自己家王爷给碰了个正着,场面难免有点小尴尬。
不过,梁骁哈哈一笑,在西北值夜的滋味,可不好受,小动作,无伤大雅。
所以他打趣了几句,就带着皇帝坐在了瞭望台中间的火炉旁,还与两名侍卫聊了聊对方家里准备过年的闲事。
而大琅和庞伟不用吩咐,没一会儿就提上装着小菜和酒水的食盒过来了,他们一直是跟着主子们的,王爷和皇帝二人的悄悄话,他们就是想不听见、也做不到啊。
因为皇帝在这里,梁骁让瞭望台的两名侍卫提前下值了。
不说现在的镇北王府,已经被几千名士兵团团围住、府内布置着200多名侍卫精锐。
就是皇帝和梁骁身旁,还有20名御前侍卫和20名王爷贴身侍卫隐在附近。
更何况,是梁骁本人守着皇帝,所以他才会带爱人来瞭望台喝酒。
梁嘉言先虔诚的跪拜了天地,默默低语了片刻,他才敬了酒。
在与梁骁喝了交杯酒后,就喜笑颜开的窝在梁骁怀里轻声说着话。
后来梁骁带皇帝玩起了猜哑拳,还故意在旁边放了几坛子西北烈酒,想吓唬酒量极差的皇帝。
梁嘉言是第一次玩,一开始都是输,倒是让他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气。
后来慢慢偶尔能赢了,他更是玩的兴致勃勃,梁骁看对方今天如此开心,而他自己也是欢喜无比,就由着对方和自己闹。
两人输输赢赢、打打闹闹间,梁骁发现对方捧着个酒坛子,然后一口一口的喝个不停。
四年前的梁嘉言,可是连喝果酒都能醉的,可是现在,这样烈的酒喝下去也能面不改色了?
见言儿喜欢喝,一向酒量惊人的梁骁并未在意。
等他发现皇帝开始有些酒气上头后,才惊讶的发现,对方今晚居然喝了整整两坛的西北烈酒。
“想不到,言儿现在的酒量,倒是练的这般厉害了”,
“阿骁不知道,言儿在都城,可也是经常喝西北的烈酒呢,言儿喜欢这种酒,因为,每次喝上两坛后,就能看见阿骁了”,
梁嘉言话里已然带上了一丝醉意。
闻言,梁骁想起来小福子说到皇帝这两年遇到的大事时,都提起过对方喝酒的事。
他以为是果酒,现在看来,喝的竟然是西北这种烈酒吗。
想到以前二人在一起的时候,皇帝都是喝的果酒,自己知道的唯一一次喝西北烈酒,是自己当年和父王离开避暑山庄的时候。
梁骁心里一紧,他自然明白,言儿这样做,是因为思念自己。
这两年多的时间,他的言儿,是喝空了多少个酒坛子,才能变成现在的酒量。
看到梁嘉言醉意朦胧的看着自己,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面上一片绯色,未束起的乌发丝滑飘逸,更衬的对方柔美娇媚。
而那双细白的手,已然在自己的衣襟处游走。
“这样喜欢醉酒的感觉?那夫君今天定会让娘子醉上三天下不来床,可好”
“那夫君也要三天不下床,陪着言儿才好”,
看到对方半醉半醒的娇憨模样,梁骁眯了眯渐渐暗沉的黑眸,他猛然抱起对方,就向主院方向掠了过去。
梁嘉言的酒气,被忽高忽低的感觉,刺激的更加兴奋。
当梁骁抱着他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刚一落地,梁嘉言就搂着对方亲了上去。
听到言儿唇齿间时不时溢出的情动低吟,又感觉到怀里人的腰、腿也已经越来越软,梁骁的吻,越来越激烈、霸道。
突然,一阵不属于二人和侍卫们的急促呼吸声,落入梁骁耳中。
不过,他并不理会,依旧与爱人热情的拥吻着。
他猛然将对方托在腰间,然后埋首在对方的脖颈处、急切的吮咬起来。
梁嘉言的呜咽声也越来越大。
然而,又是一阵惊呼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