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池,思言亭,言儿都很喜欢,夫君之前说的惊喜,就是这座亭子吗”。
梁嘉言心里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分开的两年里,阿骁看似冰封的心中,从来都是装着自己的。
“这里两年前建的,今天的惊喜,在亭子上面”,
梁骁微微一笑,向对方抬头示意。
面前是西北最常见的平顶亭,因为西北大部分地方,都是干旱少雨的,所以很多建筑物,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是尖顶的。
梁嘉言抬头看了看,似乎没发现上面有什么。
“这上面吗”,
他扭头之际,却被对方用黑裘斗篷揽在怀里。
“言儿搂紧”,
梁骁带着他猛然一个跃起,等梁嘉言再看时,二人正在亭子顶上,落脚处一片柔软,然后对方温柔的拥着他,坐在了已经铺好的软垫上。
天气再好,山巅陡峰上,依旧是寒风凛冽。
但被爱人从身后整个搂进怀里的梁嘉言,此刻只觉得暖意融融。
“阿骁是觉得,这样离星辰更近吗?”
喝了一口对方喂到唇边的酒水,梁嘉言扭过头,用鼻尖轻轻蹭着爱人微启的薄唇,同时弯眸问道。
对方唇间那般魅惑的酒香味,让他感觉到了岁月静好的甜蜜。
梁骁但笑不语,只将梁嘉言扶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用身上宽大的斗篷把二人裹紧。
“娘子,看”。
四周浑然一色,梁嘉言微愣。
突然,似驽箭离弦般的声音,于寂静中接连响起。
浩瀚广袤的夜空中,如流星雨般的光亮刹那间划过,骤然绽放出一朵朵绚烂多彩的烟花。
那片接踵而至、如洒满了天地的斑斓色彩,层层璀璨、动人心魄。
“阿骁…”
梁嘉言被这样的美景,彻底震撼了,四周如梦如幻般的流光溢彩,令他仿佛翱翔于繁星闪烁的星河之中。
心潮澎湃间,漫天华彩、悄然落幕。
虽说烟花易冷,可此时灿烂星空下拥吻的两个人,却是心心相印、热情洋溢。
…………
三天后,镇北王和皇帝结束了对天昭关的巡视。
在赶往一山之隔的雍城时,他们没有去以前经常走的官道,而是选了一条山上的小路。
乐世杰已经确定,天昭关南边的土地,是适合种棉花的。
所以这两天,梁骁带着他们对这里以后的构想进行了商议,草拟的文书和计划,都让人送去了王府,由那里的官员们论证后续方案。
而计划中有一条,就是建立天昭关和雍城之间民生往来的提案。
要想富、先修路,所以梁骁和皇帝商议后,决定亲自去看看,那条能缩短将近一半路程的小道。
因为天昭关以往的物资供应,都是从通城运输过来的,所以几乎相等距离外的雍城与这里的官道,是从山脚绕路修的。
当天傍晚时分,等他们一路通过山道来到雍城的东门时,梁骁与皇帝在马车上几番商讨后,已经完成了对这条路的初步构想。
他们决定将这条地势较为平坦的小路,修成一条驿道,并且在半山处设立驿道守护队。
那里以后常年会驻守1000名士兵,还会修一个烽火台来传递消息。
几十年后,梁骁二人现在的这个决定,救了数以万计的雍城百姓性命。
梁骁他们今晚不会待在雍城,而是会在距雍城西门10里外的一处河边安营扎寨。
因为主子将此次天昭关的事情,都交给了俞景,所以他带着乐世杰先与主子们辞行了。
之前已经看好了两处制衣坊位置,现在最后一处也确定了,而且棉田的事,也已经先行送了消息去镇北王府和乐家。
所以他们今晚要留在雍城整理一些资料,明天一早就赶去中卫城,争取在年前,将这些事都定下来。
等明年春天的时候,就能将田地开垦出来,只要赶上了播种季节,那等明年秋天,乐家就能在天昭关那边,收获第一批高产棉了。
俞景知道,主子目前将与乐家的合作交给自己,一个主要原因,是希望自己与乐世杰,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主子放心,您希望的事,小景自是会做到”,
在与梁骁告别的时候,他低声和对方说道。
但在对方审视的眼神里,俞景眯了眯桃花眼后,
“小景也是快有家的人了,主子自然是该放心的”。
直觉眼前的俞景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梁骁突然揽着对方的肩膀,走到了一旁的树下。
“小景,你之前说喜欢,本王能不能信你”,
梁骁顾虑到乐世杰还在不远处,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还是用隐晦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知道对方能听明白。
俞景心里一紧,然后眉眼含笑的对自己主子说道:
“王爷,是真的喜欢,小景可以发誓”,
眼尾处那颗红痣,似乎因为这个问题,愈发红艳。
见对方还没完全舒展的眉毛,俞景突然笑着说:
“主子,最合适自己的,就是最好的,阿杰,就是最合适小景的”。
梁骁拍了拍俞景,没说什么,但缓和的表情还是带着些严肃。
“主子,以后,属下也快是有家的人了,可是,一切都不会变的,小景这辈子,都是您的亲信之人,您可不能因为有人疼属下后,就撒手不管了”。
俞景用撒娇般的语气,向往常那样和主子逗趣起来,甚至还抓着梁骁的斗篷袖子晃了晃。
这般神情和作态,立时让梁骁被身上的鸡皮疙瘩驱散了最后一丝疑虑。
“赶紧走,本王亲信多着呢,可不缺你一个”,
梁骁嫌弃的抽回了袖子。
“我们十天后回王府,你回去了先给我爹说一下”,说完,他抬手帮俞景系了系对方有些松了的面巾。
“走了”,
梁骁还是没骑马,依旧上了皇帝的那辆马车。
不过在马车路过俞景身旁时,又停住了,窗帘被掀起后,
“接着”。
俞景下意识急忙将主子抛过来的东西接住,是一个瓷瓶。
他茫然的看着面带戏谑之色的王爷,可对方只留了一句话,就让大琅驱车走了。
“可悠着点用,等我们回了王府,你自己和后面车里的大夫要吧”。
“……”,李太医觉得这是在说自己。
“?”,
俞景还是不明白,主子给的这是什么东西。
阿贵哈哈一笑,过来附耳给他低语了几句后,就留下已然脸红脖子粗的俞景上马而去。
追上第二辆马车时,接过了小福子从窗户里面递出来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