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贾芹已经上门,忠仁王府世子蓝锦高,亲自迎出仪门来。
见贾芹身后还有两个年轻女子,蓝锦高便询问:
“贾大人,这两位是……?”
贾芹拱手回道:
“她们便是李守义大人的双姝,名唤李纹、李绮。”
走给李纹李绮姐妹介绍蓝锦高:
“纹儿、绮儿,这位就是忠仁王府世子。”
姐妹两个客气拱手:“见过世子。”
蓝锦高则客气回应:
“二位不必多礼,快请进。”
知道这姐妹已经被贾芹收入房里,蓝锦高也只是看了一眼她们,并不多看,极守礼节。
很快,蓝锦高就领着他们三人,来到一偏殿,忠仁王已经坐在上首等待了。
见三人来了,忠仁王竟然站起身来,先是看了看贾芹,随后又看向了李纹和李绮,不用蓝锦高介绍,忠仁王就已经猜到,这姐妹两个定是李守义的两个女儿了。
双方一番客气后,忠仁王让贾芹三人坐下,又惭愧地说道:
“说起来,当年是本王之错,守义本不该死的,都是本王当时仇恨冲昏了头脑。”
贾芹接话道:
“王爷不必自责,当时事涉复杂,王爷一时不察,也属正常,毕竟和贵府郡主有关。”
这话李纹和李绮姐妹心里并不怎么认同,在她们看来,当初若是忠仁王愿意替她们父亲李守义说句情,李守义也不至于被砍头的。
忠仁王也知道自己有愧,只得向李纹李绮姐妹告罪一番,出于礼节,姐妹两个也只能暂时‘原谅’他。
可忠仁王却知道,她们姐妹还是恨自己更多,因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贾大人,李家二位小姐,你们放心,本王这次,再不会逃避,一定替守义洗刷身上的冤屈,让他得以安息。”
这话一出,李纹和李绮姐妹两个眼眶都有些发红,只见李纹起身,拱手说道:
“多谢王爷愿意替先父证明,事后,我们姐妹定去先父坟前祷告,保佑王爷千岁安康。”
忠仁王面带愧疚:
“千万别这么说,本王这些年也一直不安生,原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收藏了那本经义,早知他有此心,本王又怎会不替他求情。”
听了这话,李纹和李绮对视一眼,姐妹两个都有些诧异,没想到,打动忠仁王的,竟然是李守义珍藏的那本书。
半响,李纹回道:
“王爷有所不知,先父生前从不在我们面多提和王爷之间的事情,就算您说的经义,他也是小心珍藏着,问他也只说是王爷您赏赐给他的。”
忠仁王听后,更为惭愧了,一时竟不再多言。
良久,挥手道:
“锦高,带他们去见你大姐姐吧。”
蓝锦高恭敬听命,朝着贾芹三人客气说道:
“三位请随我来。”
说完,朝后头走去。
贾芹三人先朝着忠仁王行礼,随后才跟上蓝锦高的步伐。
没一会,就来到和宁郡主所在的阁楼前。
“大姐,贾芹他们来了。”
蓝锦高恭敬在门口请示。
里面依旧是沙哑的声音传来:
“带他们进来吧……”
于是蓝锦高领着贾芹三人进入。
进来后,就看到一个身着红色锦衣的女子端坐在上首,面容虽带着憔悴,却极显高贵,还有些许英气。
虽依旧未施粉黛,却可见高贵冷艳,如果光看外貌,可推断出三十出头的年纪。
经过蓝锦高的介绍,贾芹三人知道,眼前这个高贵冷艳的女子就是和宁郡主,便一起见礼:
“见过郡主殿下,郡主万福。”
蓝锦高则有些惊讶,毕竟此前和宁郡主几乎不打扮的,今日竟然穿得如此正式,实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和宁郡主盯着贾芹直看:
“你就是贾芹?抬起头来。”
这话一出,贾芹颇为惊疑,不过也敢迟疑,微微抬头,正视和宁郡主。
和宁郡主坐在上首,打量着他的容貌和身姿,半响,夸赞道:
“好,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难怪能引得京城众多名门闺秀的打听。”
这话一出,贾芹更为诧异了,下意识看向了蓝锦高,按照他从蓝锦高口中得知的信息,和宁郡主一直在家中不出门的,那么应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才对。
蓝锦高也是满脸茫然,不明白自己大姐,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许是感觉到他们的疑惑,和宁郡主竟反问蓝锦高:
“锦高,你以为我这些年,只是在苦熬吗?”
蓝锦高颇为惊讶:
“大姐,你难道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
和宁郡主回道:
“没错,当年玷污我的那个畜生,一日没有伏法,我一日就不能落气!”
说到这里时,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在看她时,就感觉是从阴间出现的女恶灵一样。
即便是贾芹,都觉得骇然惊悚,更别说蓝锦高,以及李纹李绮姐妹了。
李纹和李绮二人面色苍白,下意识靠拢贾芹,虽然害怕,姐妹两个,却还在护着贾芹。
贾芹感受到了她们姐妹的情绪波动,安抚道:
“别怕,有我呢……”
话音刚落,和宁郡主就发笑了:
“嘎嘎嘎…好,看来锦高说的没错,你真是重情重义的人,这次翻案,假不了。”
听着她极为诡异的笑声,李纹和李绮姐妹不免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们姐妹曾想过,和宁郡主如今会是怎样的状况,却万万没想到,曾经遭遇过玷污的和宁郡主,如今竟是不人不鬼的样子,声音都如此诡异。
倒是贾芹逐渐平复了心绪,深吸一口气,询问:
“郡主,不知您可有查到什么?”
和宁郡主咬牙切齿说道:
“当年的事情,我没查到多少,可贾家的罪证,我查到了不少,就如荣国府里的琏二奶奶专门放印子钱,为此还逼死了不少人。”
“又比如,贾珍这个畜生,霸占自己的儿媳妇,而且他这个儿媳妇来历还不小。”
说到这里,看着贾芹询问:
“贾芹,我说这些,你不介意吧?我知道,你不过贾家旁支小辈,和嫡房无关,对吗?”
贾芹内心一阵轻跳,如果和宁郡主说得没错,那么,贾家暗中的敌人,竟然还有她一份。
也难怪后来贾家倾覆得如此快,暗中还有郡主亲王级别的敌人,贾家的主子们,甚至毫无知觉。
沉默片刻,回道:
“郡主所言极是,我是贾家旁支小辈,这些事情,和我无关。”
“不过,郡主就算知道这些也无用吧,毕竟和当年的事情无关啊。”